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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念想还在,就有远方
  文 / 王园梅

                  
   

   总记得,那年路过新丰边上,远远看到那个小城,它是韶关的一个小县城,它离韶关不远了,韶关有《南叶》,里面有打工人写的自己的故事,我也写过,很想去看看那里,有个叫桂汉标的老师,但只是一个念想,难以实现。
   而这个念想一直在心里,用传统的说法,是叫缘分吧,只是时间早晚的事。
    加入五月诗社快两年了,由于我是住在山上,网络连不上,我的诗,包括几篇散文都是桂老师帮我上传的,心里非常感谢,很想去见见五月人最尊敬的桂老师,同时也想见其他诗友,而终因路途遥远,家务缠身不能前往,于是,念想又仅能留在心底。今年的五月好事不断,这不,近期又要举办诗社三十五周年庆典,作为五月一员,感到兴奋,和所有五月人一样,觉得骄傲和自豪,五月诗社走过三十五载,在桂老师的带领下,不只是团结五月人写诗,写好诗,出作品、出人才,他们还走遍红三角,捐资建希望小学等。我作为后来者,也同样喜欢这个群体,热爱这个诗社,在这里我学会了一些东西,象我的诗比刚进时有长进,无形中我的心里也放松好多,诗社有那么多熟悉又陌生的老师诗友,唐学连我一直叫她诗姐,张宗君,杜金华老师常给我的小诗提意见或改正,非常感谢他们,还有小红姐姐知道我一个人家在山上,信息不便,为我寄过来一叠书,这些无不令我感动,所以也有想法,去韶关吧,去吧,去见见大家,可是家里,家里能放下么?不就两天吗?而桂老师一直希望我去,不去,我对不起他,我会心里不安,我一个远在赣江乡下的妇女,就因为诗歌,他那样无私帮我,而且他是个六十多岁的老人,我不去,良心会骂自己,折腾两天,决定去,由于没去过韶关,不知道有车直达吗?有人说没,有人说有,还是自己去问才清楚,终于问得有,火车晚上到,怕不方便,还是坐大巴车,当我买好了票就打电话告诉桂老师,他说要亲自来车站接我,我真是诚惶诚恐,忙说,让诗友来就好,大热天。快到了韶关东站,我又电话给桂老师,他还说同诗友小程来接,天太热,他亲自来真是受不起,我又慌了,说,老师别来,太热了。“也是,我也没见过你,让小程来接你吧。”桂老师总算答应不接我,心才放下。小程诗友也是江西老乡接我回诗社——我们的心灵家园,当我走进小屋,桂老师忙站起来说:“王园梅来了,坐。”“桂老师!”我忙过去同桂老师握手。向桂老师问好便坐在沙发上,心里却有点疑惑,这就是老师诗友常在群里晒照片的五月小屋吗?一厅一房,一个小洗手间,光线暗,中间一个小方桌,沙发最少是二十年前的。而就在这小屋里,有过多少温馨画面,五月故事,诗歌传唱……初来乍到,也因为活动原因,心里静不下来,书也看不下,一会这本,一会那本。桂老师查觉我有点不自在,说,“你看书吧。”一会郑海生来了,他说话有点腼腆,他说,QQ上常有我的诗,并且每次的修改进步很大。其实我的作品我知道,总觉得不如别人,要赶上老师极还得加油努力。
   没多久,有人敲门,把门打开看见一个漂亮女诗友,“这个也是你们江西的,冯晓霞。”桂老师给我介绍,“你们认识一下。”我们自我介绍,说起坐车,“晓霞你带王园梅去开个房间。”桂老师做事细心。“你还没住下?”冯晓霞问我,“走,带你去,就在这隔壁,下面。”而等我们回到诗社小屋,忽地电闪雷鸣,大雨哗啦啦地下。正好小程来叫去吃饭,可是肖阳还没到,他说两点多动身,现在快七点了,路上堵车吗?我打电话,他说快到了。我们便先去,我和冯晓霞,欧运通,虞永新老师坐小程的车。而到了吃饭地方,进到里面,桂老师大声招呼我和冯晓霞坐到他那里,我非常高兴,成为桂老师座上宾,很荣幸,“走,我们到桂老师那去。”我们不能拒绝,欣喜地同冯晓霞讲,好像我同桂老师是经常见面的老朋友似的,那样随意。于是,我坐桂老师右边,晓霞在左边,同桌还有冯春华,罗明生,虞永新等老师,还有一桌是张宗君,欧琳,小程等,肖阳还没到,我打电话告诉他在哪个房间。还有老师在惦记丘志梅诗友母子,老师们要等人到齐了才动筷吃饭,但时间不早了,桂老师说,不等了,先吃,边吃边等。同时,桂老师开始向老师诗友们介绍冯晓霞和我。肖阳总算姗姗来迟,唐学连诗姐把位让他,坐我对面,到另一桌。“肖阳来了?”桂老师很高兴,他正向老师们介绍我的写作经历,“肖阳是王园梅表哥。”
    桂老师这一说,虽然路上小程接我时,问过,而桂老师在这么多人面前大声说,我还是心里一惊,我解释说,“是亲戚。”“反正也是亲戚,”桂老师说。我抬头刚好肖阳也看我,我低头吃饭,抬头他又看我,什么意思?是他说的,我们是表兄妹?呵呵,怎么我突然有了表哥?“肖阳是王园梅介绍的,没学过音乐,会自己作词作曲,奇才啊!”桂老师无不赞赏。我也更乐,那我为诗社介绍个天才,奇才,我也有一份功劳,而这奇才竟然是我“表哥”。可是,当我抬头,肖阳又在看我,他怎不吃饭?罗明生老师也看我,我多不好意思,肖阳想说啥,你不说,咱俩是表兄妹,老师会说吗?后来他说,没说表兄妹,我误会了。而罗老师又想说啥,我是饿了,早上到现在,只中午在到南康时吃了一瓶八宝粥,罗老师在看我吃饭有失斯文?我不敢看,还是低头吃东西。可是,罗老师忽地站起来,拿着杯子在桌上敲了一下说,“王园梅,我们敬桂老师一杯。”啊,我才恍然大悟,我怎么一点礼貌也不懂,赶紧站起来,举杯敬桂老师,而桂老师仍在介绍肖阳,嘻嘻,这饭吃的,有点紧张。而桂老师的亲切,却让我无一丝顾虑。
  回宾馆是坐肖阳的车,我和冯晓霞两个人,大家都是为诗歌而来,自然说到写作,冯晓霞说,“写作就是快乐。”“嗯,我觉得写出来没那么郁闷。”我说,“心里话说出来了就好……”我是这样的,所以常说,我的诗只是生活记录。而我告诉晓霞说,肖阳没学过音乐会作曲,“不可能,没学过怎么会?”说到肖阳的音乐,没学过,就会作曲,她不信。“只要心里有个弦律,就可以,”肖阳边开车边说。而我们都不懂。我们坐在车里一直聊到诗社楼下。
    几声穿梭的汽笛唤醒来诗城的第一个早晨,我和冯晓霞,肖阳三人吃了早点便到诗社楼下,但在院门口看到穿同我们衣服一样的人,有人在等车去诗歌小镇。“你好!”见面打招呼,“我叫艾已友。”诗友自我介绍,也不知是她没说好普通话,还是我没听清楚,总听不清她叫艾,艾什么,后面她一字一字说,“我叫艾,已,友。”我才想起微信诗群里有个艾已友,“哦,你就是艾已友。”说完我们都哈哈笑着,握着手,“你叫什么?”“王园梅。”我告诉她。“啊,你就是大名鼎鼎的王园梅?”诗友这惊呼,着实让我吓一跳,大名鼎鼎?何从说起?我看着她:“咋这么说呀。”正说着有车来了,是小程的,照诗社安排我和晓霞坐他的车,于是我们先走,还有周贤德,欧运通。
    而到了目的地下车首先映入眼睑的是横幅:“南岭国际诗歌小镇”。小程告诉我们往下走,那是我们的活动场所,我才用眼睛扫描了一下,下面是个水库,再抬眼,前面是莽莽群山,可能是在山里习惯了,这景不觉稀奇,不过有个高峰却有点古怪,这峰较高,可能是这里最高的,它的一侧树木砍了,只顶上分留着一撮树,树杆立着,显得更高,让我想起有些小男孩头上格外留的头发,略显滑稽。一边看一边慢慢走,到了场地看到来的人并不多,我们算先到的。后面陆陆续续到了,没多久人来了不少,都不认识,不过庞小红姐我一看便认得出,因为她常晒照片在群里或朋友圈,但她一来便同唐学连诗姐忙,不好怎么打扰,来这里相聚,都是一家人,大家很亲切友好,我与其他(她)相互问好,有的开始在拍照,没穿社服的却去领社服,但其中,我看到一个较瘦小的诗友蹲在地下,身边一大袋书,有人拿了,我也去拿,她问我叫什么,我说了我的名字,她有点惊讶,你就是王园梅,去年桂老师的《文学是情学》有我的书评,你写的读后感真的很好,我的几句真实话让她这样记得,很感动。“哪里,我不晓得写。”不知道说什么。“你拿去,你可以看,也可以给孩子看。”她很真诚,不用问也知道她是侯永红了,诗网上看过她的散文,很美。拿了她的书,转过身又看到黄海凤老师守着一叠书准备送人,我也要了一本,来了还是有收获,有人赠书。
    这时,该来的人都来了,老师诗友们都在邀伴留影,我很想邀小红姐和学连诗姐合影,可她们仍很忙,发社服和宣传单,想去帮忙,但有点怕生,没付诸行动。而看到一旁种有辣椒便去看,想起家里种的辣椒,走了几步,过了辣椒地有条土路伸向水库那边,便又顺路走,正打量这里山水,小程打来电话:“王姐在哪?快来照相。”便返回去,与江西老乡合影,等我们照好正欲走开,“我也是江西的。”“我也是……”呵呵,一下子好多诗友过来想做一回江西人,与我们合影留念,是啊,我们都是五月人,何分彼此呵!我第一次参加诗社活动,尽管在微信里熟悉几个发诗多的诗友,毕竟不认识,一个人到会场坐着,这里人较少,有些上楼了,我坐了会,又出来,有人还在签到,有的仍在照相,来到这里,都想多留纪念,多留下快乐,我只看他们心里同样开心。不自觉得又走到小红姐她们忙碌的身影旁,“蓝云。”小红姐看到我起身拉着我的手,“我们去照个相。”小红姐拉着我往照相的地方走。其实,我早想同她照,看她忙,不忍打扰。现在我们照了,心里快乐又感动。过后,唐学连诗姐又叫我与她照了几张相,这也是我一直想同她照,只是看她忙碌,哪忍打扰,她们为诗社,为这次活动,为我们这些远道来的诗友无私奉献,这让我心里总有一股暖流在浸润每根血管,这是五月精神,是桂汉标老师言传身教的奉献精神,值得每个五月人学习并行动起来。
    大会时间到了,大家随着喇叭声步入会场,我是坐在最后一排,和冯晓霞一起,而桂老师在主席台叫:“王园梅和冯晓霞坐前面第一排。”我觉得不好意思,冯晓霞也是,我们坐第一排,诗社那么多前辈和资历深的诗友,应该他们坐,而桂老师还在话筒里叫我们,“王园梅和冯晓霞到前面来。”“去,去吧。”张宗君,冯春华老师来叫我们。我们昨晚是桂老师的座上宾,今天又是会场特邀嘉宾,有点受宠若惊,
  我们俩坐到第一排,离主席台很近。桂老师见我们坐好,对着话筒,“我们全体起立,广播放我们的五月社歌。”全部老师诗友站起来,随着五月培育的作家诗人,歌唱家李献玉优美的歌声都唱起来,而我真不知道唱,第一次参加这样的活动,看到有诗友拿出刚才领的资料《五月》社歌词,我也拿出看着词随音乐唱。唱完社歌,桂老师介绍来宾,先介绍支持这次活动的南岭国际诗歌小镇镇长等,然后介绍我和冯晓霞,桂老师重复了昨晚的话,昨晚只是向诗社几个老师介绍,今天是向所有老师诗友介绍。我很感动,桂老师那样真诚,甚至动感情地说到我的境况,一个纯农民,一下地地道道的农妇,农民大嫂这样爱诗歌,从江西吉安赶来参加这个诗社三十五周年纪念活动,并且还说了我写的不成形的长诗《杜鹃花开》。可是,听了桂老师这样的介绍,我心里没高兴,而是沉甸甸的,我所做的还没桂老师说的好,我要更努力学习,才不愧对敬爱的桂老师。桂老师介绍完我们俩,接着介绍音乐奇才肖阳,之后,桂老师满含怀念之情提起那些为诗社作过贡献的逝去的诗人及诗社友人,并让全体社员站起来,默哀三分钟。这让我少与外面接触的心震撼了,诗社能坚持三十五年并继续着,是这样坚韧执着,感恩着走过来且在继续走着。默哀完,桂老师继续说起为诗教扶贫的那些年月,那些令人感动的事迹,这是每个诗社成员都不会忘记的人和事。我是后来者,但是我还是赶在我中年的时候,进入五月这个大家庭,而且今天是桂老师请来的嘉宾,我是幸福的。我的念想有了安放之地,不辞八百里赶来,不仅是圆年少时梦,这梦正继续着呢。
    有聚终是会散,昨天来时便要小程帮我买了火车票,晚上十一点的。还是小程送我,并且罗明生老师也一同送我到火车站,但因为车子不能停在车站门口,他们把车留在远处,走路送我进站,没在无人机上取过票,他们亲自给我取,这份真诚细心真象自己家人,令我感动。

                      2017--8—14补记于江西吉安乡下
2017/8/15 19:18:51 发表 | 责任编辑:冯春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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