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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零年代的欲望(小说.之一、之二)
  文 / 草根蚂蚁

        一、大燕和小燕

    初中之前,我真的不知道什么是女人,只知道成年的女人有大辫子的就是美。在无线电厂筒子楼住的时候,斜对门老郭家的大女儿也有辫子,可她在我的心目中,却凶神恶煞般的讨厌。老郭家的两个女儿叫大燕小燕,大燕比我大三岁,小燕和我同龄。好像我父亲和她父亲在工作上有矛盾,两家是邻居但很少来往。也可能恰恰是这么一个原因,大小燕一直把我当做她们的敌人。
    筒子楼外,无线电厂的空地上,是我们一群小朋友常常去的地方,男孩子们玩琉璃蛋儿,一种弹珠游戏,女孩子们玩夹包的游戏,就是在地上用粉笔划一些方格,用脚夹着一个装满沙子的小布兜,把它掼向某一个方格里。通常女孩男孩各玩各的,互不来往,可大小燕却总是把注意力放在我身上。在我专心致志的把琉璃蛋往不远处的那个小洞里弹的时候,大燕会猛不丁的跑过来把脚踩在我的手上,然后再跑掉,小燕会紧跟着从我的手上踩过去。然后她们会站在一旁,用一种挑衅的目光看着我哈哈笑。
    我们在同一所小学,在学校我也是她们戏弄的对象。每当课间我去学校后面的公共厕所解手时,总要特别小心,仔细观察,看看她们没有在,才敢放心大胆的去。即使这样,我仍然经常被她们截住。大燕会突然出现在我的面前,小燕堵在我的身后。
    “你让人恶心”,大燕把脖子朝前伸,眯着眼,噘着嘴。
    “你当我的擦屁股纸都不配,”大燕喊。
     小燕也喊:“你就是擦屁股纸”。
     然后她们会当着很多同学的面,心满意足的走开。
这是一种难以忍受的屈辱,但是我很怯弱,往往是我的眼睛里含满了泪水,却一句话都不敢回敬。在我的眼里,大燕的确很强大,她的个性有点像她妈。一个人高马大的女人,在部队时是一个文艺兵,她经常拉着手风琴唱歌,整个一座楼都能听到她尖尖的声音。在无线电厂,她是唯一一个敢动手打男人的女人。有一次她把一个车间主任的眼睛差一点打瞎,还跑到四楼车间主任的家里大吵大闹了好长时间。后来,我爸爸成了走资派,她领着一帮工人在无线电厂大路旁的杨树上扎了不少稻草人,都绑在杨树上,她在其中一个稻草人身上写了我爸爸的名字。她还吓唬我:“怎么样,把你也绑到树上吧。”
    一天刚刚下过雨,我和好朋友小刚在楼前玩琉璃蛋,大小燕从楼里出来。看见我,她们在楼道口嘀咕了一会儿,然后大燕绕到我身后,岔开腿从我的头上跨了过去。这是一种具有象征意义的侮辱,孩子们都认为,如果让女人从头上跨过去,这一辈子都不会再长个儿了。这一次我真的愤怒了,我看见小燕也准备效仿她的姐姐,从我的背后岔开腿要跳,我猛地站起身来,把小燕摔了个仰八叉。小燕立马呜呜的哭了起来,大燕凶巴巴的到我面前,伸手要拽我的头发,我鼓足勇气,一把搂住她的脖子,使劲把她摔倒在地上。
    原来大燕并不像我想象的那样强大,貌似凶悍的她,身体却异常的柔软。我搂住她要把她摔倒在地上的一刹那,感到了很多。她的脸很光滑,脸颊旁的头发毛茸茸的,一股洗头膏的味道。那是一个真正的女人身体,虽然我们都是小孩子,虽然我们这样非正常的“拥抱”缘自一种幼稚的仇视,但我们真的有了一次零距离的接触。后来我就感觉大燕有点好看了,她的女人味越来越重,关键是她和她妹妹再也不敢玩弄我,她们只是用一种恶毒的目光斜视,好像不用正眼看,就能把一个人贬低一样。

                  二、什么是骑马?

    后来大燕成为我第一个暗恋的女人。可能是她给我的印象更深的缘故吧,我一直把她放在心上。我打了大燕之后,最直接的好处就是可以扬眉吐气了,我不再是受气包,成天被两个小姑娘欺辱。其次就是,一帮小弟儿们都愿意听我的话。在小朋友们心目中的地位一下子提高了,大刚、二刚、革命、老臭等一帮小子都想和我玩。最要命的是他们经常给我出点子,商量着怎么样对大燕家采取行动。在我的带动下,他们都自动成为大燕小燕的敌人。大刚、二刚后来成为我们这个小城市的名人,85 年,大刚因为盗窃被枪毙了,他弟弟二刚也被判了个无期徒刑。我后来一直琢磨,大刚二刚养成偷盗的习惯,或多或少的和我有一些关系,最初的教唆犯就是我。
    在大刚的提议下,我们经常往她家的储水缸里扔石头,有一次,大刚从垃圾堆捡回来一个死老鼠,扔进了水缸,后果是大燕的妈妈在楼道里骂了两天,骂的很难听,我们不管这些,看见她们生气,我们就高兴的不得了。大燕的爸爸把水缸挪到了房间里,水缸行动无法进行了。我就指使大刚二刚偷楼外头她们家晾晒的衣服,她爸爸的背心,妈妈的裤头,还有大燕的鞋,都被我们扔进了围墙那边的石灰池中。大的衣物没法偷,比如被子、单子,我们就用小刀划,或者从厂里的车间搞一些废机油倒上去。这一下,大燕妈的骂声更是频繁了,几乎整个一夏天,大燕妈都是在声嘶力竭的叫骂声中度过的。
    夏天快过完的时候,大小燕就多了一项额外的任务,她妈妈洗完衣服,她们俩就轮流坐在楼前面的台阶上看着。可能是大燕向她妈妈告了状,她们家认为我是这一系列事件的元凶,她妈妈看我的眼神很特别。每当我和她妈妈走碰头,她妈妈就会故意站住,用一种冷冷的眼光盯着我看,一直看着我低头从她面前溜走,感到后背都是冰凉的。
    大刚从大燕家的后窗户偷了一本书,一本外国的童话,破破烂烂的,但是里面有插图。那个年代,书是珍稀的物品,很少见。我一下子就被那本书迷住了,整天装在书包里,上课下课都看。大刚还说:“她们家的桌子上还有手表,要不要偷。”我认为偷手表的行为很严重,而且手表也不是什么好玩的。大刚说:“大燕她妈把她爸当马骑,她妈还吆喝,”他说他亲眼看到的。“吆喝什么?”我问,我们马上来了兴趣。“赶马车呗,”老臭说。他老家的亲戚经常赶着马车到矿里拉煤,我们都看见过赶马车是怎么一回事。我问大刚:“你妈妈赶你爸爸的马车吗?”问的大刚挺不好意思的。大刚说:“要不咱们晚上去她家后窗户看看去。”我们都很兴奋,都想看看大燕的妈妈怎么样把大燕的爸爸当马骑。
    吃完晚饭,我们就偷偷的从楼头的矮墙上翻了过去,一溜小身影都弯着腰,悄悄地摸都大燕家的窗户下。楼后面是一堵墙,两头都堵死了,潮乎乎的,都是蒿草,许多蚊子嗡嗡的飞,一会儿,我们都被咬出了好多包。大刚负责侦察,看到大燕妈妈骑大燕爸爸的时候就告诉我们。这小子双手扒着窗户台,仰着脸,只露出两只眼睛看。我们几个在窗户下对付大批的蚊子,楼后面没有风,很闷热,我们很快就等的不耐烦了。这时,扒在窗户上的大刚有了动静,他回过头来小声叫我们“喂,她们洗澡了。”我们几个立刻都站了起来,从窗户外面往里看。
    首先看到的是大燕的妈妈,这个凶女人一旦脱光了衣服,竟然这么好看,皮肤白花花的,两个乳房很大,她在给小燕脱衣服,地上放着两大盆热水。大刚说:“快看大燕。”大燕从另外一个房间里过来,她一丝不挂,黑黑的长发披散在肩膀和后背,乳房也是挺着,皮肤像奶一样白。突然,老臭脚下的砖头“啪”地响了一下,大燕妈听见动静,转过身就向窗户这儿冲了过来。我们马上向楼头的矮墙跑去,连滚带爬的翻墙逃窜。
幸亏跑得快,没有两分钟,大燕妈就拿着手电筒到了矮墙,她用手电筒看了看里面,发现没有了人,马上就开始破口大骂。一会儿,楼上楼下的人都出来了,围成一圈,议论纷纷的听大燕妈的叫骂。我们在无线电厂的车间后面躲着,我的嘴摔烂了,用舌头在里面舔了舔,感觉有一个口子,我让大刚摸了摸,他说肿了。老臭呜呜的哭,他的背心挂了一个窟窿,他说回家他妈妈一准儿打他。他们都在担心回家后怎么应付爸妈,我捂着嘴,一口一口的往外吐着嘴唇上的血,眼前还是白花花的,大燕妈,还有大燕,她们的身体一直在眼前晃动。

                        (待续)
2009/9/25 18:06:08 发表 | 责任编辑:冯春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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