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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是伤悲
  文 / 崔小林
“简昊:
    我走了,再也不回来了。感谢你的冷漠,也感谢那个偷走你心的人,要不然我还不知道怎样跟你开口。我知道你是要和我分手,但你该给我一个正面解释的机会。那个男孩不是我背地里的相好,他只是我一个偶然认识的人。你在医院看到的那一幕,没有你想的那样肮脏。对于一个绝望的人来说,爱情是一种奢望。很高兴,你能这么快找到一个爱人,尽管当我说出这一句话时,内心里尽是酸楚。既然都这样了,我解释与否都没有必要了。最后,我祝愿你们幸福!
                                                 颜洁”
    读完这一封躺在邮箱里已经半个多月的信件,简昊惊呆了。原来是误会。放下信件,简昊一路向医院狂奔,也顾不得闯红灯了。当他走进那间曾经的女友所住的病房,迎接他的只有冷冷的白色和冷冷的凄清。那个叫颜洁的女孩可能已去了另一个世界。抑或,可能消失在人海里。他抱头痛哭。 
   “洁儿,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老天爷啊!你惩罚我吧!” 简昊哀嚎着。
    见状,一个小护士走了过来,递过一张纸巾,安抚着他。
   “先生,人有生老病死,请节哀。”
   “她没死,她没死。”
    看着情绪如此失控的简昊,小护士吓着了,直奔向护士站求助。刚好,护士长是之前照顾过颜洁的。她向简昊走了过来。
   “你是简先生吧?”
   “我是,你怎么认识我?”
   “你跟相片上一模一样,不过真人更帅气些。”
   “你见过我的相片?什么时候的事儿?”
   “一个月前。”
   “哦。”
   “你是颜小姐的家人还是朋友?”
   “我不配。”
   “哦。对了,我这儿有件东西是颜小姐落下的。我想麻烦你转交给她。她一声不响地就离开了医院,至今都没有再出现过。”
   “你给我吧。我一定带给她。”
   打开盒子,里面放着一个精致的洋娃娃。那是去年他送给她的生日礼物。生日贺卡也还放在里面。
“亲爱的洁:
  生日快乐!
  答应我,以后的每一个生日都和我一起过。
  你的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我都承包了。
                                       永远爱你的昊。”
    看着曾经的亲手写下的柔情款语,简昊的思绪被拉回了两年前。那是一个冬日的下午,寒风撕裂,冬雨飘飘,他一个人在公交车站等车,身体有些发抖,鼻子也冻得有些通红。这时候,颜洁出现了。主动递过来一杯热腾腾的豆浆,还邀请他一起打伞。
   “先生,你请喝吧。我不是骗子,没毒的。我就是看你是冻着了,整个人在发抖。”
   “谢谢。”简昊本是一个孤傲的人,但再怎么傲的性子也抵不过寒冷的袭击。
   车来了,女孩先走了。
   剩下简昊,手捧着一杯热腾腾的豆浆,嘴角扬起一丝笑意。
   车来了,简昊也准备走了。
   这时,他发现地上有一张学生证,他捡了起来,上面的相片正是刚刚送给他豆浆的女孩。原来,她是一个大四的学生,还是历史系的。
   后来,简昊按照学生证上的地址找到了颜洁。从此,两人便开始了来往。水到渠成地成了一对恋人。 
简昊回到自己的住处,找出那个已经布满灰尘的相簿。他起初是准备扔了得,可还是没有狠下心来。
    点上一支烟,一边喝酒,一边思念着他曾经的女友。
   他恨自己,不应该找人演戏。
   他恨自己,不应该不相信她。
   一切都源于他骨子里的傲气,他是容不下她对别人好的,尤其是对男子。这一点上,简昊确实有些大男子主义,也足够霸道。在两年多的恋爱里,颜洁的整个世界只能属于他。所以,当他看到医院里那一幕,他愤怒到了极点。
    他选择报复她。仿佛这样才能疏解内心的郁闷。
    他开始不接她的电话,
    他开始漠视她的存在,
    他甚至还动手打过她。
    冥冥中,颜洁深知这段感情走不久了。出于爱,她容忍着他的霸道。出于爱,她选择消失在他的世界。嫉妒的背后是爱的深沉,只是他的嫉妒是爱的悔恨。
    没有他的日子,平淡的像一杯白开水。
    没有她的日子,晴天也是鬼魅。
    当颜洁看到一个女人亲密地和简昊腻歪在一起时,她咽下了本来要告诉简昊的话。转身,默默离去。直到生命的最后,她都没有再见简昊一眼。尽管她还是忍不住想他。
    ……
    回忆曾经的点点滴滴,后悔自己的狭隘、自私与暴力。
    他不能宽恕自己。
    一口酒,又一口酒。
    一杯酒,又一杯酒。
    一瓶酒,又一瓶酒。
    深夜里,他无数次把自己灌醉。
    背上行囊,他准备去找她。哪怕是走遍天涯海角,哪怕是经历岁岁年年。他要为自己赎罪。他不愿相信她已离去。他只愿执着地去找她,找她,直到找到她,哪怕到头来是一具冰冷的尸体。
  
 
2016/11/21 23:42:16 发表 | 责任编辑:桂汉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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