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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儿的幸福
  文 / 崔小林
    或许,现在我给别人的印象是我很依赖我的母亲,我一点儿也不独立。事实上,这只是冰山一角,更多的故事沉浸在壮阔的汪洋里。当下的我与过去的我是有很大差别的,目前我对母亲的种种寄托实则是弥补早些年走散的母爱。我也很俏皮地跟母亲开玩笑:“以前没享受的现在补齐哈!”然后就屁颠屁颠的去看电视,吃零食以及进行户外活动了。
    从小我是一个很独立的小孩,做事情一向都很雷厉风行,效率也很高。记得上高一那会儿,一位舍友的妈妈来看望她,正值午睡起来,我准备叠被子。我也没注意个人形象,只是很麻利的操作着,一点儿也没有察觉到整个宿舍的眼光都集中到了我的身上。“好快啊!”“太快了!”“厉害。”尽管只是一件不起眼儿的小事,但会过日子的人都看得出来背后的端倪。在这里,我其实并不想大谈特谈童年生活的凄苦,也不想再次赘述无人陪伴的留守是多么苦涩。以前的母亲只是声音,只是照片,只是想念,而今的母亲每天都生活在我的身边,我可以牵着她的手,我可以热情地拥抱她,我还可以与她偶尔拌拌嘴。我想要通过类比来集中强调:作为女儿的我因为母亲的陪伴幸福无比。
    有了母亲,生活上的很多事情就有了参考,尤其是对于厨艺一窍不通的我。我很少下厨,每次回家母亲都是早早地做好了饭菜,都挺合我胃口。但凡家里面来了客人,母亲总是先锋官,而我很知趣地接任打杂一条龙。亲戚们难免客套一句夸我勤快,我也很有自知之明的说了一句:“不会做菜,只能洗碗。”一年多了,我亲自动手做饭的次数不超过二十次,这完全是大树底下好乘凉,借着母亲的能干我频繁地偷懒。我知道作为女人,早晚都会围绕锅台转,我希望这一天来的晚一些,来的温柔一点儿。再者,人都是被逼出来的,总有一天我也会被动地成为“贤妻良母”。这一点上,我还算看得清楚。母亲文化不高,认字不多,所以经常问我这个字怎么写那个字怎么写。有的时候问的我很烦躁。大人们也总喜欢说一些我听不懂的俗语或是开一些有点儿荤腥的玩笑。我会在事后悄悄问母亲,母亲会说:“女孩子不要问这么多,旁人听了会笑话你。”如果是一些常规的俗语,母亲还是会耐心地给我解答。有一句说:“一根田坎三节难,早不烂,晚烂。”翻译成白话文就是人生总有遇到坎坷和磨难的时候,只是早晚的事情。就文化程度而言,母亲是远远比不上我的;就生活阅历而言,我是远远不及母亲的。我也时常感慨,我们这辈人在吃苦耐劳、责任担当、互助友爱等很多方面比不上上一辈人。
    有了母亲,家有了形状。求学时代老师总爱叫我们写作文,而且很多时候都与理想、梦想有关。我对梦想的定义及探索也在儿时就种下了种子。当第一天去报名时,看到老师收了那么多学费,我便回家告诉父母长大后我要当一名人民教师,老师有那么多钱可以数。后来才明白老师只是代收而已,挪不进自己的口袋。上初中了,学习了《晏子使楚》,我又告诉我的发小,长大后我要当一名外交家,像晏子一样舌战群儒,为母国争光。工作后,我又喜欢上了写作,我告诉闺蜜我想当一名作家,写下好的作品以记录我曾经来过。梦想一直都在变,然而我的心底还有一个永不动摇的梦想,那就是我好想有一个家,爸爸、妈妈和我幸福地生活在一起。我们可以为了鸡毛蒜皮吵架,我们可以因为不同的见解涨红了脸,我们也可以为了彼此的健康忧心忡忡。家是什么?不就是可依靠的港湾吗?家人是什么?不就是可以完全交心且真实表现的对象吗?以前也想过要当女强人,工作第一,家人第二。现在我的想法变了,既然工作是为了家人更好的生活,那么我就理应把这份痴迷转移到家人身上。有母亲在身边就有了归属感和安全感,我们的三口之家才有了明亮的轮廓,弥漫温馨的感觉,散发血浓于水的光和热。
    有了母亲,情感有了寄托。以前的我想念母亲了只有借助纸笔或是打电话。看不到母亲的笑容,也感知不到母亲的担忧。渐渐地,思念得不到满足,渴望得不到关注,爱也就衍生为埋怨,甚至有些仇恨了。正所谓“爱之深,恨之深”,我想我对母亲的爱是远远超出自我的想像的。尽管我有时候会就某一件事情批评她的做法,实际上我对母亲寄予了很高的期望,我认为母亲可以做的更好,成为一个更好的母亲。然而,我却忽略了一点,作为女儿的我是否合格?如果我有机会做了母亲,我会不会做的比母亲差很多?母亲是第一次做母亲,我也是第一次做女儿。初生牛犊嘛!难免犯一些滑稽的错误。姑且听之,姑且笑之,姑且置之。做人本就该大度些,更何况是自己的母亲?还有一点我想要自我批评一下,我在母亲面前不够有耐心,也经常不过脑地说一些令人生气的话。母亲总会说:“有你这样跟长辈说话的吗?”我的回答是:“如果哪一天我在你面前都不敢展示最真实的自己了,那就是灾难降临的前兆。”这样分析下来,母亲没错,我也没有错的特别离谱。但我还是应该注意自己的语言和语气,想想,别人你都不忍心伤害,你为何要去伤害你的母亲?我一边告诉自己不要这样蛮干,一边又心火旺盛,憋着难受。故而,我选择了粗暴的发泄和麻木的哀伤。
    有句话说:“君欲取之必先予之”,我在索取母亲的关爱的同时也应该主动去关爱我的母亲。言传身教是一种不可估计的力量。如果未来的我想要索取来自于子女的关爱,那么我首先就该学会怎样去爱,怎样表达爱,怎样回赠爱。母亲是我的榜样,也是我的风向标。我以做她的女儿为荣,也为有这样的母亲为傲。纵使有一些夸张的成分,也总敌不过“母女情深”的分量。
2018/2/13 13:33:28 发表 | 责任编辑:冯春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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