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说纷纭热议《枫叶村组诗》■
昨天近午，我在“广东五月诗社”“韶关市青工作协”等几个微信群中，集中刊发了五月诗社和青工作协青年诗人程茸荣近期新创作的，分几次发送给我的近二十首短诗组成的《枫叶村组诗》。这一大组诗是我不止一次悦读了的，感觉很是兴奋，于是立马附言——
“请诗友们对小程的短诗组章发表点评文字。我想集中加以推介。”
●枫叶村组诗●
程茸荣
◆蜜桃
我是枫叶村瓦窑小队
老程家门口的那棵蜜桃
熟了，我不说
我要等风说
风有十张嘴巴
风要让老程家的孩子都知道
我是老程家门口的那棵蜜桃
我真的熟了
◆爷爷的墓碑
1993年
一块石头
刻了几个熟悉的名字
被立起来
每年清明
都有人从很远的地方赶回去
给它磕头
因为老程的离开
让它备受尊重
◆随波逐流
七一水库
是通往故乡的
必经之路
我是枫叶村
流淌出来的
一滴水
如今
再也不能
逆流而上
◆枫叶村什么也不缺
那么大的村子
就只剩几个老人守着
还有几条狗
有鸡
有鸭
有猪
有上好的农田
还有青山绿水
枫叶村什么也不缺
就缺年轻人和孩子
◆鸟鸣
在枫叶村
常常从大山里传出
一声声鸟鸣
像是
你喊喊我
我喊喊你
在流浪的夜色里
它们常常这样
响起
我是从枫叶村
飞出去的鸟
如今在别人的故乡里
假装幸福地呻吟
◆两个人的村庄
在枫叶村
在田埂上
我看见过两个老人
在清晨的雾霭里
相遇
他们没有说话
一个老人接过
另一个老人递出的烟
点燃
他们还是没有说话
落在远处的桑田
像两粒
热气腾腾的雾
◆落叶归根
一片飘出去的叶子
总是要回来的
一片有着理想的
年轻的
飘出去的叶子
总是要回来的
或许早一些
或许晚一些
◆枫叶村的桥
我刚想起
确实是走过的
几个木头绑在一起
就跨过一条河
我在木头上走
枫叶村在我脚底下走
走着走着
就远了
◆枣子
我要拒绝
拒绝阳光
拒绝大地的养分
拒绝一切使我成熟的事物
我是老程家门前的枣
老程家的孩子都没回来
我怎么敢红
◆邻村
东津村的邻居是
瓦窑山
金带
草铺
东郭
枫叶村好像还没有邻居
只有青翠翠的山
和碧油油的水
◆站着的树
从枫叶村的山区走来
他站着
深入矿山
他站着
他站着
站成一棵正直的树
没有裙带
没有繁复的枝节
他想要的只是一小块
赖以生存的土地
鸟和天空
在他的肩膀上
站着
◆轮回
小时候
送父母
父母已经走很远了
我还在那里站着
后来啊
父母送我
我已经走很远了
父母还在那里站着
◆农民的儿子
我是农民的儿子
枫叶村的每一个人
都是农民的儿子
我以笔作锄
蘸着汗水
在一座工业发达的城市
翻开乡间的每一个日子
翻开成熟的花生、土豆、红薯……
翻开每一行庄稼旁的杂草
◆春天走的时候，打碎了一朵花
记得对面山坡
阿嫲家的院子里
有一朵花
一朵火红火红的花
一朵婀娜的花
痴痴地站在风中
站在枫叶村
和煦的春风中
宁静地张开蓓蕾
我一直不知道它是什么花
我只知道
春天走的时候
就把这朵花打碎了
◆还是农民
枫叶村有很多这样的人
年轻的时候
扛起蛇皮袋
告别村庄
去城市打工
年纪大了
回到村庄
扛起锄头
守护田间地头
别人都叫他们农民工
其实他们应该
还是农民
◆故乡是一朵飘远的云
那时候，我还小
喜欢抬头看天空
看一朵洁白的云
总觉得云离我很近很近
想奶奶的时候
我也总能在田间地头把她找回来
后来，我去了远方
也会抬头看天空
看一朵洁白的云
总觉得云离我很远很远
这里也有田和地
我在田间地头找奶奶
找一朵洁白的云
◆他乡遇雨
背对着枫叶村
也不知走了多远
在他乡
偶遇一场雨
这场雨
可能是来自故乡的那朵云
◆奶奶纳的鞋
奶奶给我纳过一双鞋
在我七岁那年
枫叶村的每一条路上
都是石子
我从枫叶村走出的每一步
奶奶的手指都会疼一次
◆改变
枫叶村不是一个
以植物来命名的村庄
它并没有比其他村庄
多几片枫叶
听说一个浙江老板
愿意出钱
把枫叶村打造成
“枫树叶旅游度假村”
我已经不像原来的我
如果你也不像原来的你
我们就真的
谁也不认识谁了
◆渴望
我就读枫叶小学时
六个年级几百个学生
每次考试都渴望考第一
现在三个年级三个学生
他们不再渴望
我的渴望
他们只渴望
多几个可以玩的伙伴
分别在几个微信群读到程茸荣以上这组诗之后，五月诗人和青工作协成员，纷至沓来发表各自的点评意见，截止到晚上十一时，不完全收录了如下的发言——
欧运通：
读小程的诗有如一幅幅田园风景画，一个字评论，顶。
唐学连:
读小程这一组接地气的诗，饱含深情又带点淡淡的忧伤。诗句简练，意向清晰，虽面面俱到却不觉繁琐，如山泉淙淙。读后突然感觉故乡如此之近。[强][强]
罗明生:
匆匆忙忙的行者，曲曲折折的路，坦坦荡荡的诗。诗中全是故乡的风土人情，还有身在异地的热切回望。作者着笔随意，意境轻松，不露痕迹。他用纯朴的笔，涂抹一幅乡村的画，用亲切的调，哼唱一首乡村的歌。他和故乡不曾告别，诗才是永远的陪伴。
张宗君:
小程的诗很有水平。尤其是奶奶纳的鞋这首。他这组诗有如下几个特点。1，清新自然。句子没有刻意去修饰，貌似口语式的诗句给有一种自然清新的感觉。2，前后呼应非常巧妙。中间的铺垫看似是天马行空，但是因为结尾巧妙呼应了前面，那些铺垫便显得很紧凑了。3，主题选的非常好，虽不是高大尚，也没有时下主流的“情怀”，但是因为表现的是人文关怀，有一种悲悯心，所以给人一种非十分強烈却又能感受到的感动。所以，越读越有味。从小程的这组诗，给我们五月诗社所有朋友有一个很好的启示：内容重于形式。诗要感动人，不是靠诗句的华丽和激情而且靠诗句表现的价值观，那种悲天悯人的价值观。
黄升昌:
每一位游子都有自己的故乡，每一个的故乡都是游子难以割舍的思念，故人，故土，故情……无不牵挂着游子的心。读了程茸荣的《枫叶村组诗》，让我久久沉思，长长回味，沉思我的故乡，与作者所写到的故乡何其相似，故乡的风土人情，过去和现在何其相同；回味故乡的诗情，诗情的故乡。程茸荣着笔流畅，情感细腻，意境深远，语言朴实，描绘出一幅幅清新的乡村画境，述说了一段段浓郁而隐带哀婉的故土情怀，敲击着读者思乡的心。
黄海凤:
非常棒的一组诗，角度新，语言活，情感真，内涵深。
冯晓霞:
小程进步突飞猛进，厚积薄发[强][强]
是你一直付出努力的回报，组诗打动我了[咖啡]
庞小红:
小程的这组诗歌朴实，厚重。带着泥土气息，仿佛一片有温度的枫叶迎面飘来，读者被击中的同时感觉到故土就在身边，在枫叶村熟悉的鸡鸭鹅，在蜜桃，在爷爷的坟墓里。小程用了乡村最普通最熟悉不过的场景入诗，精短却耐人寻味。
小程这组乡土诗非常成功！选取熟悉的，身边的人和事物来写[强][强]
程茸荣:
谢谢大家的点评！
去年清明回去，给我最大的感触就是，一个偌大的学校只有三个学生，一个老师。回忆起当年的热闹，感慨万千……里面太穷，几乎与世隔绝，没有经历来源，所以很多人都搬出来了。
黄丛婉：
我看了你其中的《渴望》，写得好！
梁丽云:
读茸荣的诗，故乡有时离我们很近，有时又离我们很远，当想故乡时，看见单纯熟悉的事物，在低头或抬头间，故乡就在眼前，在我们的生活里，如飘浮的云朵，走到哪里都能看到故乡的影子，如江河之水，对它的爱川流不息，如皎洁的月亮，独一无二，又如炊烟升起，平凡的惦念。故乡两个字触碰内心深处的弦，用一首歌或一首诗也无法写尽自己的独白。
张娟娟:
程茸荣这组故乡诗很能打动人，能让每一个远离故乡的人，在朴实的语言里重回故乡。我是故乡的一个水蜜桃、一滴水、一片叶子、一个枣等等这些特定的、带着故乡特殊印记的物像，像故乡手中的风筝，不管我是漂泊还是飞翔，故乡都牢牢地牵着我的魂，直到我＂长成一棵正直的树＂，我的根深深的扎在故乡的泥土里。这组故乡诗就像故乡泥土独有的馨香，浸润在每个人心田。
王圆梅:
@程茸荣 这组诗非常好，读了似乎看到所有农村的现状，尤其是偏远山区……
谢方生:
小程这组诗，反映了当下农村的真实状况，诗矿挖出来了，却末提炼好，总体来看，显得欠思想深度，缺乏历史纵深感。但个别篇章诗意灵动，如写爷爷墓碑那首。还有《枫叶村的桥》，也是组诗中写得较好的。
方海洪(青工作协)::
@程茸荣 读过您的那一组诗，我相当于回了一趟老家。用不着配后面的相片，我能想象出一个青山绿水蓝天白云然而又有些寂寞的小山村，诗非常好，人应该更有灵气[强]
周贤德微评：
《改变》
世界在变，时光际遇的变迁，人心不古，人的价值观也在 变……我们能做的只求初心不改，守住我们的根。“我们就真的，谁也不认识谁了”令人读后唏嘘感慨。言已尽，而意无穷！
李金龙:
茸荣的组诗，真正写出了农村的现状：村里的人口越来越少，且主要是老人。青壮年大部分外出打工，在外成家立业，但，无论走多远，根都还在枫叶村。读此组诗，读出了作者淡淡的忧伤，浓烈的怀念，以及作者对枫叶村极度的不舍与无奈……
喝了酒看，更是愁怅……
程茸荣:
枫叶村其实还有一个事例很撼动我。有一个老人，他有一个儿子在浙江打拼，开了两家公司，身家过亿，几次要接老人去浙江享福，老人宁死不屈。后来，他儿子没办法，花了两百多万，在我们村，建了一栋别墅，也是我们村唯一一栋别墅。很多人问老人，为什么不去。老人说：“我在这个地方住了几十年，住习惯了，那些地方哪有这里好。”那栋别墅与我们村子里的其他建筑极不协调。但老人对根的情愫是和我们村子最协调的一道风景。
他是空巢老人，妻子已过世，一个人住在两百多万的大别墅里，那种寂寞谁又懂？儿女有出息又能怎样？
当年我全家搬出枫叶的时候，我奶奶一个人在老家还住了三年，我爸妈每次去接她出来的时候，我奶奶就跟我爸说：“都出去了，你爸的墓就没人扫了。”到了第三年，她的儿女全部出动去劝她，才把她劝出枫叶村。
李金龙:
孩子也希望老人出来，只是老人割舍不下那份乡情
程茸荣:
对啊，人永远是感情动物，永远都逃脱不了情的束缚。文学作品也一样，跳不开感情的。
马怡林(青工作协):
诗人程茸荣的《枫叶村组诗》充满着浓郁的“乡味”。通过蜜桃树、墓碑、枣子、水库、村庄等细致入微的描写和刻画，拉进了人与乡村的距离，仿佛觉得家乡触手可及。情感上则感受到了一股淡淡的忧愁和深深的无奈。城市化进程不断加快，传统乡村及其文化被覆没的忧，游子思念家乡的愁，而那些儿时故乡的记忆都随着时间的流逝，难觅痕迹了，多么无奈。我想，只有对家乡充满深情的人，经历过时间与岁月洗礼的人，才能作此佳作吧！
宋烱斌(青工作协)::
见 素
- -----读程茸荣《枫叶村组诗》有感
宋词有“豪放派”和“婉约派”之别，而现当代新诗，我认为有些是充满着城市钢筋水泥的味道，有些是充满着乡村山水田园的味道。而程茸荣的诗，自然是属于后者，是我一向比较喜欢的朴素之感。
在他的这组诗里，我几乎能够看到自己的影子。同样来自农村，老家门口一样有小桥，流水，枣树，桃树，李子树，柚子树，橘子树，枇杷树……儿时也一样一老家門口送别父亲踏上打工的征程，中年也一样在新家门口与母亲不舍道别，每次离家告别都不敢回头去看母亲的脸，害怕看到母亲脸上那不舍的泪珠。同样也有投资者远离投资开发故乡的山林，说得做成巨型围猎場，供有钱人坐直升飞机周末来山林打猎……
《蜜桃》：几乎他这组诗里的每一首，也都是我也同样拥有的记忆和感触。作为第二代农民工，可能我们中间很多也都上了大学，一直在努力学习，想通过知识去改变命运，不想再如父辈般靠体力赚钱，我们也想通过脑力劳动来谋生，可能我们当中很多人也确实通过自己的努力做到了。我们都熟了，结婚并生儿育女了，已从昔日为人子，成了现如今的不但为人子，也为人父了。
《爷爷的墓碑》：我爷爷是不是2009年去逝的，这几年我也几乎每年的清明都会回去爷爷的坟墓前扫墓。今年清明，我特别仔细的看了去年又重新的立的墓碑，发现墓碑上熟悉的名字里，也有错别字。但我想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对爷爷的怀念之情，正如茸荣诗中所言道的：“因为爷爷的离开，让它备受尊重”。在它面前的跪拜，我们是虔诚的。
《随波逐流》：我的故乡同样也有一座水库，叫“青山水库”，我几乎也每年回去时，都会去水库看看。干旱时的农田灌溉，都是这水库平时积水之功劳，它对我们，如“大堰河”对沿途的子民般，有着养育之恩。如果没有它，干旱之年是不好过的，农田是会欠收的，它也是父辈们，在大集体时，一锄一锄挖出来的人工水库。随着这故乡水，流出故乡，走向远方的我们这群游子们，现如今却再也不能逆流而上。但我心中却是始终希望有一天我可以，逆流而上，再次回归它的怀抱，落叶归根，狐死首丘，物尤如此，人何以堪？
《枫叶村什么也不缺》：我那边，叫“蒲塘村”，如茸荣的枫叶村一般，什么也不缺，就缺年轻人和孩子。年轻人都向往远方，向往北上广深，很多年轻人都背井离乡的在他乡寻梦，我也是其中的一员。诗的文字虽不多，但却把当下农村普遍存在的空巢老人和留守儿童的问题反映得淋漓尽致。为什么那么好的青山绿水，却留不住年轻人想要奔走远方的脚步？
《鸟鸣》：我家門前除了小桥、流水之外，还有竹林。屋后是青山，每次回去，山林也好，竹林也罢，不管是白天，亦或者是晚上，林里都有鸟鸣传入我的耳朵。今年五一回去，晚上更是听着蛙声一片伴我入梦的，我突然就回想起辛弃疾写得那首《西江月·夜行黄沙道中》：“明月别枝惊鹊，清风半夜鸣蝉。稻花香时说丰年。听取蛙声一片。七八个星天外，两三点雨山前。旧时茅店社林边。路转溪桥忽見。” 那夜正好窗外也有点小雨，推窗观夜景，清风拂面，我所見所处之景，除了没有茅店之外，我想此情此景，我与稼轩词中的景境撞个满怀。
我也是如茸荣般的一只飞出故乡的小鸟，如今在别人的故乡里，假装着幸福地呻吟。我幸福吗？我不知道。分居两地的苦只有我心知肚明。故乡始终是故乡，离家十五年，这个月我向老板递交了辞呈，但老板又要我老婆回公司工作也不愿意放我走。在这粤北的大地上，不觉间我也来了六年有余，有时候我想，真的哪天说再見的时候，以桂汉标老师为首的这些文朋诗友，大概是我在韶关这六年多最荣幸相识，最不舍离开的吧。
《两个人的村庄》：两个人的村庄，是我向往的村庄，那两个老人的爱情是我向往的爱情。网上说：“从前车马稀，书信远，一生只够爱一个人。”又有人说我们父辈那一代人，从前什么东西坏了，是想着去修去补。衣服是新三年，旧三年，缝缝补补又三年。婚姻也如是。锅碗瓢盆都有磕磕碰碰的时候，何况是两个人過日子，自然也是免不了有些意见相左，磕磕碰碰的时候。但现代人的观想是，东西坏了不想修了，换新的。婚姻有矛盾了，不想包容与迁就，就想着离婚，如是才有了当下年轻人离婚率那么高的现状。科技在飞速的发展，人与人之间的感情却是越来越不牢靠，像金岳霖对林微因那样的爱情，现如今怕是世上少有了吧。大家都急功近利，做什么事情都要看到效果和效率，没有效果和效率的事情，便不想花时间去投入与付出了。所以，那种一生一世只爱一个人，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的感情，便也格外的令人羡慕了。
茸荣诗中这两个人的村庄中的两个老人，不这是让世人“只羡鸳鸯不羡仙”的神仙伴侣吗？他们风风雨雨几十年共同走过的默契，彼此之间无声胜有声。此情此景，不正为顾城诗中的景境吗：“草在结它的种子，风在摇它的叶子。我们站着，不说话，就十分美好。”
《落叶归根》：我也是故乡大树上的一片落叶，但我知道我也总是要回去的。人生如寄，落叶归根，在那白驹过隙的弹指一瞬间，我在外漂泊已是十五年。但归期却并不确定，也许明天，也许下个月，也许下一年，也许更长久一些。一如茸荣诗中所言：或许早一些/或许晚一些
《枫树村的桥》：我家门前就是桥，也许从很早期的独木桥，到后来的窄水泥桥，到如今的宽水泥桥，走着走着就远了，走着走着就大了。
《枣子》：记忆中儿时我老家門前也是有几棵枣树的。每年枣子由青转红的过程，我都见证着。青的时候我也摘来吃，红的时候我也摘来吃。茸荣诗意的文字，把枣子拟人化等待游子归来才敢红的描写与刻画，却实很有表现张力的。看着茸荣写的枣子，不知道脑海中就会浮现路遥在《平凡的世界》中描写的孙少平他们村子里每逢打枣子的热闹场面。“枣子”却实是一个可以很好寄托乡愁的意象，常言道：“一日三枣，终生不老”。我现在自己每天也会吃几颗，今年五一我更是买了十几斤枣子回家，給故乡的母亲，老婆和奶奶她们煲汤喝。
茸荣这诗，短短的七行，所铺成延展开来的张力却是无限的。你不长大，我怎敢变老。你不回来，我怎敢变红。无形之中把父母盼望子女长大，盼望长大的子女常回家看看的浓浓亲情融入其中，通近小小的枣子表现出来。
《邻村》：邻村让我们看到，也许周边的村早已纯朴不在，随着经济的大潮，被开发了。建窑了，烧砖了。或是有了一些其他项目的开发，只有枫叶村，好山好水好风光，风景这边独好，这不就是习主席所倡导的绿水青山就是金山银山吗？我的故乡亦如是。竹叶青青迎风展，良田水稻绿油油，青山依旧在，绿水依旧向东流。
《站着的树》：大概是茸荣的自拍照。他的正直是我凭直觉能感觉到的，虽然我和他見的次数很有限，但一次简短的交谈，却让我对他的为人处世肃然起敬。“他想要的只是一小块/赖以生存的土地”字里行间我们可以感觉得到，他的与世无争，独处一偶，我自芳香的洒脱境界。这人格魅力，不是与放翁所赞咏的梅花与世无争之高洁，不谋而合吗？陆游所写之《卜算子·咏梅》：“驿外断桥边，寂寞开无主。已是黄昏独自愁，更著风和雨。无意苦争春，一任群芳妒。零落成泥碾作尘，只有香如故。”这不正是我们很多人追求的境界吗？无论外界的条件多么的恶劣，我自独处一隅，临寒绽放。
“鸟和天空/在他的肩膀上/站着”虽然只是短短的11个字，但却把作者为人处世，谦虚低调的态度不着痕迹的表露无疑。
《轮回》：从这一首里，我看到茸荣和他的父母。他看到了我和我的父母。这种经历是我们作为第二代农民工共同经历过的境遇。一如小时候父母一把屎一把尿把我们带大，也许等父母老了，如果摊上个中风之类的疾病，我们又要一把屎一把尿的侍奉膝前。人生不正是这样一場轮回吗？生、老、病、死不断的轮回。前世，今生，来世。前世有缘，才会成为今生的父子或父女一場。
《农民的儿子》：我也是农民的儿子，茸荣说的花生、土豆和红薯我都种过。至于儿时上山捡柴，下田插秧收稻子，这些更不在话下，我说这些我都经历过，我老婆都不相信我做过这些。农民的儿子早当家。不记得是艾青还是哪位诗人曾说过：“没有光着脚丫踏过黄土地的童年，不能算是真正的童年。”我庆幸我的童年，光着脚丫踏黄土地，那是家常便饭。田野中崩跑，山洞中睡觉，那故乡哪里都留下了孩子们铜铃般的欢声笑语。
程茸荣:
宋哥除了《两个人的村庄》理解错了，其他都与我内心的想法差不多。两个人的村庄，我想表达的还是空巢老人的孤独，不是写爱情的，通过分烟这个最平常的生活举动，然后在各自的孤独之中沉默。
也想表达一点人类的渺小
宋烱斌(青工作协)::
一千个读者就有一千个哈姆雷特又有什么不好呢。
程茸荣:
可是分烟，一般都发生在男人之间。这一点的逻辑很重要。
宋烱斌(青工作协)::
心中有佛，人人皆佛。无需拘泥与局限于这些物象的东西，农村人女人抽烟的大把。佛印看东坡如佛，东坡看佛印如狗屎，苏小妹点破东坡，东坡才知惭愧。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梦亦如电，应做如是观……
像力克胡哲的《人生不设限》一样，诗人也永远不要给自己的作品设限。建议茸荣有空的时候，可以看看《易经》，这个世界上本来就没有什么是亘古不变的，没有绝对的对，也没有绝对的错，万事万物都是在瞬息万变的，也没有人规定烟只可以男人抽，长头发只可以女人留……
程茸荣:
好
钟启福:
@程茸荣
你这枫叶村必定是今秋最旺旅游度假村。幸好那浙江老板没来，你的风格才是原创特色，接近纯天然纯自然。
如果蜜桃熟了，枣子红了，我们都渴望穿过枫叶村的桥，在两个人的村庄，穿上奶奶纳的鞋，去瞻仰爷爷的墓碑，去听鸟鸣，去看农民的儿子如何改变与邻村的关系。
枫叶村，什么也不缺，值得你轮回，我们都还是农民，不能随波逐流。
故乡，是一朵飘远的云，即使他乡遇雨，我们还是要象一棵站着的树，期待那天落叶归根。
你一定至今无法释怀，只因你在春天走的时候，打碎了一朵花。
我们都为你惋惜啊。
（诗的标题都在其中了……）
2018-5-22凌晨收录整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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