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我们很喜爱的假设,“假如”和“倘若”是它的近亲,然而它们却没有“如果”那么多露脸的机会。也就是说,“如果”是一个高频词汇,与我们走的更亲近些。
我也喜欢说“如果”。如果昨晚被子盖得厚些,我不至于今早醒来流着鼻涕。如果我主动些,趁流感来袭之前加添衣物,这会儿我可能还在被窝里安静地缱绻。如果我机灵些,也不至于别人搪塞而无法辩白。总而言之,我不是一个擅长驾驭“如果”的人,我也活不出那么复杂的生命底色。
此刻,我唯一笃信的假设是:如果我勤奋些,上进些,把那些用于抱怨,用于虚度的光阴拾起,我说不定会有更充实的人生。基于生存前提下的发展是可取的,毕竟我还年轻。然而,骨子里的另一个侧面却出来叫嚣了。人生其实可以不用那么努力,得过且过就好了。我放任他们二者掐架,也不做任何仲裁,我知道有一天它们会分出胜负,也会给我一个令人信服的理由。现在的我偏向于“随遇而安”,日后的我还未可知。
一直以来,我都坚信我是一个很认真的人,专心工作,简单生活。但是我似乎缺乏变通的基因,很多事情处理的不够恰如其分。当然,我也是有优点的,比如说经常反思。貌似隔不了多久我就会来一次与心灵的对话。就说最近吧。明显感觉自己写的东西有刻意编造的嫌疑,缺乏好的素材,也缺乏真情实感。尽管我不愿意接受,但还得说:我退步了。不知道为何,当痛苦越近,灵感越是丰富;当平淡越深,我倒是变得日益浅薄。当下的状态是:我正在沐浴单纯与快乐。也可以说是:我正在丧失创作的源泉。
与友人聊天,他说:“快乐不也可以带来灵感吗?”
我回答说:“不及悲伤那么深刻。大悲大智慧。”
随后我陷入了冥思苦想:我该是要高兴,还是该是要悲伤。稳定的生活和工作来之不易。莫非我的基因里暗含吉普赛人的成分?莫非我真心地渴望流浪?曾经听一位前辈说,早些年为了诗歌创作他也过过流浪的生活,在饥饿、苦寒、贫穷中揣摩人生。我当时很想问他是否有效果,但是我还是没有脱口而出,急功近利是文学创造的大忌。
我思考着转移战场,我思考着曲线救国。当然,这两个词是有代表意义的。如果我选择转移战场,那何处将是我的战场?儿童文学?小说研究?教育反思?如果我选择曲线救国,我到底应该选择怎样的丝线?是动人的笔触?还是华丽的辞藻?很多疑问在我的心底蒸腾,散发出新鲜和活跃的味道,吸引着我,催促着我,一度让我迷醉。
如果上天能赐予我“如果”的魔法棒,我愿化身舞姿翩跹的花中仙子,在万花丛中自由飞翔,尽情享受满园春色,尽情讴歌生命的美好;与此同时,我也不会为了一己私利去终结鲜花的生命,梦想的生命,尊严的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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