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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辈亲(外两章)
  文 / 崔小林
    

    时常听年轻的妇人抱怨:“爷爷、奶奶太宠孙子了,溺爱的很,管都不好管教。”也偶尔听男人们聊:“我家那孩子有外公外婆撑腰,一点儿都不听话。当爹的都不敢轻易教训孩子”。其实,谈话中男人和女人的苦恼始源于“隔辈亲”。通俗而言,就是老人对孙辈的疼爱。
    中国文化里,隔辈亲这种现象一直存在,只是在受重视的程度上有所区别。几乎家家户户的老人都非常疼爱自己的孙子或外孙。这种爱有时候超越了老人们对自己儿女的疼爱。有一次,听我姑姑的公公说:“小时候,条件不好,儿子吃的不好,穿的不好。现在,有条件了,一定要让儿子的儿子吃的好,穿好。”老爷子也确实就这样做了。我的小表从小就很阔气。当我们一群孩子觊觎一块大白兔奶糖时,表弟的兜兜里就已经习惯性地躺着一张或是两张一元的人民币。那个时候,小孩兜里有两毛钱就算是“富裕”了。我的小表弟堪比“富豪”。每一次表弟来,我们这群小屁孩儿都跟着沾光。簇拥着表弟一起走向商店。等待我们的是一场零食世界的大快朵颐。从小表弟这个案例中,不难发现的是:爷爷、奶奶或是外公、外婆对孙辈们的疼爱有一部分是出于补偿心理。以前没有条件好好爱自己的儿女,将来条件好了就把这种补偿还在孙辈们身上。这是父母对儿女之爱的延伸和转移,本质上其实是爱着儿女。试想,如果不是自己的亲生儿女所出,又有几个老人会如此无私且耿直?
    隔辈亲无法避免,而且优劣共存。好的方面是多了来自爷爷、奶奶或是外公、外婆的疼爱,老辈们帮忙着带孩子也会减轻年轻夫妻的负担。稍微有一些积蓄的老人们也可以在经济上贴补儿女些,分担儿女的压力。不好的方面在于老人们很喜欢干涉儿女对孙辈的管教,有的时候甚至过了限度,袒护孩子,纵容孩子,让孩子恃宠而骄。虽然本质上,来自老人的爱与来自父母的爱都是为了孩子好,也是为了彼此打算。
    然而,真正地操作起来却是“矛盾重重”,甚至“恶语相向”。矛盾嘛!就像牙齿总会碰着牙齿,经常的事儿。朝夕相处的一家人磕磕碰碰实属正常。关于“恶语相向”,我要做一些说明。选用“恶语”二字是根植于婆媳之间容易“互不顺眼”的事实存在。也有俗语言:“婆媳就是天敌”。吵架了,或是因为什么别的事情起了争执,做婆婆的或是做儿媳妇的难免要有一个倾诉的渠道。外人也就知道了。谣言也就甚嚣尘上了。进而传出绯闻:“某某家的媳妇不得了了,一点儿都不尊重老人。”或是:“某某家的婆婆不得了了,专门欺负儿媳妇,凶得很。”要是再遇上彼此都是闷葫芦的一对婆媳,这“勾心斗角”的雪球就会越滚越大,甚至会导致年轻夫妻的离异。也听说过一句俏皮话:“老娘只有一个,媳妇却是离了可以再找。”自然而然,儿子站在了老人一边,儿子的儿子也会被洗脑:“只有爷爷、奶奶才是真的对你好,你妈妈要跑的,不会要你了。”在此,笔者想说,不论父母因为什么样的原因分开,作为老人的都不应该肆无忌惮地在孩子面前诋毁他的父亲或是母亲。嘴巴上是痛快了,但是也的的确确伤害了孩子,影响孩子的健康成长。
在孩子的教育上,隔辈亲还有一个很大的弊端。老人们总会替孩子开脱,说什么孩子还小不懂事,不要大动拳脚或是上纲上线,极大地干涉了父母对孩子的管教。更神奇的是,当小孩子犯错了,父母准备教训他时,老人们就会插上一句:“你小时候,比你儿子更调皮或是比你女儿更懒惰,我都没打过你,你凭什么打你儿子或是女儿”。这时,年轻的父母彻底哑了,完全没有了威信。
    此外,老人们总喜欢用他们那个年代的育儿经验来代替当下的父母的育儿方法。老人们常对儿女们说:“当初,老妈我生了那么多个孩子都养大了,还不是长得好好的,难道就带不来孙子、孙女吗?你们天天讲科学,科学包治百病吗?老一辈的经验不是没有道理的。”一番训示后,老人们就开始举例和比较,你看人家谁谁的孩子就是老人帮着带的,还不是成人成才?你再看谁谁家的大学生儿媳妇,该有文化吧,该懂科学吧,带着孩子,一天到晚玩手机,不也是对孩子有害无益吗?面对老人们连环炮似的发问,我是哑口无言了。一是没有强大的理论支撑,二是缺乏实践的检验。只能无奈的说一声:“对,对,老人都对,老人错的也是对的。最小辈的就该受着。”当然,我这一句感叹不是出自真心,而是带着不满的调侃。这种思想与我母亲的很相似,她以前常常教育我:“在长辈面前,说话大声了不对,坚持己见不对,争得面红耳赤更是不对。老辈人错了的就是对的,小辈儿们对的也是错。”我不完全同意母亲的观点,但也不好出来指责,毕竟外婆也曾经这样教育她。
    最近刚好有一部分很火的电视剧《我们的爱》,剧中的齐奶奶对外孙女许婷婷就非常疼爱。尽管女儿和女婿离婚了,她还要想法设法地,甚至不惜假装保姆去女婿家照顾孩子。齐奶奶说:“婷婷就是我的命,没了婷婷就等于要了我的命。”在我看来,齐奶奶爱孩子是没有错的,但是把孩子看成自己的命难免有些过分了。孩子总有一天要长大,老人也应该有老人自己的生活。当下,牺牲有时不等同于美德。过度的干涉往往会适得其反。我敢大胆假设,如果齐奶奶不花那么多时间、精力、关爱去照顾外孙女,说不定她的女儿丁雪会早日学会不要任性、学会感恩珍惜、学会敢于担当。由此可见,儿女之悲剧难免有父母的干预在影响着。
    因而,笔者认为:“对儿女之爱,对孙辈之爱,对家人之爱,都是正确的且出发点是极好的。但是凡事要有一个度,不能越俎代庖。过多的干预说不定是‘甲之熊掌,乙之砒霜’。身为小辈或是长辈的你我他也不能用‘我们认为的爱’去代替‘他们需要的爱’。鞋子舒不舒服只有脚知道。”


    

   ◆太委屈◆
     
   刚刚追剧,《我的老爸是奇葩》里一个剧情让我心生感慨。理科状元常天慧顺利进入大学,揭开人生新的扉页,但也昭示了一切矛盾与不快的开端。
     开学仅仅一周,宿舍里的三个人就自动地化为两派。一方是常天慧单打独斗,一方是舍友楠楠和宝珠抱团欺负常天慧。富家千金瞧不起小门小户,经常讽刺挖苦,时不时地发发大小姐脾气,耀武扬威。说实话,我也看不惯那副嘴脸。很显然,常天慧爆发了,与富家千金起了争执,厮打在一起。恰巧碰到常妈妈去宿舍找孩子才结束了这场厮打。尽管还没彻底分清孰对孰错,常妈妈让女儿主动道歉,但是天慧性子冲,心气儿高,夺门而出。当常妈妈主动拿出钱来让富家千金去医务室看病时,收到的却是:“打发叫花子啊!”的回复。富家千金根本就没有受伤,但是那做派那气场看上去“咄咄逼人”,甚至仿佛站在了“至高点”上。常妈妈根据常老师的提示找到了在海边吹着风排解烦闷的女儿,并把她接回家中,共度小周末。
     晚饭后,一家人聊到此事,常老师没有给女儿预想中的安慰,反而让她在自己身上找原因。天慧反驳:“她说你说我哥都是农民工,我又没招惹她,从开学第一天就说不喜欢我,处处针对我,我能忍吗?”。老常却回答说:“苍蝇不盯无缝的蛋,你该从自己身上找原因。动手打人就是不对。再者,我们家是穷。穷怎么了?靠的是自己的劳动吃饭。”眼看女儿都消停了,老常的话却再一次点燃女儿的满腹委屈。卧室内,哥哥天赐安慰起了妹妹并分析了这件事情该怎么处理。客厅里,老常和妻子还在聊着,老常说:“常天慧这一路走的太顺利了,经历不起挫折,心高气傲,脾气大,冲动,是该让她接受挫折教育。宿舍,是走向社会的第一步,也是正确处理人际关系的第一步。”
    以上基本上就是这次“厮打”事件的过程。观看后,我有几点感慨。
     首先,物质上的富裕不等同于真正的富裕,也不应该作为评价一个人社会地位以及衡量一个人价值的砝码。剧中富家千金的嘴脸折射出一个病态的社会现实。人们,至少说有一部分人们都是仗势欺人。这其中的“势”实则是经济、权利、关系等的综合体。有权有势者中不乏有涵养、有见解、有心胸的人,但是剧中的千金是反面教材。在她的眼中,口中,心中,只有名牌、名牌、名牌。以她所谓的“富”去嘲笑同学身上的“穷”。笔者非常看不起她的做派,不禁生疑:“难道她不该想想,自己既往利益的所得是靠自己还是靠家里?如果说是靠自己的实力、独立、奋斗,那么我哑口无言,只能埋怨自己不争气,受些白眼儿也忍了。但是……,唉!”。人们往往在物质上的拥有上,比如车子、房子、票子,投入了过多的关注,也常常艳羡甚至膜拜经济上的“大亨”,认为有钱就有了一切。殊不知这是一种欠考虑的、有失偏颇的、幼稚的衡量标准。一个人值不值得尊重不仅仅取决于物质上的富有,还要涵盖理想、追求、涵养、精神等诸多因素。
    其次,初入大学校园的天之骄子们应该转换心态,要学会谦虚,不能忘记“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的古训。作为理科状元,常天慧本身就携带者一个闪亮的光环,这可以为她赢来尊重与钦佩,与此同时,也可能招来嫉妒与排挤。富家千金第一天到宿舍就开始挑衅滋事,一句:“你就是常天慧,理科状元?”反映出富家千金心中的不平、不满、不甘与愤怒。尽管只有两分的差异,但在成绩优异的学生之间却是有严格区别的。第一只有一个,第一就是第一。没有人能甘心当第二。回顾高中生活,在一个大不大小的圈子里,成绩优秀的同学受到老师的重视、同学的仰视、家长的赞美,慢慢地形成了一种“我很优秀”的心理。鲜花和掌声固然表示认同与赞美,但是赢得鲜花和掌声不一定代表“你最能干”。衡量一个人是否优秀是多元的标准,成绩优异只是其中一条。当往日的学霸们进入新的环境,学霸瞬间无处不在,新一轮的PK即将开始。怎样适应新环境?怎么转换身份?怎样调整心态?都是大一新生面临的问题。无论你是学生还是已经步入社会的人,请牢记:“地球不是只会围绕着你转,缺了你,明天太阳照常升起。”
    最后,老常的一句:“苍蝇不盯无缝的蛋,你该从自己身上找原因。”值得点赞。护犊子是父母之本性,但凡遇到事情通常都会认为是别家孩子的错,自己的孩子就是受害者。老常却反其道而行之。他教育女儿多从自己身上找原因,他告诉女儿物质上的贫穷不是真正的贫穷。因而,在他的育儿过程中,给子女灌输的最多的是精神上的富足与充实。滑稽的是,他的关注没有得到社会的认同。更加准确的说,是没有得到大部分社会人的赞同。想到老常的信仰与精神境界,我不由自主地“由此及彼”,身为教书匠的我何尝不是像老常一样标榜“精神富足,灵魂充实”呢?瞬间,我迷失了。我的坚持是否正确?尽管我认为正确。我的子女(如果日后有的话)是否也会因为我的物质上的贫穷而受尽白眼儿?我的贫穷是否会被人一眼看透,甚至继续给我粘贴“土、肥、圆“的标签,进而让我的家人跟着被人看不起?思量些许。若有所悟。就算我创造不来巨大的物质财富,就算我的收入很微薄,就算我会因此受到歧视,我还是不能丧失原则。一个人只要是劳动所得就是对社会有贡献。财富纵然有多寡,然而价值不应该被划分等级。此外,但凡有难或是遇到坎坷,也要多从自身找原因,不能总是抱怨客观的存在与主观的先天不足。
一个人,一辈子。委屈自是难免。也往往出现“憋屈却得不到伸张“的情况。如果我们有能力去改变或者说是去改善,那么就要尽力去做。毕竟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如果我们没有能力去改变自己的际遇,我们只有去适应并同时修炼好本领,为打”翻身仗“做准备。如果我们注定是弱者的基因,那么等待我们的只有唉声叹气与逆来顺受。
     当然,还有很多“如果”,还有很多“我们”。笔者想要集中表达的是:即便做不成强者,也不能自甘堕落,进而落得“马善被人骑,人善被人欺”的惨境。太委屈。不值得被推广,也不值得被效仿。

   
◆一个人过情人节◆
     
   今天是七月初七,中国的情人节。数年前,牛郎和织女的爱情故事书写了鹊桥相会的传奇。典故里,每年只有这一天相爱的两个人才能再相见,然而现实中一起度过七夕的爱侣们往往并不是这样的情形。只是说,这一天多了特别的意义,它是专属于情人的。
    鲜花,电影,告白,音乐,巧克力。
    这近乎是所有过节的标配。所有在爱恋中的,或是憧憬着恋爱的女孩都喜欢这样的安排。尽管这些个东西在平常的交往中并不陌生。可贵的是那一份用心准备的情谊。作为大龄剩女的我还是一如既往地跟自己过节,孤单,落寞,宁静,习惯。我也同往年一样拥有这一份与自我独处的时光。心里面有些话想说,但是找不到合适的倾诉对象。我想最好的打算就是,把此刻在键盘上快速飞跃的手指当做是我的情人。孤单依旧,憧憬依旧,失望依旧,希冀依旧。
    昨天和相亲对象一起吃了晚饭,然后看了电影《战狼2》。剧本不错,主题思想也很积极。但不知道怎么的,坐在电影院里的我完全没有恋人之间那份紧张并躁动的感觉。本以为第一次正式邀约会是安排两个人的独处,没想到却是和他的表弟夫妇一起。不是说我反对这样的安排,他表弟夫妇倒也的确健谈热情。只是我感觉怪怪的。一想到次日就是七夕,我本是有所憧憬的。然而,希冀中的惊喜从未降临。
    次日,我乘坐着公交车往家里赶。运气不好,很挤又很堵。老实说,我有些不太高兴。这哪里算是约会啊?只是见面而已。我想与会的四个人或许也有些觉得奇怪。就是不知道相亲对象这样安排是出于怎样的心意。午睡醒来,我忍不住向闺蜜吐槽此事。据她分析,明显是对方投入不够,或许只是拿我当靶子应付来自父母的催婚。算上之前的几面,这是我和相亲对象第四次见面。老家的婚嫁风俗很是滑稽,先是男女青年在介绍人和双方父母的陪同下见第一面,天南海北的聊着。然后是双方表态,如果觉得看起来顺眼并符合父母的挑选标准就进入正式拜见的环节,这其中包括两次吃饭。首先是男方请女方一家吃饭,男方主要亲戚作陪,随后是女方请男方一家吃饭,女方主要亲戚作陪。这样的流程是在向亲友们昭示男女青年获得两大家庭的许可,可以正式交往了。得到家族默许后,两个年轻人可以正式交往,逢年过节保持走动,交流一段时间后如果彼此满意就是定亲环节。定亲后就是商量婚事的节奏了。我和相亲对象现在正处于正式交往的第一步,至于交流时间的长短,目前尚未可知。
    昨晚寄居在陌生的藩篱下,我有些失眠。脑海中,想起来某些人某些事。在这一个敏感的节点上,想起旧情人很是自然。不是说还恋着对方,也不是说批评当下。只是当初那一种“只要拥有你就是全世界”的幸福不在了。我的恋爱经历有限,也很不成功。我甚至都没有好好的过过一个情人节。相亲对象曾经说过他之前恋爱了一年,伤心了两年。或许,昨晚的他,现在的他,正在思念着之前他的她。或许,他也没有。他可能只是觉得我们之间没有亲密到那样的地步,算不上情人,因而没有情人节的标配很正常。我想是我多想了。但是处于恋爱季节的女生又有几个人不会多想呢?我是那一种一旦决定相爱就会全心投入,一旦爱上就会飞蛾扑火的女子。眼睛里揉不得沙子。有情有义最是接受,无情无义不会去勉强。虽然我也承认,一个即将30岁的单身女子日日面对清冷是如何有压力。
    有人说,一个人这一辈子会遇到很多人。有贵人,有朋友,有过客。我就是不知道目前的结交到底是缘分所至,还是露水情缘。我判断不清楚。我也不敢冒险做决定。自己也确实有过“都这么大了,找个合适的人就嫁了”的想法。推己及人,我又何尝有权利去要求对方呢?
    我深知,一次失恋是正常,两次失恋也正常,但是多次失恋就得多方面找原因。除去难以言明的苦痛,作为女子的我是有些不够温柔,不够机智,不够识趣。我时常把自己比喻成“古董”,但是是不值钱的“古董”。不是说我有多么的看不起自己,而是我真心不太自信。胖了些。土了些。显老了些。收入很一般。家庭一般。本就没有多大资本的自己有什么资格觊觎不属于自己的一切呢?很明显,我的想法有些消极了。
    ……
    自己看不起自己是最大的可恶。
    然而,我还是习惯性地蜷缩了。搬来一大堆一大堆理由。
    最后,值此情人节之际,借着浪漫且吉庆的氛围,我还是大胆地许下一个心愿。我梦想着有一天,能有一位我所倾慕同时也倾慕我的男子,深情地注视着我的眼睛,郑重地说一声:“我爱你。”



2017/8/25 10:13:25 发表 | 责任编辑:冯春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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