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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莲之感悟
  文 / 程茸荣
   
     我爱喝莲子羹,酷暑里饮一碗莲子羹,又香又甜,还可去暑。
    大塘是韶关市曲江区隶属的一个小镇,“大塘花海”是该小镇里一个比较有名的观光景点,里面种植种类众多的花,已有较为雄壮的规模。由此可见,大塘人爱花。当然他们也爱种莲花,种莲多半是为了收成,也为了观赏。各个村庄也基本都以小规模种植为主,以如此庞大一块田地种植莲花,我还是初次见到。
    应诗友之邀,前往大塘观莲。一早便和诗社老师及各位诗友一起前往大塘,在诗友的带引下,我们来到了这块规模庞大的莲田。这块莲田就坐落在国道边上,我们远远看去,那些经过细心栽培的荷叶在大地上像是隆起一片深绿色的海洋,错落在荷丛里的莲花闪着一种欣悦的气息。我们下了国道,躲进架在莲田上的木制观景长廊,长廊上搭建有避阳遮雨的顶棚,走在木板上,目光随着长廊无尽延展,别有一番回味。
    我们去的时候正好是莲子收获的季节,在莲田里采莲子的人没见到一个,坐在长廊上剥莲子的人倒是很多。我们到的时接近晌午,我想采莲的人早早就把莲子采摘回来。他们应该都是在清晨太阳出来前或黄昏日头落山后才开始行动的。他们一个个背着竹篓,钻进深浅不一的泥巴地里,把已经成熟的莲蓬一朵朵摘下放进背篓,然后背回到长廊上,让家里的妇幼帮忙把莲子剥出来。剥莲子确实是个慢细灵巧的手工活。坐在长廊上剥莲子的人都熟练又耐心,目光炯炯有神地注视着手里。不时有游客经过她们身边时会买上一些。她们也不吆喝,我想兴许是怕打破游客们静静赏荷、观花的心境吧。我途经一个在剥莲子的妇人身边时,轻轻地蹲下身子,从她手里的莲蓬上挖出一颗,便起身望了望妇人,此刻她也刚好回望了我一眼,露出慈眉善目的一笑,又把目光收回到手中的莲蓬上,继续剥她手里的莲子了。此时,我慢慢地把莲子外皮剥掉,放进嘴里,味甘,微甜,随之又一些苦涩在齿唇之间游走。
    我在长廊上,看着一群群赏花的人们,他们有的站着远眺,有的忙着拍照,他们想把这美的画面定格在相机的记忆里,成为永恒的留念。是啊,莲花是美的,人们对美的东西总是无比青睐,可是赋予这些美的农人们,那些种莲人的苦,谁又能到得出几分呢?他们把莲子种下,待到酷热的暑天,他们又要摘莲子,摘莲子的季节过后,他们又要忙碌着挖莲藕。我见过挖莲藕的人,他们穿着漫过腰身的大长靴,在污浊的烂泥里,整个身子都趴着,他们常常一挖就是一整天。他们的脚长时间密封在不透气的靴里,渐渐地失去血色而变得苍白。
    我们拐了个弯,来到了长廊的中部,这里摆放了几张圆桌,每张圆桌边都放置着几条长椅。拐弯的地方有个柜台,有人在卖莲子羹。我们坐在长椅上,我点了几碗莲子羹,每人一碗。我们一边细细品着莲子羹的美味,一边赏着长廊两边的莲花、荷叶。风把一阵阵酷暑里的荷香吹来送进我们的鼻息里。在这炎炎夏日,一碗莲子羹,一抹沁人心脾的荷香暗藏着农人多少辛劳的汗水。
    我想世间任何美都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有时候我们善于发现美,却常常缺少一双揭露美背后默默艰辛的眼睛。
    我站在长廊上,看着日光下照射下的莲田,闻着那清冽、悠远的清净之香,那是从勤劳耕耘农人身体里飘溢出的最深远的芳香。
2017/8/22 9:06:18 发表 | 责任编辑:冯春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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