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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如焰火歌入弦
  文 / 唐学连
  
     
           ——浅谈《爱 怎能忍着泪》

 
 
  8月12日,初秋的粤北依然热浪逼人,却热不过“南国书香节韶关分会场”的人气。而在如此书香文气十足的氛围中,注定会有一些文缘会邂逅。譬如偶遇诗人温飞宇。

  对于温飞宇我是陌生的,他这次是受朋友所托,来请市作协一班领导于8月18日去湖南汝城三江口镇,参加仁化诗人曾胜仁的诗集《爱 怎能忍着泪》的研讨会的。而我,恰好参加完书香节的开幕式和签名赠书之后,跟着市作协主席荣笑雨、副主席王心纲、王建喜、秘书长江先华等“蹭饭”来的。同时还有廖志伟和杨乐华两位韶关文化界的名人。我虽然是第一次跟他见面,却没有拘束感。而他带来的4本诗集,六七个人是不够分的。荣主席拿起一本递给我说:“唐学连是诗人,给她一本吧!”就这样,我跟《爱 怎能忍着泪》结缘了。  

  对于这本诗集的作者曾胜仁,我也是全无了解。而诗,恰是沟通人与人之间心声的桥梁。虽然不认识他,但翻开这本厚厚的诗集,也就等于走进了作者的心历路程,跟作者隔空对话了。

   或许是作者本人精通音律,善于写歌词,因此对于诗歌三美中的“音韵美”表现得淋漓尽致。他的每一首诗都是押韵的,其间的节奏感非常明显。用专业音乐谱曲人的说法是:“随便找一首诗,都能唱出来。”诗歌诗歌,即诗能歌,亦诗亦歌,可见诗跟歌其实是一体的。而能把诗写成歌,也并非一般人可做到。这一点,曾胜仁驾驭得得心应手。

   从《爱 怎能忍着泪》这本诗集的书名,我们可以预想这是一本跟“爱”纠缠不清的诗集。翻开书一看,果不其然,满纸浓情几乎要将读者淹没。让我们来欣赏一下《雨中送别》:“让我再送你一程/这远胜于一束鲜花的馈赠/风景再美/怎比你一往情深......这山长水远怎不叫人揪心/不在意春去春来  草长莺飞/只怕你长夜孤枕泪垂......”这种带着霸气的直抒胸臆式的表白,立马可看出诗人是个行动派。也确实,最长情的告白就是陪伴。而有人能在雨中相送,相比于送一束不痛不痒、开几天就会凋谢的鲜花,这正是最浪漫、最实用、更能打动人心的情话。而情话是世界上最动听的语言。试问谁能听了如此深情的告白而不动心呢?

   再来看这首《带泪的玫瑰》——“我有心栽了满园玫瑰/朵朵都含着我晶莹的泪......呈现给你我背负沉重的原罪/今夜相随无语泪已先坠......”所谓爱到深处情孤独。可到底是怎样的爱能让“满园的玫瑰都带泪”呢?此诗读来一种为爱不能成的凄苦悲凉之感油然而生,让人不免心里一痛,顿生无限唏嘘。

   曾胜仁先生显然是一个情感奔放的“情种”。大爱无疆,无论是男女之爱、还是亲友之爱,包括对天地万物的爱,都在作者笔下,化作情意绵绵的诗篇。纷纷扰扰,跌宕起伏,时而爱如潮水,汹涌澎湃;时而爱如火焰,熊熊燃烧;时而又如抽刀断水,幽幽怨怨。同时他也是爱得纯粹的人,敢于大声说出来。也只有这种纯粹的爱,才能将满腔柔情坦荡于诗文,公诸于天下。

   当然,诗之所以是诗,除了抒情之外,还应如一面镜子般,借物喻人,对照世事悲欢和人生哲理。如这首《陀螺》:“你是我掌中的陀螺/任你千般灵巧/离不开我束缚的绳索......”作者一开篇就将“你”定了位,一个没有主权的陀螺。而这个“你”是泛指,可以是“我,是你,是他”,甚至所有人。而“我”则是掌控“你”的主宰,亦既是命运。人生如戏,我们都是在不同领域各自扮演着不同的角色,听任命运的摆布。“......一场场精彩的表演/都是我刻意的制作......当心哪天会把你甩破/让你滚下陡峭的山坡/手中一根细长的绳索/可以套牢许多陀螺......”原来“你”并不是唯一的陀螺。是啊,谁又能摆脱命运的安排呢?

   我们五月诗社的老社长、著名诗人桂汉标老师说:“文学是情学”。诚然,文学创作如没有了情感,就只剩下一堆冰冷的文字,是没有灵魂的死物。曾胜仁先生这本诗集大部分都是情诗,(包括歌词在内)只有极少几首例外。而他在抒发情感时,也如怀春的少男少女般浪漫。诗歌确实是适合抒情,但也需把握个度。抒情过多,是为“滥情”。如将同一个人的抒情诗单一首或几首分开来看并不觉得怎么样,但集纳在一起之后,一篇篇读过去就显得腻歪了。而且写诗不能重复别人,也不能重复自己。一旦反反复复地絮叨同一个话题,不是“祥林嫂”都是“祥林嫂”了。很容易掉进一个只有个人小我的怪圈而不能自拔,这是不可取的。毕竟人生不单只有个人情感,还有许许多多其他元素组成。诗歌的疆域是辽阔无垠的,需要诗人将视线投射到其他事物,关注一下浮尘众生。

   在《爱 怎能忍着泪》诗集中,所有的诗都或多或少跟“爱”扯上关系,惟有《感触》一诗,是比较“干净”。很庆幸作者终于将目光聚焦在“诗人”身上了。他说:“屈原死了 楚国的情怀/李白死了 醉酒的豪迈/志摩死了  女人的情债//诗人不要轻易去死/时代的歌手/总是站在最前端...诗歌不要死/诗人不要言死.....诗与诗人都很慷慨/不可以连命都不要。”我不知道他在写这首诗的时候,是不是恰好听说哪位诗人走了?或是在特别的纪念日子所写的?但一个为爱痴狂的人还能注意到其他事物,这是值得安慰的。当然,或许他是对诗人和诗歌都寄予了厚望。诗歌和诗人当然都不能消失,否则一个没有诗歌的民族是很难延续下去的。而在当下这个诗坛乱象丛生的时代,诗人头顶已经不再有神圣的光环。任何人都可以自称“诗人”,什么人都可以写“诗”。如“梨花体、大白话、下半身”等都可以说是“诗”,一些散文分行也能叫做“诗”。

   不过无论潮流如何倾向,作为诗者,我们要始终谨记前辈的告诫:“诗,是文学中的文学。写诗,要炼词炼句,创新含蓄,同时要秉持传播真、善、美的原则。不媚俗,不哗众取宠”。诗歌是可以亲近大众,亲近土地,但不能无底线、无原则地任由一些人打着“诗人”的幌子祸国殃民。

  爱,确是常常离不开泪,但爱,也不能忍着泪。即便在爱海沉浮,免不了要忍受、卑微,但真爱都是无私而高尚的,不求索取,只求所爱之人、之物安然无恙,则爱之无悔无愧矣。

   要感谢曾胜仁先生以一颗纯真、纯净、纯粹的爱心,写出这本真诚而饱满的情诗集。同时要感谢温飞宇先生的推荐,让我再次跟着作者的诗情“爱”了一回,并感受到读书的快乐。

 

 

           2017/8/15日作于韶关(2017年8月26日发表于韶关日报读书版)




2017/9/7 21:33:58 发表 | 责任编辑:桂汉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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