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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生暗色染诗香
  文 / 桂汉标




                            ——序罗明生的诗集《人生大自在》


    因病动手术刚出院的前些日子,读到了罗明生自己编辑的诗集初稿《人生大自在》,同时又在微信上看到他和其他朋友发上来的大宝山矿五十年庆典晚会的影像,给初愈的身心注入了欣喜的活力。我记起了罗明生在QQ上的签名“明生暗色染诗香”,光明生成于暗处,宝藏采掘于地底,诗香犹如梅花香,本自苦寒中来呵!我似乎忽然发现其丰富的内涵:既可以看作以开采矿石为主业的大宝山矿这个大型国企的真切写照;又是一种暗合个人的名字、道出他人生体验和追求的诗意概括。而此时,也许恰如其分地成了我读这部诗稿的卬象标签吧。
     我对大宝山矿并不陌生。早在上世纪80年代初,我就曾陪尊敬的老师、著名的老诗人韦丘夫妇初访大宝山,还曾夜宿山顶采场凡洞招待所。作为粤北十大省属大型国企之一的大宝山矿,不仅仅源源不断为国家创造物质财富,而且一向重视精神文明建设和企业文化的营造。80、90年代该矿就活跃着吕学煌、张宣等老一辈诗人作家,创作了许多在粤北乃至省里颇有影响的作品。进入改革开放新时期以来,该矿历任领导班子,不像一些国企主亊者那样片面理解企业发展理念,而是一如既往“两手抓”“两手都要硬”,不断取得新成绩。时隔三十年后的2011年夏天,我带领五月诗社十多位中青年诗人,应邀再访大宝山,认识了时任党群工作部副主任的罗明生等新一代矿山诗人作家。几年来,他成了我们五月诗社创作最活跃、作品最多的新一茬骨干成员之一。此刻从他即将出版的这部诗集来看,不能不说是大宝山矿半世纪辉煌的另一新成果呵。  
    的确,罗明生的诗,是属于他工作生活的当今时代和矿山的。大学时代的“工科男”,偏偏组织诗歌社团的他,有一首《我的文字》写道:“当年,笔下的涂抹/ 如今,屏前的跳跃/ 都是生命在行走/ 与岁月分享,越写越上瘾/ 揽尽春花,趟过秋水”……作者是通过自身努力,跳出“农门”;又为追求更开阔的平台,从江西老家企业义无反顾奔赴大宝山,从零重新开始拼搏进取,成长为大型国企的中层管理人员的。他感恩矿山、热爱生活;他敬业奉献,钟情诗文。他没有忘记自己是矿山建设者的身份,他的写作涉及新诗、古体诗词、楹联、小小说、故事特写、报告文学等各种体裁,企业文化的方方面面几乎都引发他的关注。单就收入这本诗集的新诗而言,我们可以感受到如矿山一样丰厚、如矿工一样质朴和充满阳光、正气的本色基调。《一弘新绿慰东坡》是2015年参加粤北“我的价值观·我的中国梦”大型征稿活动唯一的一等奖作品,也是罗明生多年矿山生活体验厚积薄发,献给新常态新发展的大宝山矿的大气之作!作者思接千载、穿越时空,以宋代大诗人苏东波写大宝山岑水铜场所作《月华诗》为引子,讴歌当今矿山绿色发展的新理念新辉煌,颇有荡气回肠的历史感、使命感。他写矿石“卧薪尝胆”“飞越时空”的梦想与表情,“立志高远,满怀喜悦”(《矿石的表情》);他写矿工都是“开采晨曦的男人”,“肩负着做大做强的使命/ 振兴矿业,飞扬梦想”(《开采晨曦的男人》)……在粤北大地上,其它建设创造领域,同样引发罗明生满腔热情的歌唱:他笔下的天井山,“山养人,人近水,水满井,井通天/ 云锦杜鹃一年比一年娇艳欲滴/ 蜂蝶飞舞,一山景致,万载流年”,境界深邃高远。他吟诵中的曲江工业园区,“匆忙的流水线,象诗人的情思,不动声色”,现代织女“以寒风纺纱,用冷雨上浆/ 岭南文化,把这片土地染色之后/ 再编织着现代工业的神奇”,意象质朴而瑰丽。作者以拥抱生活、拥抱真善美的心态,“让灵魂倾诉让情感奔流/ 一半在路上/ 一半在笔下”(《在书海中遨游》),平凡的人生焕发出丰盈的光彩。
    罗明生是大学时代便开始诗歌创作的。在二十多年的生活变迁中,诗坛也风起云涌,潮流跌宕。 但他没有追风媚俗,而是忠实于自己的所见所闻、所感所思,说真话抒真情,从不被“城头变幻大王旗”的诗坛“先锋”“前卫”理论所诱惑。作为一个不愿“拔着自己头发飞上天”的现实主义者,罗明生很清楚眼前的状况正如一位广东诗人所言:“ 如果诗歌是言说存在之物,那对于诗人来说,我们的时代已没有多少诗意可言了。抬头望去,满眼荒芜。现实的大地上回响着器械的隆鸣;公文、报章和商业广告的文字像病菌一样无孔不入地布满目光所到之处;电讯光缆和各种电磁波在无论你意识到或意识不到的空间里游荡……”(世宾 :《诗歌与现实的关系》)面对这样的浮嚣尘世,诗者的气质不断地淬炼,坚持不懈地开拓精神领域,从而使自己不致于在物质和欲望中沉迷。他走出洛阳白马寺后写道:“白马老了,成了一段历史凝结/ 沙哑的嘶鸣,是穿越时空后/ 悲怆的呼喊。我生命与灵魂依然鲜活/ 如同一个梦想的执着者,点亮一盏心灯/ 给纷纭的尘世,涂抹着圣洁的色彩”(《白马寺里的鸽子》)他参加离工作生活地不远处的南华寺千人传灯祈法会归来,写下:“春雨,梵音,心经,炉香/  无数双手,捧着佛光/ 捧着 ,一朵朵莲花/ 贴近胸口/ 贴近无边佛法/ 贴近六祖《坛经》// 烛光映衬,移步回廊/ 轻踏岁月,渡过苦难/ ……火苗还在十指尖上蹿响/ 我在众生深处/听菩提花开的声音”。(《听菩提花开的声音》)几乎在罗明生对各种不同题材的抒写中,我们都可以看到这样穿越现实的坚韧鲜活的灵魂舞蹈!这体现了作者的醒思,也是他的一种心灵诉求。难怪他对叶文福大师题赠他的“大自在”三字念念不忘,并以之作为这本诗集的命名。
     作为大型国企担负中层一定领导责任、日常工作极为繁杂的罗明生来说,能够摆脱沉冗,追求“大自在”的人生境界,并不断写出高蹈灵动的诗作,很根本的原因,是他比较清醒地看待和处理好诗歌与现实的关系。正如前文提到的广东诗人世宾在同一文章所阐述的:“每个阶层或独特的个人,都有一个特定的生活环境,但现实包括一切,……包括自然物质和再造物质通知的地方,它体现了一种有限性。那么梦想相对于现实空间来说就是心灵空间……在我们这个时代,心灵空间……是由人性——那使人富有良知、爱、尊严地活着的力量——所通知的世界。……它是我们梦想的一部分。……诗人以一生的时间由一首首诗来构筑这个世界,它形成了现实的另一面。”作家莫言获诺贝尔文学奖之际,罗明生写下一大组《莫言现象》,从“一支从土地里长出来的笔/ 带着广茅与宁静,卑微与纯朴/ 笔下的文字奔涌而出,如一片片红高粱/ 也是土里生长,却能红透天际”的“现象”中,写出了多少社会百态和人生况味呵!而在吟诵韶州名茶和红酒的《做一个执着的饮者》、《氤氲中灵魂升腾
》、《茶与心的对话》、《世界静极,唯有灵魂独舞》、《泡一壶罗坑茶》、《红酒,有纯度的颜色》等许多首短诗中,谁不感觉领略到根源于物质、弥漫于沧桑又升华了精神的丰厚意韵呢?
    “双眼一闭,就有梦/ 稀奇古怪,总能延伸着/ 山的厚重,水的灵气/ 迫不及待,把你写进/ 他乡异域,我用文字占领// 开垦的 ,片片 荒芜/ 惭惭长成绿色,从此更加/ 昏灯寒夜 ,品尝孤寂/ 不再关心 ,何时是收获季节”。(《我的文字》)二十多年过去了,罗明生一直把自己的笔“写成一炷香”,滋养着自己的灵魂!作为诗者,他领略“在梦幻中沉醉”的自信自如;作为读者的我们,读他的诗作,却不由自主地享受到“大自在”的心灵舒畅……

                                          2016年12月10日凌晨


2016/12/10 9:30:14 发表 | 责任编辑:桂汉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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