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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之将死
  文 / 崔小林
    

    吃午饭的时候,母亲接了一个电话,说是同村的潘大爷过世了,队长通知村民们过去帮忙。放下饭碗,母亲匆匆赶往。红白喜事,村民之间互相帮衬是老辈人留下来的传统。
    潘大爷我是认识的,然而我的认识极其肤浅。我只知道他儿子长得很像他,他的孙子孙女长得又很像他的儿子。母亲谈起我才知道,原来潘大爷共有一子二女。新年快到了,潘家人却沉浸在了悲苦里,尽快是病痛惹的祸,尽快是自然衰老惹的祸。像我这样的不熟悉潘大爷的姑且称之为“路人甲”,在潘大爷的生命里短暂停留,而又飞速消失。或许,潘大爷本人也不认识我了,这些年变化挺大。我因此联想到了我已经过世的爷爷、奶奶,他们于我而言是至亲,于旁人而言也不过只是一个过客。人生短短几十年,我们在楼上看风景的同时,楼下的人也在看我们。被大自然神秘联系起来的我们其实都是一枚棋子。用之,可以;弃之,亦可以。再强大的人力也敌不过自然法则。
    在此时谈及死亡,我是没有挑对时候的,毕竟我们应该微笑着迎春节的喜庆。街道上早已张灯结彩,远方的游子回归故土,调皮的孩童放起了鞭炮,相恋的爱人自然的纠缠。但是不知怎么的,午睡起来,原来的大太阳也躲了回去,天空变得无比灰暗,是否是天帝垂怜?是否他也来参加这场哀悼?人啊!无论贫富,无论长幼,无论男女,都是上天的孩子。孩子离去了,当爹当妈的怎么可能不伤心?
    一直以来,我总以为死亡离我很遥远,也没有过多得去感知死亡将近的感觉。我想爷爷是感受了!我想奶奶是感受了!我想潘大爷在今天中午也感受了!我无法理解死神到来的恐惧,也无法断言是否真的有阴间或是天堂。如果说没有,那几千年以来的关于鬼神的幻想从何而来?如果说有,谁又亲眼见过?迷信这东西,我一直将信将疑。主要是由于很多东西科学还无法解释通透,还有就是关于诡异事件的揣测与解析,民间的神婆们或是算命先生们常常能够给出令人信服的诠释。
    我忍不住去联想,如果此刻的我不得不面临死亡,我该怎么办?我是否还有没能实现的愿望?我是否留有遗憾?我是否能够进入天堂?我的亲人会不会为我痛哭流涕?我来世还能是个女人吗?不,好可怕。不,我不能接受。不,别去想啦。不要自己吓自己。或许,只有死之将至,才能深刻的感受那种即将离开的恐惧。或许,只有死之将至,才能清晰地明白什么最是珍贵什么最是浮云。延长生命的长度!不,应该是加深生命的厚度,才是推迟衰老的上古法器。如果我们把每一天都当成最后一天来过,我们会惊喜地发现奉献比索取重要的多。
    不合时宜的吐槽,不合时宜的感慨。希望我的废话连篇没能搅扰新春将至的祈福与康泰。狗年,旺旺。汪汪汪!
2018/2/14 22:26:13 发表 | 责任编辑:冯春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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