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
“我反对。”
“我不同意。”
小薇在呐喊声中醒来,这是今年以来第四次梦见同样的场景了。在梦里,她亲眼目睹了曾经的爱人迎娶新人,更滑稽的是新娘竟是她最熟悉的人。这样的桥段跟电视剧里的情节好相似,有一种当女主角的感觉。那位新娘自然就是女二号。新郎嘛!目前看来是男一号。
伊川和小薇在求学时代就认识了,既是同窗,也是好友,后来还共同经历了一段爱情。由于命运的捉弄,甜蜜还未真正登场,他们便分手了。女人的心是要柔软些,这么多年来小薇从未将伊川忘记。倒也不是说非得追回曾经的爱情,小薇怀念的其实是那个时候感情的清澈与纯粹。
与伊川分手后的第三年,小薇终于鼓足勇气接受新的感情,然而离奇的是每段感情都像第一段感情一样,短暂、苦涩、无疾而终。每当小薇跌入谷底时,她总会想起伊川,似乎最初的才是最好的,尽管是一样的结果。先入为主的确是有影响的,更何况是初恋那件事儿?
小薇是一个矛盾体,她既期望理想的爱情,也能够凑合着将就,在清高与自轻中徘徊,像是肉身与精神分离了。她可以习惯性地向右转,然而心思却是向左看。内心底,她一直有一个奢望,希望某一年某一天她能遇到伊川,而且最好还是单身。
命运终于偏向小薇了,那是一次难得的同学聚会,参加的都是昔日同窗。
“女神,好久不见。”
“别开我玩笑了。”
“没有啦!读书时,你可是男生的向往。”
“没有啦。”
“怎么?今儿一个人?伊川呢?”
小薇低下了头,乱说了一句:“那边儿呢。”同窗们只记得当年的金童玉女,不知道后来的劳燕分飞。这对话真是令人尴尬,小薇好想找个地洞钻进去。
“看!小薇也来了。”
“是的呢!”
“我们一起过去,聊聊。”
“好的。”
美玲和流香一边闲说一边走向小薇,那夸张的表情,像要吃人似得。
“小薇!真是难得见你一面。怎么今天有空?你可是个大忙人呢!”
“美玲啊!没拿我开涮了,我是闲人一枚,哪比得上你这女强人。”
“那总比得过我这个家庭主妇吧。”
“流香,你也来调侃我,谁不知道你家那一对可爱的龙凤胎啊!幸福美满!简直是模范家庭的标杆。”
“小薇,你嘴皮子功夫见长啊!完全没有读书那会儿的文静内敛。”
“也许是时间惹的祸。”
三个女人一台戏,他们就这样聊着,真心羡慕的同时也是真心嫉妒。女人的思维与男人稍有不同,他们更喜欢用自己的荣耀刷存在感。
伊川会来吧?怎么还不来?小薇不停地问自己。就算做不成爱人了,当个朋友总还可以吧?
一个熟悉的身影向小薇缓缓走来,本打算上前去打个招呼的,没想到这身影后还有另一个身影,看上去玲珑娇小。
“伊川兄,这位是?”
“我未婚妻。”
“嫂夫人好。”
这位嫂夫人并非十分惊艳的类型,看上去倒有几分气质,贵在身材好,小鸟依人般的靠着伊川。
“这不是伊川吗?你怎么搂着别人?不怕小薇吃醋啊?”
“不是别人,这是我未婚妻,我们国庆结婚,一定给大家发喜糖。份子钱,别忘了哦。”
说罢,伊川的眼神在大厅里晃荡,他觉察着小薇一定来了,而此刻的小薇揣着伤心,静悄悄地离开了相聚的殿堂。
这一天终于成了现实,她暂时还不能够接受。
“无疾而终的爱情,不可思议的相聚。没想到,日夜期盼的竟然是这样的结局。我早就该清醒过来,不管今天的他是有意还是无意。从他决定退出我的生命那天起,我们注定渐行渐远,我们注定再见尴尬。不是我的我抢不来,是我的怎么也不可能跑的掉。我也释然了,再也不会费尽心思去猜测梦境的寓意。爱都不在了,人拿来干什么?”
信纸的背面,小薇写下了这段独白。信的另一面却是几年前想要写给伊川的话,姑且摘取一段。
“伊川,分开后我还是停止不住想你,不知道你是否也在想我。或许,可能,大概。你已经有了新的女朋友。以前你说过的,你身边有个女生一直跟你称兄道弟。女人的直觉告诉我她其实是喜欢你的,只是那时我们还在一起,她不敢明目张胆的介入。现在好了,前任走了,新欢可以乘虚而入。我没有大度到可以真心祝福你。我只想最后对你说一声:“你曾经是我最美的太阳。”这句话曾经你对我说过,今天我也送给你。太阳离我们很远,但是它所散发的光和热却温暖整个人间。”
天空飘起了小雨,渐渐地转成了大的雨滴,泪水被雨水掩盖,小薇的心裂出了一道深深的刻痕。那些年的爱确实已经走远,说不定雨后会有彩霞满天。
走出荒原才能走出荒恋。小薇。加油!你的白马王子正在路上,耐心等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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