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梧桐树就是能飞出金凤凰
  文 / 孙杰
 
                
                                                                                                                                            
                                                                                                                              

    上个世纪60年代,一场轰轰烈烈的革命把我推进红色的海洋,那时,觉得天是红的,地是红的,人与人眼睛都是红的。坐在教室里,不时会听见街上造反派开的犹如旧社会国民党的警车“呜呜”叫着。知道不知是哪个走资派或是莫须有的反革命分子被捆得像个猪样,扔到台土拉工程车上“嗷嗷”叫的押走了。去接受触及皮肉及灵魂的革命!
停课闹革命,我没学上了。不是上街撒传单,就是排练节目,街头演出;不是男男女女同学不分白天黑夜在一块绣毛泽东头像,就是戴上红卫兵袖章拿自己的老师批着玩,让他们坐土飞机,看见老师对我们点头哈腰,不安中掺杂着悲凉和同情。
    就在那种环境下,我的班主任老师还是偷偷地把几个爱学习的女学生偷偷地叫到家里补习功课,自然我这个男生总是要跟去的。不是我爱闻女生的味道,好和女孩玩。而是,我想做个好学生。后来,我和这些女学生被批斗,我还坐了土飞机。那时,我上小学五年级。被整了之后,没了学习热情,又不会胡作非为,就整天不吱声,没事就去晒太阳,每天无朝气,蔫得很,同学们就给我起了个“老太太”的外号!
    后来,毛主席号召复课闹革命,也号召知识青年到农村去,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课上到高中就算截止了,然后就去下乡。没读到高中的就只想读完初中好去下乡,然后,及早返城参加工作。于是,学习就成了人生的无用过程,学得再好也不会有结果。学习就是混日子。本来我学习成绩很好的,就此玩完。林彪1号令,父母离开西北,来到河南,到了伏牛山腹地。那时,我上初二,快下乡了。那年的我就喜欢两件事:一是毛泽东思想宣传队,寂寥的夜晚,上公社大舞台去说数来宝;二是造炸药,研制手榴弹拉火,参加民兵训练。上课根本不听讲。记得是个大地主成份的莫老师,因成份问题从大城市给弄到深山里来教学。当时他语重心长的对我说:“孙杰啊,有一天你会后悔的。”当时我就为莫老师的话心里不是滋味好几天。可是为时已晚,到了毕业的时候了,也是因我在宣传队会打快板,或许我命该如此,在一次演出时,当地保密矿的军代表彭团长看中了我,内招了我,没下乡进了保密矿,一边工作,一边演节目。就这样迎来了恢复高考,矿里保送工农兵大学生,指导员范定国说:“孙杰,你岁数太小了去上学吧!”哪敢啊,语文、历史、地理、政治、英语还有点底气,数学门也不门,哪敢去考啊,把指标让给了当时公社社长家孩子。结果,人家160分录取,肠子都悔青了,不由想起了上学时莫老师话。后来,人家这次上学的,赶上了一刀切,当县长的当县长,当局长的当局长,当厂长的当厂长。我的心在哭啊,这些也属于我啊,可哭死也没用了,谁叫你那时不认真学习,才不自信呢!。
    文革后,一群年轻的娃娃,一个个白丁,都觉得学习重要了,什么彷徨啊、徘徊啊,还真不知道为自己,为社会干点什么?不管怎么说那时的青年人爱国的心劲还是很高涨的。没办法,自学吧!数学没人教可是学不会。其结果万人同挤文学独木桥,扑扑腾腾水里掉啊!那个惨啊。国家顺应了教育需求,各种教育方法应运而生。
    北京师范学院(北师大前身)创办了北京自修大学由党委书记施忠恕担任第一任校长。随即洛阳学员吴西林在报社编辑师莉的支持下刊登了《小吴的话》洛阳学子们建立了北京自修大学洛阳分校,得到了洛阳师范学校叶鹏教授和洛阳大学副校长廖高群老师的支持。那时还没有自学考试和电大。1500多名学员进入了该校学习,学习考核办法是单门学习考核制,单门淘汰制。既有一门不及格就淘汰掉,不发毕业证。
    什么叫拼命,这会才看出来。凿壁偷光,孙康映雪,头悬梁锥刺股算什么,他们都是闲人。我们呢,要上班,要看孩子做家务。我记得那时节一手抱着女儿,一手拿着课本,还得照看炉子上的锅。到了晚上,因住房有限,不能影响妻子休息,以免影响第2天上班。冬天在厨房,夏天就到街上路灯底下学,那蚊子足有一个连啊。真可谓“攻城不怕坚,攻书莫畏难。科学有险境,苦战能过关。”
    4年过去了,吃尽了苦头,1500多名靓女帅男就毕业了我们47人。这47人浴血奋战40人杀出重围,7人负伤,有一门没过,北京师大的老师心发慈悲让补考一次才过的。
    这么多年来我有益于这次上学,不光学到了知识,也学会了人情世故,更钟情这47人的友谊,拼杀出来多么不容易,我非常的珍惜。这次上学对我以后的工作和学习奠定了坚实的基础,可以说是北京自修大学给了我棵梧桐树,是知识让我长出了翅膀,我才如凤凰飞的高看的远。如今,虽已老矣,但我仍然:老骥伏枥,志在千里。烈士暮年,壮心不已。

2016/8/6 7:23:45 发表 | 责任编辑:冯春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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