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当市长走上街头
为人擦皮鞋
（电视台的记者
文字记者们蜂拥着）
不知有没有
那位小姐或先生
给他一块几毛
让他掂着
感受生活的亮丽
反正擦皮鞋的人
他们有时微笑
就是要——
钱
2
一个妇女
后来是一群
把馒头抛向社会
也见了一片彩云
品牌就叫——
下岗
某天一个写文章的先生
拿起馒头嗅了一下
咬了一口便嚼出了
很有效应的味道
其实他根本不知道
馒头的原料
是太勤劳太诚实太善良
是工作了十几年二十几年后
又开始四处寻找
吆喝在街头巷尾的
泪水 血汗 无奈
和几十年的希望
于是
人们把生活
这铅与花
两个象形的文字
嵌在赤裸的肩上
去展示一生
3
每当你行走在街上
繁华的城市
总有霓虹与歌声
悠闲而自在
而那卖水果的卖衣服的 卖
各种小吃的补鞋的
和摩托们奉你为老板
因为他们被迫下岗
希望从你也干瘪的钱袋
抠得一块几毛
去喂养老病的日子
其实你也是
背着行囊过日子
这对到了中年的你
就多了些无奈
无奈早些年为什么不学点手艺
否则现在可以以此为生
无奈早些年为什么不学阳谋
否则现在可以有些职权
无奈早年为什么胆子太小
否则现在可以有钱有房子
无奈早年为什么不懂送礼
否则现在可以不用去流浪
无奈没有亲朋好友做大官
否则现在可以独享安逸
更无奈你有该干的职业
人又太普通太一般
否则青春的气力不会白流
而这无奈这否则
都像染上了病毒的电脑
在世纪末里无声地唉叹
4
而电视上报纸里
又有炮火让你心惊
虽遥远又如眼前
人权让你惶恐
虽拥有又不知多少
和平让你手足无措
不知怎和怎平
因为这些慨念像草泽
暗绿里尽是泥潭
于是你不再想
那些抽象的意义
是否会发出雷鸣或光亮
无论阳光下或月夜
潭水总是深深
水深就没有了底
底总是有的
而心呢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