矿山的蓝皮书(散文选)
题记:一直以来,我多是些矿山诗。但对以矿山的宣传,还没足够的力度。至此,决定在平日里写的散文,来一次集合。恳望得到诗友们的批评与鼓励。(李琼)
1, 风,在听
不知哪一缕风摄了我的魂,让我有了再上凡洞的念头。这,决不是一种冲动,而是思考了几年。生活,原本可以越过越简单,但现在,老实说,有些复杂了。但不沉重。
人生,抑或生命,像一挂弹簧称。在受力不超限时,是可以伸缩自如的。而我,早已在凡洞一过就十二年零九个月,还要加六天。
我是九零年十二月二十四日的早上,提了两床被子,外加几件厚衣服上凡洞的。那一天,自己像裹粽子一般,套了几件毛衣,披了一件棉衣,走了两公里路才到矿机关的科技大楼门前等一辆送新工人的大巴。
我刚来矿山,一个人也不认识。当然,上了凡洞,就打成了一片。单身汉,一下班都是敲着盆子进食堂,排队打饭的。如此,顺路的,一边吃,一边聊,一边夹自己盆里没有的菜,算是分享。所以,有几个慢慢就铁了。
“上凡洞,就不良民了,是土匪”。就在那一天,一个比较窜的工友说的。我坐在一扇车窗前,尽管流泪,只管流泪。但这一句,在漫长的记忆里,一分也未稍减。十六岁,从滴酒不沾,到可以咪两口,到可以举杯说干,再到可以海量,仅练了一个星期的晚上。
喝了酒就上街,不是哼小曲,而是使劲地唱。实在顶不住了,倒路边睡一小会儿也家常便饭。我没试过,或许,我实在是失败了,太失败了。
那一天,上了凡洞,有一位阿姨来接车。第二天上班,才知道是办事员,何氏。以后每一次见面,就大声地喊大姐了的。
这一次,是上凡洞。也是一件梦想。在沙溪,要听到一些风声,很难,真的很难,确切地,实在的难。风都是从山上朝下吹的。也只有山上的风,我好似情有独钟。所以,一开始是盼,是希望,是期许,现在呢,是思考,是打量,是问路在何方的质疑。
好不羞愧地说,在沙溪,我写了几百首矿山诗,就像风打翻了墨水瓶。再上凡洞,我要像刘亮程,起码,得学学。
那些年,我一直在练习,如何写好句子。到了九六年,北京的一家出版社给我出了一小册薄薄的诗集。坦白的说,是矿山赞助的。出版之后呢,认识了《韶关日报》副刊部的冯春华老师。由他的引荐,我进入了广东五月诗社。至此,我握上了桂汉标老师的手。隔周的诗社例会,他总比我先到。现在想来,他一是怕我来了进不了诗社的门,二来呢,也是最主要,就是给我开小灶,让我更快地找到诗歌的北。
我是拿了一些诗集给诗友的。可他们读了,都提出了很中肯的批评。桂老师很直率,说:你从矿山来,写矿山诗吧。
仅仅隔了一年,桂老师把我发表在《五月诗笺》的十九首新矿山诗推荐到了《新国风》,还按了编辑语。这一生,真的难望,一直难望,忘不了了。
在冥冥之中,会遇上谁,会走上哪一条道,真的是天定的吗?那我三生有幸了。
那些年,对以采场,我是隔岸观火。
所以,写下的文字,都很浅。或者说,一个人,没有吃尽所有的苦,怎么知道苦的滋味?所以,我得去体验,去感怀,去如丝如扣的,栩栩如生地写下来,作为见证。
这一次,我要直逼采场。
我得胜利。
如果我什么都没有了,幸运的,且有这一堆文字,在采场,在风中,漫天飞舞,是不是生如夏花之绚灿。
这么美好的事,何乐而不为呢?
2,不说再见
七月,流金。
当我陪一个文友爬采场,我不去想还蕴藏着多少矿,而是不停的追问:有一种精神还在不在?
七月,是镰刀与铁锤的图腾。所以,在七月,内心火热,富有激情。
“五八年是个奇迹。”当他坐在一块光滑的岩石上,我突然向他说道。
他怔了怔。
五八年,太遥远了吧?那时,我在哪里?再推迟十六年,我就在母亲的子宫里,时光不饶人呵,如今,我不惑了。
没有教科书告诉我,五八年到底发生了一些什么事。但是,身为矿山人,并且呼吸着矿山新鲜的空气,不知道张家运,那就是可怜的,可怜的孤若寡闻。
“红军不怕远征难,万水千山只等闲”,这是伟人毛泽东气势澎湃,力挺千鈞写下的《长征》,而张家运就是从长征路上走过来的老革命,老战士,老干部了。就是他,为大宝山写下了一笔波澜壮阔,波涛汹涌的诗句,但不是拿笔,而是拿脚。
地上本没有路,走的人多了,就有了路。那么,可不可说:山上本就有矿,采的人多了,才叫矿山。
文友捡起了一块如鹅卵石的岩石,使劲地搓了搓,一些粉尘轻飘飘落了下来,只有往事沉重。他看了我一眼,说道:每一块岩石就是一本书,读懂它,比读懂你,还要,艰难。我凝思了片刻,笑了笑:是吗?
姑且叫岩石书吧。其实,在采场,当我心血来潮,又找不到纸,只好把一些诗句写在岩石上,索性写在岩石上,万分愉悦的写在岩石上,等风吹,雨打,霜冻,日晒,时间久了,还抹不去的,那,真叫难忘。
“所以,读你的文字,很硬。”他拿一张手帕把岩石抱了起来,说:一看到它,就想你,这样,容易一些。
而我已纠缠于他说的“硬”,这是生命的本色。
五八年,张家运只领了1000元开办费,向工业处要了一张旧办公桌,一个旧算盘,便带着一名会计员,一名办事员和二十几名工人,从沙溪步行到凡洞,开始了建矿夺眶的战斗。
没有大张旗鼓。真的,就像长征路上打小游击。文友有些难以置信,迫切地问道:“为什么不坐车?山高路陡,弯又急,怎么上?”
那时的大宝山一片荒凉,到处怪石嶙峋,荆棘丛生,山高草密,野兽甚多,处于原始状态。沙溪到凡洞的路虽给地质队开通,但是,只能拉货,不能坐人。就连小孩,都是借用农民的箩筐挑上来的。
文友听得有些入神,我只得继续。
“竹做房,竹做床,高高大宝山,一片竹子房”这是技术员吴圣忠在日记本上写的一首打油诗,现在广为流传了。但确实是当时的情景。
“竹子!”文友有些兴奋。坐车上来的时候,路旁两边依旧翠竹青青,微风轻轻吹来,还可以闻到竹香。
更有意思的是:当时没有通风设备,就打通大毛竹的竹节当通风管,用山藤当绳子,绑上一块大橡皮,装在“通风管”里,人站在大毛竹的两端,一来一回拉山藤,以“土代洋”解决了通风问题。
真是智斗天公!
“那年,真开出矿了?”
是呀,仅仅三个月的奋战,打通了老窿洞,挖出了一千多吨铅锌矿,卖给了湖南水口山矿。
此时,天边飘来了云彩。哦,是彩云飞,文友站了起来,往山下望去,一棵棵树也在招枝展叶。
多美的矿山。矿山,多美!
可是,我们不能忘了矿山的开拓者。应该坚实的,昂扬着睿智的头颅走进未来。
“对了,你得向潜孔钻学习,不断地,掘进,掘进!”文友拍了拍我的肩膀。
离开采场,坐上车的那会儿,文友探出头来,还想看看那繁忙的工地。他一把握住了我的手掌,“明年,我还要来。”
是的,不说再见!
3,饲养
有一次,坐火车南下广州。在车上,坐在我对面的是一位老者,有一张古铜色的脸。他看了看我,热情地问道:“你是矿山的吧?”我微微笑了笑:“大宝山的。”他站了起来,欠了欠身:我就知道,你是大宝山的。
我想,只有心眼里有矿山,才能对矿工有情结。果真,他在矿山奋争过。而且,也是大宝山。
谁说时光无情?尽管他早已离开了矿山,只要闲着,他还是会回来看看。
如他这么沧桑,还俊朗得很的矿工,不多了。
62年的天空是哑的。
他陷入了回忆的困顿,厌倦。可,记忆的闸门一旦打开,久久,久久也关闭不了。这好像是一场疾病,患上了,就难以治愈。
62年的天空都是哑的。
他复述了一遍。天空,真的像一艘倒扣的船。“一只青鸟,夹着闪电的翅膀。”
回不去了。62年,燃烧的青春里有无数颗希望的火种。62年,他也没弄明白,真正的出路在哪里。
但,路在脚下,在弄潮儿的梦里。
62年,大宝山停建。也就是说:他有力不知往哪儿用,有劲不知往哪儿使。只有思想与信仰,是一面旗帜,只要不倒,梦就还在。
他饲养了一只鸽子。他宁愿少吃一点儿,或者干脆留一顿不吃,也不亏待鸽子。他听懂了鸽子的“咕咕”声,仿佛爱情。
62年的天空总是哑的。
他还在一股脑儿地复苏记忆。好像不撞南墙不回头。
62年,充盈着冰雪。
停建!难道可以停止车轮的辘辘声?
停建!难道可以停止对矿山的热爱?
不,不可以!绝对不可以!
天公不负有心人。
果真。
他拿起桌上一瓶“宝林山”矿泉水,轻轻拧开瓶盖,浅浅的呷了一口。也许,他有些累了,合了眼靠在椅背上。又或者,他进入了更深刻的回忆……
这是下午的三点一刻。火车在英德站小憩。有几个乘客上来,火车上有推车在叫卖。
下一站,花都。
再下一站,南大门的广州。
他饲养鸽子,其实,是在饲养心情。
62年,我在娘的娘胎里,娘还是一个羞花闭月的少女。
如此遥远的回忆,没有爱的支撑,没有一颗火热的心,也许,早该忘了。
到底是矿山的62年,我还是可以在滚烫的文字里,寻找到一些蛛丝马迹。在那年的四月,冶金工业部的吕东副部长来矿视察,指出:“大宝山矿应以铜铁并举,有色为主的建设方针。铜的规模建设400吨/日(即年开采原矿13.2万吨),而后再扩建一个4000吨/日;铁矿的开采不超过150万吨/年,满足50万吨炼铁就可以了。”多高瞻远睹。如此漫长的路,要多艰辛刻苦,要遇上多少困难险阻。
停建,其实是,不过是“骑马让路”。老红军王承忠经常对矿工们说:“我们的任务不但是守摊子,而且也是在为矿山早日大上创造条件,我们的任务光荣,责任大。”
工程维护工段长鄢海桂说:“我们不生产产品,国家照样发工资,我们要对得起国家,保护好矿山,不要等上马时缺这少那。”
这,就是矿工!
这,就是矿工的本色!
停建,从一九六二年的六月到一九六六的十月,多么漫长的四年。矿工们没有闲住,哪里需要,哪里就有他们的身影;哪里有困难,哪里就有他们的援助之手。可谓: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
火车进了花都站。十分钟左右,抵达广州。他提着一只旅行袋,向我告别时,他说:小伙子,好好干,矿山是锻炼人的。我说了声谢谢。很快就涌入了人潮。
这一段不寻常的经历,让我在心里饲养一只鸽子,振翅高飞时,矿山的天空会不会更开阔呢?
只有期待。
有期待,梦就不会躲在阁楼里。
4,从头越
6610,这一串寻常的数字,却有着非一般的意义。
把记忆的潮水灌溉枯燥的生活。在岑水之畔,放飞孤独的心情,让它去旅行。
风在荡漾。
没有月光撩人,心,更接近以湖泊。
所以,心在荡漾。
一杯的时光里,6610,可以孵化出诗意。但我却情愿,这诗意,耗尽我生命的温度,在矿山,写一笔跟太阳一般壮丽的地平线。
这,一定是为了纪念。历史的天空,从来就是虚幻。当逼近真实,有一个日子,比烈火燃烧的还要通红。
哦,6610,记忆的艰难,来自于一张空白的信笺。一抬头就是“中共大宝山矿革命委员会”,压轴的是邮编,然后是电报挂号。
我打小的时候就认识。
但,我不知道大宝山在哪。只知道,那是我父亲的矿山。
我有一个当矿工的父亲,这是我的骄傲。
迈过十六的花季,我也是一个矿工。6610才成了我生命里的奇迹。
在采场的一块空地上,我曾拿一颗鸡蛋般大小的岩石写下:
“风从笔架山吹来我一无所知
没有笔架,只有山了
长草的笔架山不长矿石
它逶迤着,如一尾蟒蛇吐出了杏子
它是有话要说的
它把唐朝的月华说得只剩山脚下的一泓清泉
和几声滴翠的鸟鸣
但今晚的月亮属于矿工
采场上还在热火朝天地采
风擦亮了矿石
站在一台潜孔钻前
所有的希望都在向下生长
我听到了谁低语呢喃,恍若隔世般的
有星星踩在山脚的屋顶上
一盏豌豆大的灯折射灵光
风从笔架山吹来,我爱的人,以及爱我的人
把好的消息赶在路上”
如此的吉光片羽,也只能在采场才可以歪歪斜斜地写下来。而今,再说一遍,就不是一无所知了。
岁月遥遥。在一九六六年的九月十七日,广东省计委以粤计基王字678号文,向国家计委提出《请批准大宝山铁矿设计任务书的报告》。
一九六六年十月八日,冶金部以(66)冶基字2073号文下达了大宝山矿建设设计任务书,决定铁矿建设规模为年处理铁矿石50万吨,由长沙黑色金属矿山设计院设计;铜矿建设规模为日处理250吨原矿的采选厂,分两期建设,由广东省冶金设计院设计。
一九六六年十月十日成立了大宝山铁矿筹建处,温毅任党委书记,戴福任主任,王金祥任副主任。
当我从矿山志摘抄这一些文字,似乎轻而易举。但,6610,却不知是多少矿山人的梦。
如愿以偿了。
可我还是在想,当我站在采场仰望星空,还可以如碎银般拧下一些文字,而这一些文字,还可以温暖如初,期许如初。
“在采场仰望星空
有一种神秘的力量难以驾驭
只能以旁观者窥视
漫布在它周围的事物
亦只能游鹜八极地联想
就像今夜我站在采场
站在矿山的至高点
只有风拍打着我柔韧的肩膀
是的相对于每一块巨大矿体抖动的肩膀
它太柔韧了
但它敢于义不容辞地担当
今夜我只能凝望银河里的星星
多么晶莹璀璨
那是亿万年前的光
那时我是活的化石
可以容易地喊出每一个美丽的名字
今夜我只能静默地聆听矿石
深藏不露的呓语
那样小心屏着呼吸
却看到了山角下一间低矮的小屋
闪烁萤光一般的灯火
一万颗星星踩上它的屋檐
把每一片瓦从容不迫地翻转过来
才让我看到那是祭坛所有生命的归宿”
从6610这百尺竿头,一越,几十年的春华秋实,雨也走过,风也走过。才有了今天的红红火火,轰轰烈烈。
5,矿山的平洞
老鼠爱打洞。
你知道么,矿山人也喜欢打洞。
在一个夜晚,许是贪杯,去了一位老矿工家叙旧。他泡茶从不用茶壶,而是用一只茶盅,放茶叶也不是少少的几片,而是拿一把调羹,打开茶叶罐,掏一、二勺,待电磁炉上的水沸腾,洗茶叶,烫杯。他的茶杯很精致,玲珑,薄薄的,隐约的,透明。
我这一说,你肯定明白,他来自潮汕,喝的是功夫茶。如不善饮,真的会喝醉。
“不怕你写的多,就怕你知道的少。”他端起茶杯,劝饮,然后,“嘘”的一声,自个儿一饮而尽,然后,又洗杯,来了句口头禅。
大宝山自一九五九年二月,采用大断面掘进一次成巷法,开始掘进的是315平洞,同年六月,因洞口大塌方,无法掘进,被迫停工,后因缓建没有恢复。塌方前成巷约100米。由于当时还没有供电,白天掘进时,工人用镜子反射太阳光作照明。当时,广东省重工业厅关开兴同志,在谢光副矿长陪同下,到现场检查工作。
功夫茶一定要趁热喝,并且,要先含在嘴里,慢慢地吞下去,才觉茶味。
“再告诉你,420平洞,一九五九年一季度开始施工,因缓建及设计变更停工。”
他又洗了一次茶杯。
夜,静了一些。
一九五九年三月,大宝山开工了630平洞,七月掘进到180米时,地压一天天增大,支柱间距由0.7米加密到0.4—0.3米,最后改为四面支护,也无法承受地压,掘进到230米处,遇上老窿,出现大塌方,流沙冲出8米多远,张家运矿长亲临现场指挥,清理了三天三夜,流沙仍不断大量下来。因缓建停止施工。
他下厨炸了一碟花生米。确实,功夫茶慢慢喝,在不知不觉中,跟肠子搅上劲了。
“我念一首诗给你听听,看看你知不知它的来路:
腰拔海面六四零,巍峨延绵雾缠峰;
古心明悉富贵在,奈何根叶渡残生。
残生翻身作主人,气吞山河欺天公;
白云深处穿山过,万紫千红扶钢龙。”
对以古诗,我真八窍只懂七窍。为不浪费时间,或者说,急切地想知道,便摇头。
“这是640平洞竣工,韶关钢铁公司副经理林昆,欣闻640平洞全面贯通,兴奋之余,提笔赋诗。”
640平洞,位于大宝山640米标高水平,从凡洞穿山而过,谓之铁矿石运输咽喉工程。设计为三心拱平巷,断面面积19.454平米,全长1628.36米。工程于一九五九年十一月开始作施工准备,一九六零年二月,东口首先开始掘进,接着,西口同时掘进。同年十二月二十日中午,全洞贯通,历时近一年。
这不是讲古,一些术语我也不懂。但,他有兴致讲,我听着就是了。
譬如:在学习了马万水工程队的先进经验,推广了“四八交叉作业循环”和“药包倒掌子技术”。好像挺灵的,工效由日进2.5米,提高到了4米左右,曾创月掘进90米纪录。
工程师黄克容,针对630平洞掘进遇到流沙的问题,提出了小断面掘进,双断面同时进行,后扩大成巷的施工方案。
三工区长鄢海桂提出了,在掘进方向挂红灯指示方向。
我一本正经地问,他们人呢?真的,好遗憾!他压低了声音:走了。
但,640还在。有它作证,大宝山能忘记吗?忘得了吗?
一九六零年元月开始,420平洞在去年施工的基础上,采用小规模掘进,扩大成巷法施工。元月十八日下午五时五十分,因窿内正前方,发生塌方冒顶,造成重大伤亡事故,死亡一人,重伤一人,轻伤二人。在临时作业台上作业的陈奇浩,因未来得及跳下,大量泥土突破支柱,全身被埋入土中,虽经抢救,但陈伤势过重……
这是大宝山建矿以来,第一次发生的重大伤亡事故。
同年的七月二十五日,420平洞工程已掘进320米,在发好旋前面,发生冒顶事故,冒顶崩落长约25米,高至地表约40多米,无伤亡,工程难以修复。
为了加快矿山建设进度,争取早日出矿,施工中,又在640平洞上方760米标高处,加开了一个760平洞,以加快900—640米溜井的施工进度,工程掘进至溜井位置停工。
而今,很多矿工只知道640平洞,特别是年轻一代的。在640平洞工程贯穿时,矿党委现场召开了祝捷大会,矿长张家运作报告,表扬了一批积极分子。
那一夜,如果他不提醒,说:明天还得上班。我有可能会继续坐下去,一边品茶,一边听他讲曾经、以往。我觉得,他是大宝山一部活的历史。
是的,只要在矿山奋斗过,谁又能忘怀呢?
从他家出来,抬头一望,夜空的星星都寂寞了。可是矿工,在隆隆的机器旁,怎么度过这不眠之夜呢?
老鼠爱打洞。
矿山的人,在希望的岩层里,要豁出光来,也不容易。何况,继往开来,不学学老鼠的钻劲和锲而不舍的斗志,怎么去激发磅礴的青春,抒一笔波澜壮阔的地平线呢?
期待明天。
6,蜀道
梁山镇地险,积石阻云端。深谷下寥廓,层岩上郁盘。
飞梁架绝岭,栈道接危峦。揽辔独长息,方知斯路难。
这是不为人鲜知的唐代诗人张文琮的《蜀道难》。每一次默读,总会让我想起九十年代初,一个外地司机开一台“面的”从沙溪上了凡洞,住了一宿,第二天清早就怎么也不敢开下沙溪,只得另请高明。
腿软?!
硬生生地害怕是因为山路崎岖,坡陡峻急,望一眼窗外都是悬崖,峭壁……
也许,一方水土养一方人。山神对我们也特别的眷顾。
在徐徐的山风里,打开的记忆也有一个瞭望口。
怎能忘,一九七二年夏季,在建设位于海拔七百米的铁矿大破碎厂过程中,该厂急需的鄂式破碎机从沈阳矿山机械厂运到了沙溪,这台机是我国自己设计,自己制造出来的比较新式,比较大型的破碎机,总重250多吨,有五大件组成,其中最大件是底座,重52吨,最小件是轴承,也有1.7米直径重33吨。看到如此大型的机器,可以看到矿山发展的希望,前景。大家心里像灌了蜜,一个劲的甜!
可是,全矿最大的载重汽车只有15吨,要把这庞然大物搬上山,谈何容易?
“我们的扛起着一根梁。”
“是呀,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共和国的目光注视着我们,我们就得拿出矿山人的豪气。”
很快的,由王济平,屈锦周,董镇嵩,贺春华,胡荣,胡松林等同志组成了“三结合”抢运设备的
攻关小组。根据实际情况,研究决定把十五吨法制贝利特汽车,改成大平板。
干!痛快淋漓!
抢!争分夺秒!
是的,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
经过几个的日夜奋战,大平板车改装成功!
开好了头,就像槌,擂响了第一鼓。
那一天,阳光刚好!运输开始,一部180匹马力推机在平板车前作牵引,一部推机在后面作车挡,领导干部,技术人员和工人徒步跟车检查……
蜿蜒的山路,两旁翠竹青青,像首长一样检阅着这一支队伍,当他们克服了一个个困难,风,徐徐的吹,伸长枝条的翠竹,就像伸出了手臂,热烈的鼓掌。
向上,向上!
前进,前进!
蜀道难,难以上青天。蜀道难,难以有一种坚韧不拔的精神。蜀道难,难以有凌云之志。蜀道难,难以有一头头拓荒牛。
岑水甜哟,渴了,掬一口。
岑水清哟,累了,洗一把脸。
饿了,由家属送饭。
这,不是新的长征么?这,怎又不是“军民鱼水情”?这,莫不是对矿山的无比热爱?
这,就像划亮了一根火柴,只有众人拾柴,火焰,才会高。
这,就是宝山人呀,艰苦卓绝的大宝山人,才能如此大气的书一笔豪迈壮志,任时光怎么地流逝,都无法退色。
天地酬勤!
几天之后,整套设备运到了破碎厂的工地。
蜀道难么,如果,一开始就退缩,如果,半途而废,如果,没有一点点崇高的信仰,那,怎不比登天还难?
蜀道难么,即使再难,难的过两条腿吗?
呵呵!蜀道不难,难的,是敢不敢做,敢不敢担当,敢不敢铁笔写春秋。
当我每次去破碎厂,还可以看到这一台机器,总忍不住上前摸摸。总情不自禁的想起往事,心里的思绪就压抑不住的澎湃。
难忘呀,一九七九。
接着,矿建安公司安装队钳工二班,投入了紧张的设备,电器安装调试工作,工程顺利进行。浓縮池,厂房建筑等土建工程也日以继夜地进行,工程进度较快,至一九七五年四月十七日建成投产。
蜀道难,真的,难以上青天。
7,老家的老师
不知因何种缘故,母亲要我回一趟老家。其实,念及老家,我早就盼着能回去,哪怕只是走走。所以,母亲一说,我就无厘头地答应了。
这是九月,天凉好过秋的九月。
从上午,一路颠簸,坐了好几个小时的汽车,才踏上那一方贫瘠的、热烈的、梦魂牵绕的乡土。
当我提着旅行袋从车站走上街,在一个路口,似乎听到有人在喊我。阔别故乡十几载,从无知的青春年少,到如今的三十而立,我是第一次返乡的。我的名字,从哪一个人的记忆中搜索出来,会是多么的艰难!但,我分明听到有人在喊我,并且,是从我身后,越来越近,越来越响亮。我侧过脸,真的,有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精神矍铄、面容含笑地朝我走来。
他怎么会认识我?
又或者,我怎么称呼他?
他见我一脸地疑虑,和蔼地提醒我:“不记得啦?我是你中学时代……”
他的声音不急不缓,富有磁性,并且,有很强的穿透力。呵!他就是我的语文老师林传训先生。但他的严峻,是我六年来最担心害怕的。所以,我一直不敢仔细地凝望着他的脸。
就是这样的一位长者,总让我难忘。
打开记忆的闸门,在滚滚长河里采撷一朵浪花。“桑木,进来!”那是一个说不上天气有怎么好的清晨,我走在上学路上,听到一阵急促的上课铃声,远远的,就看见他夹着讲义,走进我可爱的教室。当我气喘吁吁的跑到教室门口,还未站立,他旋风似地向我打了招呼。他一说完,捏着一根白色粉笔,转身,在黑板上干净利索,苍劲有力地写下:藤野先生。
我刚一落座,他左右环顾了一下同学们,很郑重地提出了一个问题。此时,教室里安静极了,连心跳也听得清楚。一束目光停在我的身上。“桑木!”他点了我的名字。我只得缓缓地站起来,脚上似乎没有生根,颤抖得厉害,我只得努力地克制自己,生怕她看出破绽。要知道,昨晚,村子里放电影,我一放学,匆匆地吃了几口饭,就火烧屁股似地跑到大操场上,跟小伙伴们打打闹闹,当场子里站满了人,才开始上映。当我幸福满满地回到家,一看到床,就要躺上去。此时,我的脸只觉得热辣辣的,一言未发。但他并没有责备我,而是语重情长地说:“明天,要记得早点来。”便在黑板上写出答案。
他陪着我走了一段路,才拉开嗓子,低声地问:“这些年,你去了哪里?”停顿了一会儿,又说:“桑木,这些年你生活得怎样?”
我一时不知该从何谈起。只记得,当我要离开村子,离开这一座城市,我还四处打听他的住处,希望跟他道别。但,由于时间紧迫,当我知道了他的一些消息,一张车票,把我漂泊进了一个很陌生的矿山。并且,还穿上了工作服。那年,我十六岁。
“你发表的文章,我能找到的,都读了好几遍,我真替你高兴。”他留住了脚步,硬朗地笑着,他前额上的几道皱纹,也似乎给喜悦填平了。
“谢谢老师!”我不由自主地说。
是的,人生的路,原本就该是一条感恩的旅途。
每当邮递员给我送来印有我文字的报刊,我会像获得宝贝一样。喜滋滋地乐开了花,我也会情不自襟地想起他,尤其在群星灿烂的夜晚,我漫步在矿山的小路上,总仰起脸,认真仔细地分辨,哪一颗会是他呢?
现在,他站在自己面前,却不太敢端详他长满皱纹的脸,是敬畏吗?我说不出来,但我却信心满满地伸出手,去握紧他那显得粗糙、干瘪的手掌。
乡村的风,跑进城里,也是温馨的。在风里,似乎还有我潮润的往事。
在校园的林荫小路上,夕阳的余晖,把一些树叶镀得金黄金黄。他从教室里二话不说地把我喊到这里。我两手插着裤带。因为紧张,两只手掌都沁出了汗。他几乎没看我一眼,轻声问道:“这几天,你上课无精打采,有什么心事吗?”
“没,没……”我支支吾吾,压低地语音,如蚊子一样渺小、低弱。
“我愿意为你分担的,请你相信我!”他伸出了一只手掌,我感觉到了一股无形的力量,紧紧包裹着我。而他的真挚,感动得我流出了热泪。
我怎么可以让他为我担心呢?那一个下午。我在学校的篮球场,疯狂地跑了几圈,跑得汗水淋漓,跑得勇气倍增……
其实,那一回,真的没什么。只不过,我投递了一篇文章给县里的一份报纸。苦苦地等待,硬撑了几个月,结果是泥牛入海。为什么会有如此的待遇?我的习作,他一直当作范文念给同学们听。
从街道飘来一支如雷贯耳的歌,我听出来了,是《搭错车》的片尾曲。他走在我面前,亦步亦趋地说:“桑木,你什么时候回去?”他侧过脸,看我一眼,接着说:“我想送送你。”
“老师,谢谢!”真的,我不知该怎么回答。
又走了一会儿,是的,在新华南的街口,他热情地说;“要不,去我家坐坐?”我略思索了一会,不无遗憾地说:“改天吧。”要知道,我心里有多么想去他家,哪怕只是泡一壶热茶,把积淀在内心深处的美好往事挑出来,津津乐道地分享。但,我又深怕累着他。他便详细地告诉我住址、电话号码。
“再见!”
道别是为了重逢。
我目送他走了很远,有些微驼的背影渐渐消失。我才猛地省悟,什么时候,我才能与他促膝长谈,聆听他谆谆的教诲。又或者,不管是如此地惊鸿一遇,也会让我感动得情不由衷。
我在老家并没有逗留几天,我想赶在九月十日,从我工作的单位,给他惠寄一份惊喜,一份血液里涌动的挚爱。
我确信,每一年我都可以,并且能够做到。
8,风动
风翻过了几座山,越过了几道梁,才来到我的面前。而我在采场,搬动一块矿石,就像搬动一些沉重的词语,搬动一个扭曲了的句子。
风一直在动……
他来到我面前,有些惋惜的说:“过两天,我就要下山,”他把声音压得很低,低过了风,只见草动。只见搬动了的石头下面的潮湿,仿佛记忆。
今年一开春,这些石头就像凝固的泪滴。他还没有到退休的年纪,还不能熙养天年。可是,矿山严峻的形势,不得不有一些矿工“内养”。所谓“内养”就是矿山每月都给他们发工资,而他们不需要再来上班。尽管如此,还是忧心仲仲。
他坐了下来,习惯的点燃一根烟。他吐出的烟雾似乎有些笨重,低低的落了,就像灌了铅的云,就像大雨要来时笼罩的阴影。“过两天,城里的小舅娶媳妇,要一笔钱。”他加重了口气:“肯定要敲一笔的,少不了。”
他解开了风纪扣,在他的脖子上,留有一块伤疤。那是一块铁的幸福,那时,他带了一个学徒,在采场烧焊,突然,他听到了风在动,他一把推开学徒,铁,飞镖一般的割了他的脖子,血流出来时,就像朝阳。事后,他的学徒胆战心惊地说:“如果不推一把,自己就瞎了。”
他一直没弄清楚铁从哪里来,就像风,风在动。
其实,一些事压根儿搞不明白。譬如“内养”。他讲到了那一只绿皮工具箱,说每一件工具都跟他很有感情,真有些拿得起放不下了。此时,我才明白,他来找我,是因为我曾经想要那一只箱子,而现在,他可以大大方方的给我,以及他的工具。
他好像还没这个意思。他嚅了嚅唇,说:“那一次,你问我如何焊接自来水管,我没有睬你。”我长长的“哦--”了一声。是的,我不需要原因了。那是一门高级活儿,只有他,才可以干的漂亮!对以我,不停水,只能束手无策。或者说,有教会徒弟饿死师傅之嫌疑。何况,我还没跟过他。
风,带动了他的话,跑得很远,很远。是的,我一直没有学会记恨。“你一定得学会,为了矿山。”他以为自己老了。他才奔五,又加五。在矿山,只要一退休,就会让自己压抑的感觉老了,这一点,不如风。而风在动。
“你还是后生。”他站了起来,拍了拍我的肩膀说“技不压身。”他示意我跟他去,在采场,爆水管是常有的事,到了事故地点,他一边操作,一边给我讲解。这一次,我领悟到了,并且,能够胜任。
风在心上,心,在动。
两天之后,他没有带走一样东西,而每次,走到他的工具箱前,总要肃然起敬。风在动,风在不停的舞动,不论哪里,都有阳光的呼吸和生命的色彩。
9,细雨霏霏
雨,一直下。
我不知怎么走进细细的、碎碎的,如针一般的雨中的。也不知怎么走到了矿一中的校门前,却又那么迫切地想找一个人,等一个人。
过往的岁月是一把折子伞的骨架。一撑开就要收起,一收起又要撑开,反反复复,循而复始。矿一中,我只去过一回。那是三十年前了,那年十月,我领了一张招工准考证,一如中考,一脸严肃地埋头走了进去。那年,我刚刚来到矿山,一个人也不认识。
我穿上了工作服,第一回读到了《宝山文苑》。主编是张宣,吕学煌。在工余时分,一说起吕学煌,工友们就起劲了,说他是矿一中的老师,说他是一个诗人,说他上语文课拿出一张油印报纸,朗诵他发表的诗歌。我就遗憾了,我没有成为他的学生,哪怕一天,哪怕只上一节课。
风,斜吹过来,雨轻轻松松挂在睫毛上。我就像一个泪人。至少,会像刚痛哭了一场。
如果,没有什么值得回忆,也就不要怕失去什么。可是,在朦朦胧胧中,我还是发觉自己投了稿,然后等消息,然后泥牛入海,然后固执地写了十年。然后,在诗社的三十周年,我的身旁坐着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他自报了家门,说他昨晚就赶来了,从深圳。他从衣袋里拿出一盒草珊瑚含片,说含着喉咙会舒服一些,还问我是否来一片。我善意地拒绝了。过了一会,他似乎压抑着激动,说他在大宝山矿教了一辈子书,是个教书匠,姓吕,名学煌。
我不相信缘份,可那一次,我不得不信。尽管,我没有做成他的学生,但冥冥中,两个人一定达成了一个约定。才那么巧地坐在一起。我立马握住了他的手,说自己也是大宝山矿的。他竟然还记得我的名。说为什么我那时投稿那么少,还以为我放弃了。“你还在坚持,不容易。”或许,这是一个老师对学生最高的褒奖。
雨,还没有停下来的诚意。隔着一道大铁门,望向一扇早已陈旧了的玻璃窗。我依稀听到他在板书。对了,是《岑园春•雪》:“北国风光,千里冰封,万里雪飘……”他抑扬顿挫地朗读着,他的头顶,有雪花在纷纷飞舞。而我哭了,在这炎热的七月,心里的一团云也化作了一滴滴雨。
“吕老师,走了。”这是在诗社的QQ群听到的一个意外。他虽然身材不高,但很结实。腰板骨很硬,很倔。怎么能够给一场疾病击倒呢?尽管十万个不相信,但还是走了,走了。
我知道了,真的,我什么都知道了。在这雨中,他真的可以诗意地栖居了,一如在一张白纸里,独善其身。在这纷纷攘攘的尘世,哪个角落都无法安静一会。
在天堂,他可以拧出一些漂亮的句子,然后,雨一样,一线一线,一行一行的垂下来,进入每一个人的眼睛,然后,植入大地。
是的,当我捧起《玲珑小语》,读着那些滚烫的句子,一定会深情地问一句:“吕老师,你还好吗?”然后,我又看见了他的头顶飘着雪,皑皑的雪……
天,霁了。
10,他从大宝山矿走来
三月,春光妩媚;三月,生机盎然。南国花城,广东省人力资源和社会保障厅隆重召开了“广东省岗位技术能手标兵”表彰大会,来自全省各企业单位的英才俊杰济济一堂,当主持人声音洪亮的念道:“唐俊克”,会场上顿时响起热烈的掌声,且久久不息。
他从大宝山矿走来。
他是凡洞铁矿车队的一名司机。
他在平凡的岗位上默默的辛勤工作,汗水终于浇开了丰收之花,喜悦之花,带着丰收的喜悦,他依然故我的在采场上让党徽闪闪发光、发亮。
就是他,由于各方面表现突出,自2000年被评为矿业公司标兵,2001年,被评为韶关市劳模,2010年,被评为公司“优秀共产党员”。
这一串串沉甸甸的果实来之不易,但他并没有趾高气扬。而是和工友们打成一片,在车辆维护、保养、检修中,工友们每遇到什么棘手的难题,总是很可亲的叫唐师傅来答疑。而他,即使在忙着也总会放下自己的那一份活,帮工友解决了再回来忙乎。
他从大宝山矿走来,只因为他把根深深地扎进矿山。在他的心里装着一座矿山的兴盛发展,孜孜不倦的绽放劳动的美丽与芬芳。
在此次活动中,全省共评出100位省级岗位技术能手标兵。唐俊克是韶关市10个获得此殊荣之一。
唐俊克在平凡的岗位上熠熠闪光,是他始终以优秀员工的标准严格要求自己,处处做表率作用,脏活、累活抢着干,是铁矿生产车队生产中的中间力量和技术骨干,在2011年度里,全年共完成运输量14343车,为计划5760车的2.5倍倘若计划不变的话,他一个人就完成了两年半的生产任务。
他从大宝山矿走来,他就是矿山的金凤凰。但他不为名所累,每当工友提及,他总是轻描淡写的说,那已经过去了。是啊,只有轻装上阵,人生的路才会越走越开阔,越走越坦荡,越走越实现心中的梦想。
据统计:唐俊克2011年共出勤近300天,只要车辆没有故障,几乎都能看到他在北采场忙碌的身影。他工作很扎实,不浮躁;他言语不多,是一个真正的实干家。在去年,面对铁矿对车队下达的60万吨成品矿和300万吨采剥总量繁重的运输任务,他积极投入到生产中去,利用下半年的好天气,多出车,请保养,提高了运输效率。特别是第三、四季度,每月运输量平均达1706车,是月计划480车的3倍多,再排土车司机中的产量名列前茅。一份耕耘换来一份收获,业绩带来荣誉。他是当之无愧的。
唐俊克在2011年度没有出现任何安全事故,这与他能够不断地刻苦学习,勤于钻研/提高了操作水品。在学习中求进步,是他的一贯宗旨。同时,他还能够积极参加矿公司的各项技能培训,他技术过硬,先后多次获得“大宝山百项技术大比武”大通车驾驶状元。为节约能源,降低车辆耗损,他凭着自己多年的驾驶总结经验,能够及时发现生产中遇到的问题,及时处理,避免事故发生。正是由于唐俊克是一位爱岗敬业、忠于职守、工作热情高涨,超产完成生产任务,技术过硬的岗位能手,且严于律己,大公无私,才获得如此骄人的成绩。
新的时期,在回顾与展望中,大宝山矿的可持续发展,应该培养出新的宝山精神,唐俊克就是我们每一个矿工努力学习的榜样。以矿董事长刘瑞弟为首的矿领导给每一个矿工搭起了一座施展才华的舞台,只要勇以拼搏,敢以创造,励精图治,我想,每一个矿工都能够迎风破浪,给这一座古老而年轻的矿山交上一份完美的答卷。
他从大宝山矿走来,走出了宝山人的豪迈,宝山人的气概,宝山人的风采。
当前,大宝山矿的大开发正旗锣密鼓,矿山涌现了一位唐俊克,还热切呼唤出许许多多的唐俊克一样杰出的优秀员工。如此,打造百年老矿的夙愿有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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