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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风十里,不如海棠树下的你
  文 / 何海伟






                     一

    徜徉邙岭黄水间,走过宁静的乡村,来到无边的旷野,穿过长长的田塍,可以望见一棵棵亭亭玉立的海棠,犹如一个个粉面含笑的少女,送来一缕缕暖暖的春风。山明水秀,曲径小桥,竹篱茅舍,花团锦簇。一瞬间,忽然生起要拥抱往事的冲动。
往事如酒,醇香悠悠。回想一起走过的那些年,酸甜苦辣一起涌上心头。纵使风雨如晦,始终偕行不离。如今虽然霜草染鬓,鱼纹横生,那些早已逝去的青葱岁月恍如眼前,历历可数,但并没有一丝一毫的遗憾。有喜有忧,有得有失。得之淡然,失之坦然。
    喜欢海棠花,无关年龄,只与倾心有染;犹如喜欢一个人,无关岁月,却可以海枯石烂。我和她相视一笑,妇唱夫随,愿意陪你来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只为这里一年一度的海棠花期。
    走过了风花雪月,越来越明白,世界上有两种人最难得,一种是一直陪你过苦日子的女人,另一种就是肯牵着爱人的手在海棠树下散步的男人。


                         二

    醉美海棠苑,一汪心事缱绻。我喜欢这样的生活,黎明或者黄昏,走进海棠园中,在某棵树下凝神,在某朵花前静思,如同走进温柔的往事里。累了,倦了,我会倚着海棠树,泪眼婆娑中,总能温柔地念起一个人一些事一种情。一腔柔情,欢娱平生。
    走过了一年又一年,走在2017年的春天里,日子少了一些计较,多了一份淡然。蓦然想起三十年前倚在海棠树下的你,低眉顺眼,满面娇羞。无需披红挂绿的热闹,只一粒轻盈的花蕾含羞带笑,那一袭粉面含春的柔情,已经山河旖旎。
    是人,都有感情;是花,都会萌动;以情相待,牵手牵情,以心相融,懂心懂情。若懂,只海棠解语。结缘海棠园中,心相融,爱随行。
    没有男人不怜香惜玉。当一个男人心疼一个女人的时候,海棠花已经扎根他的心底。因为,女人的最高境界是海棠花一般的娇羞,没有女人不懂娇羞,也没有女人不解风情。一个连海棠花都不懂的男人,别人想拉他一把,却找不到他的手落在了哪里。
    海棠树下,我等你来,赴一场魂牵梦绕的约会。缘有聚有散,爱有始有终,但情定海棠树下,我们从不担心对方爱不爱你。因为,那一树海棠花开,胜过万语千言的表白。我知道,温柔可以伪装,浪漫可以制造,美貌可以修饰,只是你那如海棠花般的娇羞,才是最原始最本真的女儿态。
    这个世界不是有钱人的世界,也不是没钱人的世界,而是我和海棠花的世界。春风十里,不如海棠树下有你。就像我第一眼看到的那个海棠姑娘,欲语还休的娇羞写满了绯红的脸庞。
    两个人的生活就是一种磨练,如果没有风霜雪雨,我和你永远都不会成长。我们的生活就像海棠一样,宁静,简单,豁达,本色,心净而无染,无染而舒心。似水流年,静守安然,迎风沐雨,微笑向暖。人生在寒冷中积蓄,在风雨中生长,在阳光下灿烂。海棠花下,你会时不时对我说一声:昨天挺好,今天很好,明天会更好!
     我希望当我们老了以后,孙子们问起奶奶的爱情,你的脸上还是带着羞涩的笑,眼角仍荡漾着甜蜜,指着这张海棠花前的你和我,低声说:“看,他在这儿呢!”


                        三

    当腰身曼舞春风,当花枝调逗春雨,当蓓蕾沐浴春阳,安静了一冬的海棠,开始顾盼生情。春风已十里,静静的等候,只待你的莅临,如海棠花开一般闪亮登场。
    公园里的春色早已千篇一律,黄河岸边的春色独一无二,我看过许多花,也去过很多地方,但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想在这里,和你,和海棠花不期而遇。枝头的花事,心底的春事,偷偷地密谋一场偶遇。就在不经意间,我再一次春情荡漾。
    春天总是这样,有意无意之间,就会催发心的萌动。多想邀你共赴一场盛大的花事。春风十里,不如海棠树下有你。电话拿起又放下,只是在心里暗暗地期许。
不说想念,也不说相欠,只想在这春来春去的轮回里,多看一眼你脸颊轻点的胭脂红,多听一声你朱唇轻启的莺燕语,多闻一丝你柔体暗送的宜人香。你我安好,彼此安然。
    心有灵犀,不期而遇。此刻,就是最好的时光,就是最好的我,还有最好的你。海棠花中,就是你我最美的遇见。


                          四

    其实,像我这样羞涩而又渴望浪漫的女人,大多数时候,是想一个人守着这一树海棠,虽然孤独,但内心丰盈。而剩下的那一小部分,就是我等你慢慢走来。
    生活,半清半醉,最快乐;人生,半梦半醒,最幸福;海棠花,半合半开,最美艳。你说过,要用心去感知海棠花,宜静,宜平,宜善,宜真。若将这份感知传递出去,收获的一定也是最真挚的爱。
    因海棠而爱意融融,因海棠而诗情勃兴,因海棠而文思泉涌,这个春天,只因这一园海棠,灿烂而欢欣。只因看了这里的海棠,那些泛滥的春色,都成了可有可无的点缀。
    我喜欢这里的海棠花,纵然不懂花语,不解风情,可我喜欢,喜欢她的花,喜欢她的果,喜欢她的枝干,喜欢她的一切。至于为什么,我只想说喜欢不需要理由,就像爱上了一个人。
    我会接受这个世界总会有突如其来的失去,比如遗失的钱包,疏远的友情,苍老的容颜,还有飘落的海棠花瓣。当做什么都于事无补时,我唯一能做的就是默默地捡拾一片花瓣,抚平,捋展,慢慢地藏在心底。
    既然知道了这里,又何必一而再、再二三的寻找借口,说走就走。也许,那个人就在那棵海棠树下等着我来。心有灵犀,不约而同。
    一路走来,有风也有雨,但阳光总能透过阴翳普照大地。看看走过的路,一径春光明媚,一径海棠铺锦,一径莺歌燕语,如诗,如画,如歌。
     海棠树下,偷得浮生半日闲。风净日暖,读一桢海棠小语,煮一壶杯海棠香茗,饮一盅海棠果酒。不必焚香,不必论禅,不必悟道,而馨香满园,禅道自显。


                           五

    这个浮躁的世界,最难得的是清趣,是雅致,是素心,是初衷。我不是幽人,也不是雅士,但我一直苦苦追寻的,却是海棠花一般羞涩的憧憬。这个世界很小,不想见的人逛个商场都能碰见;这个世界很大,想见的那个人躲藏在海棠花下,却怎么也找不到她。
    你打海棠花前走过,会使我所有对美的向往一齐涌来,包括美妙的爱情。我仿佛听到了爱神的召唤,那声音含混又明亮,轻柔又震撼。一种久违的悸动,从心底荡漾眉梢,从唇角荡漾脸庞。
    一年一度,若是能和你一起来这里看看海棠,两颗相爱的心会慢慢的变得纯粹,如月亮的清澈,如蝴蝶的环绕,如溪水的执着,如山泉的奔流,如阳光的炫舞,如春风的荡漾,如海棠花一般赫然开放。聊发少年狂,人生能有几回这样一份童趣?
    用简单快乐的心,看海棠花静静地开。任凭风雨飘摇,岁月变迁,改变的是容貌,不变的是我们的心。永葆一颗初心,平和的心,珍爱的心,热情的心,向善的心,海棠花一般羞怯的心。
    我和你陶醉在和海棠花相遇的欢愉和幸福里。对喜欢海棠花的我们来说,花不再是一朵朵的植物器官,而是一张张羞涩的脸庞。喜欢海棠花,不只是因为那炫丽的色彩,那妖娆的形态,那淡雅的香味,而是想从中找到我们熟悉的情愫,感动自己,温暖岁月。
    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看一树海棠,从蓓蕾初现到含苞欲放,从繁华似锦再到落英缤纷,不为诗意,不为风雅,不为禅定,只为将日子过成一杯白开水的平淡,一碗小米粥的简单。也许只有这样,我们的生活才会少一些烦扰,多一些如意。


                       六

    你来,或者不来,海棠花都会开在那里。
    一次初见,犹如一树花开。记忆里总会有那么一个人,笑靥如花;时光里总有那么一段情,泛滥成海。每一次海棠花下的遇见,都会让我们变得更有温度。
初看,是花,花开花谢徒伤悲。“红衣褪尽芳心苦,曾记花开不记年”。岁月无情,时光的剪影中,有多少熟悉的身影若隐若现,有多少温润的情意若即若离。纵使落花成尘,落叶成泥,而根脉和枝条总会默默地留时光深处,浅浅地诉说那些美丽的过往。
    再看,不是花,风流总被雨打风吹去。所有的相知,都不及长久的陪伴。感谢那些一起走过的温暖,写满了我倾心的漫长光阴。感谢那些一起经历的风雨、苦涩和迷茫,坚定的脚步和花开的远方,芬芳了一段寻梦的路途,相信美好,便能遇见美好。我会早早地来到海棠树下,微笑着等你来。
    又看,还是花,花开花落,来去随意。此生无悔,最难得的是,在我们走过的风景里,有海棠花相伴,我不曾孤单;在我们散落的旧时光里,有海棠花相忆,处处是艳阳天。


2017/3/15 8:48:07 发表 | 责任编辑:冯春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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