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那个洞
我们不准备告发大燕，也不知道怎么告，去哪告，能告出什么结果。之所以要为大燕守这个秘密，多半是因为被大燕越来越成熟的美所感染。我把大刚他们几个叫到一起赌咒，商定谁要是说出去谁就“没爹没妈”，这是一个很毒的诅咒，我想，大家都不敢轻易去做孤儿。
第二天排练，大燕和小白脸就有了距离，他们保持在一米左右排练，虽然没有什么肉体接触，但是眼神还不停地对接，好像小白脸的目光有吸收的功能，大燕一看他，眼睛就不能离开。那个年代，我们这一帮孩子都属于成熟晚的，基本上不懂男女之间的那些事，懵懵懂懂地感觉到， 女人就是和男人不同，但是怎么不同呢？有什么区别？这是我们都想弄明白的。
大燕妈和大燕是我性启蒙的开始，女人的身体，真的有一种莫名其妙的吸引力。大燕妈有些暴力倾向，有很重的女人味，她是那种要把男人当马骑的女人。那一天，当我和大刚跪在她面前的时候，就有一种异样的感觉，不知道大刚怎么样，我是除了恐惧和疼之外，感觉到了她的一种放荡的力量。后来，我读了许多古典小说，古人对女人的感觉就很复杂。比如武则天和她的那些男人，那种快感是扭曲的，当一个有权力的女人可以无所顾忌的去支配一个男人的时候，屈辱也是快乐。
大燕的青春期表现在她要爱一个男人，很多女人到了那个年龄可能都是这个样子。后来我才明白，她和小白脸之间的事，根本就不是我们能够阻挡的了的。很多年后，我一直不能原谅自己，假如当初发现大燕和小白脸之间的事后，能够及时告诉她爸爸，或者胸脯扁平女人，及时的阻止他们的行为，后来的悲剧也许就不会发生。
大燕和小白脸在刺激我，我心中的那一张纸是大燕通破的。我是第一次看见，男女之间这样搂抱在一起的，虽然意识朦胧，但我还是清楚他们在干什么。很长一段时间，我和大刚的话题，就是大燕在小白脸的床上被怎么样了，我们有很多种猜测，在当时，有这样的想法是很色情的。为了搞明白，我和大刚还专门去了厂里的卫生室，那里有一张挂图，上面标注了男人女人的各种穴位，我们关心的只是男女两腿当中的那点秘密。男人的不用说，我们在男澡堂见识过各种各样的男人，甚至在撒尿的时候相互对比过。女人的那里平平的，几乎看不到什么，那一张画除了激发我们的想象力之外，没有什么作用。什么是女人，从画上看没有意义，即使偷看大燕和大燕妈洗澡，也只是注意了乳房，下面怎么样呢，我们想入非非。
晚上睡觉的时候，我又想起了大燕，想起小白脸把手放在大燕肚子下面的那个情景，想着想着我睡着了。突然我变成了一个婴儿，睡在大燕的怀里，吸允着香甜的奶水。当我睁眼看大燕时，抱着的竟然是大燕妈的大咪咪。再突然脸前什么都没有了，搂着我睡觉的换成了胸脯扁平女人。我怎么也不能挣脱她的怀抱，拼命扭动着身子，全身都绷的紧紧的，挣扎中，感觉有什么东西从身体里跑了出来，灵魂一阵悸动，我死了一样的瘫软，又睡了过去。第二天我发现，尿床了，床单上一片湿乎乎的。我没有好意思告诉妈妈，偷偷的把床单扔到了洗衣盆里。
大刚又发现了一个秘密，他鬼头鬼脑的领着我去了男厕所，然后我们一起大便。一会儿，旁边女厕所有了动静。大刚把头扭过去示意，我看见在男厕所和女厕所之间的墙上赫然有一个洞。我和大刚换了换了换位置，从那个洞里窥探那边的情况。那边竟然是胸脯扁平女人，由于洞口太小，我看见的只是胸脯扁平女人的一小片肚皮。等了一会，胸脯扁平女人又有了动静，她站了起来，我看见的依然是一小片肚皮。
“什么也看不见，”我对大刚说。
大刚说他在厕所的洞里看见过大燕的裤头，是红的，他还看见了毛。
我没有想象到还有毛，“什么样的毛？”
“我也说不清楚，黑色的，只有一点点，”大刚应该没有骗我。
按照刚才我的经验，谁也不能在那边摆一个姿势让你看。
“我们可以挖的大一点，”我指点大刚。
我等着，大刚回家拿了一把起子，我在厕所门口看着人，他在里面操作，但是半天也没有什么进展。那洞不知道是谁的功劳，厕所的墙上除了砖之外，还有厚厚的一层水泥，要从墙缝上和对面打通的确不容易。
我们垂头丧气的在厕所外面坐着，商量着如何能扩大男女厕所之间的空间。
大刚说“可以用雷管炸。”
我说“别把厕所给炸塌了。”
大刚说“没事，我爸经常用雷管炸鱼，厕所塌不了。”
我说好吧。大刚又跑回家把他爸炸鱼用的雷管和导火索偷过来。然后，我们像特务一样，在厕所后面安装爆炸装置。其实很简单，把导火索插在雷管里，点着就行了。我故意把导火索留的很长，怕雷管提前爆炸，把大刚给炸着。大刚把雷管插在墙缝里，然后把火柴给了我，让我去点。
“我是第一次玩雷管，不会，”我对大刚说。
大刚说“我也不会。”
我说：“我在外面看着，你去点。”
“你去，你爸爸从来不打你，我爸爸要是知道我把厕所给炸了，非打死我不行，”大刚态度很坚决。
没辄，我只好听大刚的。他在厕所门口看人，我去点燃了导火索，然后，我们一溜小跑到厕所后面等着。没有想到导火索会这样慢，我们等了一会，那一声爆炸迟迟不响。
我说：“不会落焾了吧？怎么还不响？”
这时，我看见大燕朝厕所走来。“不好，大燕来了，炸着她怎么办？”我说。
大刚说：“快去把雷管拿出来。”
说话的功夫，大燕就进了厕所，我急忙跑到男厕所想把雷管从墙缝拽出来，但是导火索已经燃烧到了雷管，眼瞅着雷管就要爆炸，我声嘶力竭的在男厕所对女厕所大声一嗓子：“大燕——快出来。”
声音没落，雷管“啪”地一声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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