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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动(外一篇)
  文 / 崔小林
 
   “你三舅妈住院了!”
   “怎么回事?”
   “说是摔倒了,然后送医院了。”
   “那我们明天去看她,今天坐不到车了。”
   “恩。等一下,你五姨妈刚刚在微信群里说他们马上开车去医院,给你三舅舅送电风扇。”
   “那你问一下姨妈她的车里还有空座没?我也想去。”
    母女俩儿简短的对话后就匆忙地赶往五姨妈楼下,等着一起坐车去医院。去的路上遇见了大姨妈,说是也是去看三舅妈的。路过广场的时候,看见有人卖西瓜,林林就买了一个,说是天热儿,请大家吃西瓜。
    车上,谢家几姊妹开始聊起天来。东一句,西一句,话题主要围绕电话里三舅那句“太热了。估计没照顾完病人,我就倒了”展开。五姨妈也是出于对哥哥的关心,才拉着姨父急忙驱车去医院。说来也难为姨父了,刚下班灰头土脸的,澡都没来得及洗。
    没多会儿就到医院了。停好车后,我们按照电话里三舅提供的信息找到了三舅妈住院的病房。说来也倒霉,唯独这一间病房没有空调。一行众人连忙询问可否换一间有空调的病房,三舅说早就去问过了。没有。说是第二天再来安空调。一听就是医院的托词,幸亏五姨妈及时送来电扇,要不然真会热死人的。
    我们进入病房和三舅妈打了个招呼,然后就退到走廊里了。病房本就狭小,人太多待在里面,空气不好,也会影响到其他病人。这时候,进来了好几个人,原来是三舅妈的姐姐家的儿女们来看望。我们先到的很自觉地退了出来,让他们进去。老妈忙着切西瓜,可一转身,他们就离开了。我们先去的这一波人又轮流进去。聊了聊,然后大家聚集到了医院后面的一条小公路上。
    说着,说着,老妈他们的微信群里消息频传。说是谢家的所有亲戚朋友都正往医院赶来。于是先来的这一波人就等着第二波、第三波人的到来,说是好久不见,交流交流。
老妈娘家人的队伍不容小觑,我也第一次见证了“团结就是力量”。亲友团的到来让人宽慰和感动,原来的一脸愁云也明朗起来。三舅舅的表情有了明显的变化。
    快11点的时候,亲友们陆续离去,晚上由三舅守夜。对于一个六十多岁本身就身体不好,血压偏高的老人来说,的确有些难熬。表姐表哥们说请个护工,但舅舅不肯。估摸着是怕花钱太多。毕竟,儿女们挣钱不容易。
    好在第二天一大早,三舅舅的外甥女考完试后回来。听说有三天的时间照顾外婆,随后就要回学校补课。马上高三了,分秒必争。(出于尊重,具体姓名先不提及。姑且先叫她“小新”吧。)
    我和小新关系很好,也谈得来。午饭过后,一接到她的电话,我整个人就从沙发上弹了起来。急忙穿好衣服,然后搭车去了医院。
    电话里的小新带着哭腔,一是医生的话惊着她了,说是要等病人家属做决定,没有十八岁,不行的。二是与她母亲发生了口角,感觉委屈。三是小新年龄太小,好多事她应付不下来。作为小新的长辈和好朋友,我主动请缨,和小新一起守夜,换舅舅回去休息。
    许是见到自己信任的人来了,小新的话多了起来。两个好朋友愉快地聊起天来。
    其实,照顾舅妈的事情多半都是小新在做,我只是做了一个陪衬而已。顶多也就小新忙不过来时我看管一下。帮忙递个东西,拉个窗帘,接个水之类的。
    我也见过不少照顾病人的场景,觉得很是平常,可是当我看见小新扶着外婆下床,弯下身来给外婆接尿、倒尿的时候,“感动”两个字掠过我的心头。当时,我最激烈的想法是:养儿养女再苦再难,只要床前有孝子就是值得的。与此同时,我也在感慨:当初那个奶娃娃,不知不觉已经长大;倘若表姐看到这一幕,会不会觉得生下小新是这辈子最自豪的事情。
    表姐时不时地打来电话询问三舅妈的情况,我们也把医生的意见准确表达;一是要降血糖。稳定后才有下一步治疗;二是不用转院;三是情况不是很严重,结石手术可以做;四是病好后病人一定要忌口。对话中,表姐也表示之前叫女儿小新不去补课的行为有些不妥,高三了,疏忽不得。同时,她也希望小新能给她打给电话过去冰释前嫌。我转达了表姐的意思,小新也若有所悟。
    我和小新之所能成为好朋友,主要是她的很多想法我也曾经有过,我甚是理解。作为孩子的我们还一度希望老妈们能给我们一顿胖揍。留守在家的孩子所缺失的爱和亲情太多太多了。被揍一顿也成了遥不可及的梦想。骨子里,我渴望我的母亲理解我。我也知道,小新也非常渴望表姐能够理解她。再者,青春期的孩子本就携带者叛逆与迷茫,正是需要家人引导的时候。尽管住校,但是学校教育不能全权代理家长的义务和责任。自己的孩子终身都是自己的孩子,学校教育只是孩子的一个人生阶段而已。很多家长都有认知上的误区,认为孩子送到学校了就应该什么都由学校管。这不仅仅是无知,更是不负责任。应该被批判。
    我们一边守夜一边磕着瓜子,说是这样能阻挡瞌睡虫的来临。晚上的时候,也有其他亲戚来看三舅妈。差不多12点的时候,瞌睡虫再次袭来,小新很快地睡着了。我却很晚都没有睡意。拿出一本《青年文摘》,看了起来。看会儿又走会儿。一会儿在病房里,一会儿去了走廊,差不多两点半的时候,我终于投降了。紧紧地抱着包包,在走廊上的空的病床上蜷缩,一觉到天亮。
    第二天,三舅来的很早,我连忙叫醒还在睡觉的小新。随后,我们乘车回家洗澡、吃饭、补觉。我是没法继续战斗了,倒床就睡。可是小新下午还要去医院换班。这个时候,我深刻地明白:“岁月是一把杀猪刀,真是不饶人”。小新正值十六七岁,人生的黄金年龄。比她大了一轮儿的我,过早地体力不济。
    小新走后,我继续睡啊睡啊!昏昏沉沉地,醒来,有了这篇文章。
    撇开亲戚的情分,撇开朋友的身份,我站在局外人的客观角度,真心为小新的孝心点赞!




                ◆三十而立◆
    

    一转眼快三十岁了,没想到时间过得如此之快。我都还来不及细细品味,人生就已经逝去了约莫小半的光景。也不是说我诅咒自己短命,只是取了个略微多于退休年纪的年龄而已。
    三十岁了。此生,此景,此心,此情。如何?如何?
昏昏沉沉地睡了两天,醒后觉得精神很好,但也多梦。我梦见了已经过逝的爷爷,我梦见了一大片玫瑰花园,我还梦见了金黄金黄的稻子和绿绿的幼苗。百度上搜索了一下《周公解梦》,说是这几个梦的寓意都很好。我便释然了。本以为多梦是不好的征兆。 
    今天午睡起来,我突然想到了“三十而立”这个话题。说不清楚灵感究竟来自哪里。只是有一种感觉敦促着我,叫我细细思索,慢慢品味,回顾并评判这三十年来个人的得失,以及摸索一下今后努力的方向。
    首先,请允许我用数学公式“4+2+6+3+3+4+7=29”来加以概括。第一个4是出生后到上幼儿园前无忧无虑的日子,2代表着我在幼儿园里游戏并接受启蒙教育的岁月,6是小学六年,3、3分别代表初中、高中,第二个4是梦寐以求的大学时光,7是工作后至今的年份,29是现在的年龄。准确地说,我还有小半年才30岁。不过按照虚岁的算法,我已虚岁30了。
    其次,请允许我选择几个词语来稍加修饰曾经的我、当下的我以及未来的我。
    童真、童心、童趣,让我的孩提时代充满快乐,溢满幸福,甜甜的回忆掩盖过了成长年月物质条件的贫乏与生活水平低下的苦涩。
    文静、内向、刻苦,让我成为别人艳羡的邻家女孩,成为成年人眼中懂事听话的乖孩子,助我跳出农门迈进大学校园。
    好奇、浮躁、大胆,同我一起走进社会。离开了校园这一母体,每一个学子都必须学会断奶,学会适应,学会独立。成绩单上的斐然卓著并不代表工作上能力很强,出了校门竞争才刚刚开始。
    踏实,静心,沉淀,准确地形容了我现在的状态。作为一个已经进入社会六七年的人来说,我的成长相对缓慢了些,走了不少弯路,如今的安宁与静谧来之不易。
    执着,淡泊,高洁,是我对未来的自己最殷切的期盼。不论世事怎样变幻,不论命运如何扭转,不论前途多么波折,都不能忘记初心,都不能畏难不前。一旦确定了方向,努力就是最佳的选择。
    最后,我要送给自己几个令人宽慰的句子。
   “孩子,请记住,不是只有第一才代表最好,曾经好强的你深受‘第一’的毒害,凡事只要尽力尽责,就是最好。”
   “朋友,请牢记我们的友情,遇到什么事情,记得叫我来帮忙。人生的路太长,一个人难免孤单;人生的路太难,一个人应付很困难。什么是朋友?危难之际,为你挺身而出就是朋友。”
   “你总喜欢说文学是你的母亲是你的情人是你的孩子,那么此刻的我就是把你抱在怀中的母亲,女儿,我希望你继续保持自己的爱好,发展自己的兴趣,在文学的王国里畅游,在书中获得慰藉,在阅读的过程中体味快乐。”
   “年轻的你,不要那么着急,三十岁的女人才最有魅力。不要去羡慕别人,不要去追名逐利。你说过你要做一枝会思考的芦苇,我相信你一定会的。只是不要过多地去感慨岁月的流逝,此时此刻的你是人生最美的年龄。记住哦! ” 
 
2017/7/8 11:39:48 发表 | 责任编辑:冯春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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