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值守晚自习时，有学生问我：“老师，当年你是怎样考上重本大学的？有什么窍门吗？”。当时的我很不解，不知道孩子们怎么会突然想起问我这个问题。后来，接连着几个同学也提出同样的疑问。仔细打听，原来是全年级的学习班长刚刚开完会，据说在会上主讲的老师提到了我，也提到了我们过硬的教师队伍。
当时，我是这样统一回复的：“十年前，我通过自己的努力考上了重点大学，这是我求学时代的光彩，但如果至今我还拿着十年前的战果来说事，甚至引以为傲，那么只能证明这十年来我混的不怎么样。现在的你们以及未来的你们都充满无限的可能，我相信也希望你们可以发展的比我好。谈及学习方法，我接受的还不如你们现在接受的系统和全面，我只是拥有好的学习习惯、好的学习态度还有好的学习方法。例如，读书期间，我从来没有迟到过，上大学时也总是第一个人到教室；我规定自己每天都要在前三节晚自习完成作业，至少留一节课查漏补缺或是预习、温习功课；我基本上不偏科，虽然每科不是第一名，但总能保持前五名，英语单科成绩总是年级第一或是第二；就算我不喜欢个别老师的授课风格，不服气某某方面的管理，我从来都不会因此而荒废某一个学科，我从来都不会因此而破坏任何一条纪律，我深刻地知道学习是我自己的事情。”
随后，又有同学问我：“老师，你毕业成绩那么优秀，专业成绩那么优秀，为什么选择呆在我们学校？”
我很有耐心地继续说着：“我们的学校，对，就是我们共同的学校。我之所以回母校工作，第一是有一种情感在，每当我漫步在校园里，我总能找到一种熟悉的感觉，我能清清楚楚地记起年幼的我走过的每一个脚印。其次，出了校门，竞争才刚刚开始，能否适应社会，能否搭建自己的资源，能否有所建树等等都是很综合的因素。很多时候，不一定是你努力了就会有回报，但是不努力就永远没有回报。再者，我承认孩提时代的我真的很聪明，悟性很高，也非常听话。学习这一件事是需要一定智商的，在我眼中，你们的智商都比我要高，这一点是你们毋庸置疑，也不要有担心。但也正是“过于听话”束缚了我的思想并深受应试教育的毒害。当然，我不是要鼓动你们不听话，我作为老师肯定是希望你们听话的。我只是想阐明一个人要有自己的思想，要有独立思考的能力。犯错了，挨批评自是正常，身为家长，身为老师，他们没有理由害你。此外，我的情商不高，也没有特别突出的能力，个性单纯，因而选择做一名教师是我目前看来做的比较合适的职业选择。”
接着，又有孩子问我：“老师，你的英语过了几级？”
我很干脆地回了两个字：“八级。”
她有继续问我：“那你为什么选择教书而不从事高大上的翻译工作？”
我其实很想谈谈城乡英语教育的巨大差异，但我又怕打击孩子们的自信心。其实，就我个人而言，上大学前觉得自己的英语很牛，上了大学才发现原来我只是井底之蛙。尽管我是最努力的那个，但是语言这东西真的是要细水长流，慢炆慢炖。打基础相当重要，尤其是入门的时候，标准的口语教学会让求学者受益终身。我只是很委婉地说：“其实，每个行业，要做到中等或者中等以上的水平是不太难的，真正的难点在于成为行业精英。我目前的水平在日常生活和工作中是足够用的，只是没有到达做一名好的翻译或是高级翻译的水平。十年前的我也没有想到此刻的我会站在讲台上，甚至没有想到过会在此时此刻与你们畅谈职业生涯，我只知道上小学时候我就有当老师的理想，那时候，老师在我的心中是有着非常光辉的形象的。爸妈的话可以不听，好朋友的劝告可以不听，但是老师的话就是圣旨，我觉得那很威风。于是在上小学一年级的第二天，我就回家告诉我的父母，我长大后要当一名老师。现如今，我也算是实现了自我的人生理想。有遗憾，但是不后悔。”
后来，于时间的限制，我与学生的对话没有再深入下去。下课后，我回到寝室细想：一路走来，跌跌撞撞，但好在没有过多地偏离方向。很苦，很累，很委屈。与此同时，我也非常幸运。如果当年没有听老师的话，我或许没有考上好的大学，此刻的自己有可能坐在流水线上或是当一名农村妇女。我并不是说他们不好，只是我个人不喜欢那个样子的活法。如果国家没有普及义务教育、没有大力发展高等教育，我就会目不识丁，不能邂逅美丽的中国字，不能吮吸中国文化的美好。如果我的父母思想迂腐，不支持我上大学，那么我也就会浑浑噩噩地过一辈子，全然不知道生活除了物质还有诗和远方。因此，我是幸运的。
最后，我希望我的学生们都能发现自己的闪光点，挖掘自己的潜能，过一种有价值感的生活。需要补充的是，理想的灯塔很美很闪亮，但寻塔之路艰辛且漫长。年轻人，慢慢走，一步一个脚印。纵然不能功成名就，也要做到青春无悔。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