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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语诗写作的几点感悟 ( 之一)
  文 / 草根蚂蚁


    最近看了一些对当代诗歌分类的理论文章,感觉有很多收益。但同时也有很多困惑,感到很多问题越来越搞不明白。自新文化运动以来,所谓新诗的概念经过几十年的争论,不仅没有明确,反而更加糊涂。本来明明白白的事情,不知道为什么非要整的雾里看花一般。
    写诗的人和诗人应该有一定的差距,他们说,诗人是在刊物上发表过作品的,或者出版过诗集,或者什么什么。我很不以为然,官方的那些刊物,我一直有一种内在的心理抵触。尤其是这些年,我基本上是不买、不看,不关心,现在看来,这样做是对的。中国这么一个诗歌大国,到目前为止,竟然没有一个诗歌的“官方概念”,包括教科书在内的严肃书刊,都支支吾吾的谈诗,究竟误了多少人家的好子弟,难以统计。
    我自己就是一个写诗的人,写了不少年,写了不少东西,从来就不敢以诗人自居。在网上和诗友交流是我最大的乐趣,但从昨天开始,我就不自信,我究竟是不是在写诗?什么是诗?什么是好诗?看来我需要从头开始,在一年级的课桌前,听大专毕业的师范生讲语文课了。以上只是玩笑,也是牢骚,更多的是疑惑,说给自己听的,所以也不怕别人笑话。下面我还是想谈谈自己的几点感悟。

          一、口语和白话

    他们在讨论口语诗的时候,习惯于从时间分类,什么什么新文化运动,什么什么80年代以后的三个阶段,什么前后口语诗时期等等。其实自从有了诗歌,就有了口语诗,从诗三百开始,2000多年来历朝历代流传下来的诗词中,所谓口语诗比比皆是,这一点,稍微有点阅读常识的人都知道,唐宋的长短句,元明的曲、乐府诗词等,都是口语化的诗歌,在这里不需要一一举。2、30 年代的白话诗,应该是真正的白话。按照我的理解,口语就是说话,要比白话更白。当年,开白话诗歌之先河的胡适、周作人等,若按现代诗歌的标准来评判,估计都难以入流,白话诗之白,可见一斑。

         湖上

    水上一個螢火, 
    水裡一個螢火, 
    平排著, 
    輕輕地, 
    打我們的船邊飛過。 
    他們倆兒越飛越近, 
    漸漸地並作了一個。

       老鴉 
  
    我大清早起, 
    站在人家屋角上啞啞的啼 
    人家討嫌我,說我不吉利;── 
    我不能呢呢喃喃討人家的歡喜!

    这两首诗是我从网上复制来的,而且是繁体字。前一首明显是说爱情,一个男萤火和一个女萤火,最后成了一个。从语感上来讲,也就是初中生的水平。另外一首诗有点像说话,后面一个感叹号,能把老鴉惊的飞起来。

        小 河

一条小河,稳稳的向前流动。
经过的地方,两面全是乌黑的土,
生满了红的花,碧绿的叶,黄的果实。
一个农夫背了锄来,在小河中间筑起一道堰。
下流干了,上流的水被堰拦着,下来不得,不得前进,又不能退回,水只在堰前乱转。


    这是周作人最著名的新诗之一,小河中的一段,据说在当时是颇有影响的。现在让很多年轻的诗人看了会皱眉头的,没准儿还会笑掉大牙。
   伊沙是当代口语诗的代表之一,这个出生于文革前夕的诗歌顽童有一首诗这样写洗澡:

……那年头根本不用担心
这样的洗澡会染上梅毒之类
啊!我是多么怀念
毛泽东时代的公共浴室
但仅限于怀念《毛泽东时代的公共浴室》

在毛主席纪念堂他感到:
最后
在伟人的床前
我浪费了过多的时间
十分钟或者还要多
这是一张宽阔的双人床
令我浮想联翩
想到了不该想的景象《观参记》 

    反传统、反主流意识,思想叛逆。严肃、高大、非人道的政治被性操了一回,弗洛伊德在表面上打败了马克思。内容且不说,虽然是思想变复杂了,语言的表述却更随意。
    口语,是一种原生态的语言,它与书面语相对。口语诗应该从思维意识,下意识直接到语言,保持口语的直接性、鲜活性、原生性,使口语更为日常,更为生活和地域化。但是,现在的口语诗正在发生变异,诗歌在从思维到书面语的过程中,被翻译、选择、组合,语言优雅、干净了,但少了清新的气息,文化化的气味太浓。
    现在看5、60年代的群众打油诗,文革时期的那些口号诗,感觉那才是口语诗歌的代表。特别是60年代起,到80年代前,那个年代的诗歌时代烙印特别明显,是我们更不能忽视的一种文化现象。抛开意识形态和政治因素不说,我觉得,现在就有必要把那个时期的诗歌作品整理一下,那个时代的语言魅力是很独特的,回过头再看看,我感觉是别开生面,有滋有味。
    下面是我收集的一些文革前后的诗歌,相信大家看过之后,会有耳目一新的感觉。

         月宫装上电话机 

  月宫装上电话机,嫦娥悄声问织女:“听说人间大跃进,你可有心下凡去?”织女含笑把话提:“我和牛郎早商议,我进纱厂当女工,他去学开拖拉机。” 
  
       两只巨手提江河 

  一铲能铲千层岭,一担能挑两座山,一炮能翻万丈崖,一钻能通九道湾。两只巨手提江河,霎时挂在高山尖。 
  
       我来了 

  天上没有玉皇,地上没有龙王,我就是玉皇!我就是龙王!喝令三山五岳开道,我来了! 
  
        我们说了算 

  河水急,江水慢,还得我们说了算,叫水走,水就走,叫水站,水就站,叫它高来不敢低,叫它发电就发电。 
  
         比比看 

  你是英雄咱好汉,高炉旁边比比看,你能炼一吨,咱炼一吨半;你坐喷气式,咱能乘火箭;你的箭头戳破天,咱的能绕地球转! 
  
        歌成海洋诗成山 

  跃进歌声飞满天,歌成海洋诗成山。太白斗酒诗百篇,农民只需半杆烟。 
  
        大花生 

  花生壳,圆又长,两头相隔十几丈,五百个人抬起来,我们坐上游东海。 
  
        一个红薯滚下坡 

  社东有条清水河,河岸是个小山坡;社员坡上挖红薯,闹闹嚷嚷笑呵呵。 
  忽听河里一声响,河水溅起一丈多,吓得我忙大声喊:“谁不小心掉下河?”大家一听笑呵呵,一位姑娘回答我:“不是有人掉下河,是个红薯滚下坡!” 
  
        奇唱歌来怪唱歌  

  奇唱歌来怪唱歌,养个肥猪千斤还有多,脑壳谷箩大,宰了一个当三个,三尺锅子煮不下,六尺锅子煮半个。 
  奇唱歌来怪唱歌,单季稻亩产三千多,谷子黄豆大,挑了一箩又一箩,挑到日头落了水,还要用架板车拖。 
  奇唱歌来怪唱歌,红薯亩产三万多,南瓜大一个,抱都抱不合,要拿重得像秤砣,急得他喊爹喊妈莫奈何!

    民歌风,形象、活泼、自然,夸张却让人心领神会,豪无造作之感。这样朴实的语言和浪漫主义的豪情,与李白的瀑布飞流直下三千尺,山寺危楼高百尺比较,是有过之而无不及的。当然,这些诗是时代的产物,就像诗三百也是当时时代的产物一样,不能用现在的“口语”和文学理论来要求。但从诗歌的角度而言,这些无名诗人的想象力和作品之中那些鲜活的诗意,给了我们直接的意会。他们可能一辈子也没有看过波德莱尔、叶芝、博尔赫斯,但这些诗中的象征主义、表现主义、意象派等现代派诗歌的因素并不少,而且运用的出神入化。再读读现在诗歌刊物和网络上大大小小诗歌论坛的那些“诗”,那些所谓的风花雪月,所谓的诗歌技巧,所谓的意象派、象征主义,所谓的神性写作、身体写作,所谓的口语诗、口水诗。我想,不仅普通的平头百姓会呲牙,就是我们这些写诗的人也会来一次“文人相轻”。


2009/10/19 23:53:10 发表 | 责任编辑:桂汉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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