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触摸
  文 / 黄旭东
 

       人有时就是这样,会因为一个莫名其妙的事件而猝然联想起早年的事儿.女孩快要结婚了,但却好象心事重重似的,在她心中,始终还有牵挂的还是那个初恋的男友.他们来到咖啡厅,靠着玻璃墙边坐了下来,男的有点帅气,1.75米的身高,头发有点长.女的留了个到肩的头发,烫直了,一双水灵灵的双眼皮眼睛,瓜子脸……
    他们本是美好的一对,当初为了理想的向往而来到这城市中奋斗着,邂逅相遇并在一起了,可结局的分手却不是因为情感的破裂,而是......
    今天,他们重聚了.是女的约男的出来的.
     “好久不见了, 最近过得好吗?”女的问.
     “还可以!”
     “他是个商人医生,开诊所的 …… , 我们快结婚了.” 女的说着,可脸上却看不到有一丝丝喜悦之情,反而感觉得到的是她那满脸的忧郁.
     “喔!  恭喜!  他对你好吗?”
     “还算可以……也或许不会结婚.”
     “……? 为什么?”
     “有的时候总吵架,为点小事情.很累……”
     “比如呢?”
     “你懂的, 从洗碗盘,买菜煮饭到东西的摆放以及朋友方面等等,不合他意的就吵……,或者是为了这些那些的事情. 好烦人……”
    “你想怎么样?”
    “什么?”
    “你想怎么做?”
    “我也不知道!”
    “有的时候,为了一个非常愚蠢的事而争吵了整整一个星期,所以你想象一下,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当我们都同意买房子了,还要花好几个月的时间才能确定所有的争议.我们需要在婚前就同意,要鉴定证明等.”
     “……也许我真的应该重新考虑这个婚姻.”
     “为什么你不好好整顿一下自己?......也或许你的想法是对的.”
     “你是什么意思?”
     “以前,当我弟弟结婚的时候,同样的事情也发生过,我确实认为婚姻完了,他们吵个不停.我想,人生经历过这么多的麻烦后,真的需要结婚吗?真的需要那张登记证明吗?但后来,我发现,那是结婚必经的过程.这是需要你们两个人慢慢的磨合.”
     “那你弟弟现在呢?”
     “离了, 连房子都不要了!”
     “其实, 你知道吗? 人每天的生活就是穿棱在城市之间, 和许多不相识的人擦肩而过, 邂逅相遇. 上班, 回家……,我们总是躲在冰冷的建筑物里面, 很规律地,麻木地重复着同样的事, 都麻木了.有的和邻居都是冷冷的,甚至不认识. 很多的人都只有自我保护的圈子.”
     “因此,我们少的是互相的触摸, 感受……,当结合一起生活了,自然就会发生碰撞.”
     “触摸?”
     “对的! 是触摸的感觉, 你知道吗? 只有用心去触摸对方, 感受彼此的存在.从他的角度去想一下. 如此, 剩下的事件看起来就都是虚的. 也就少了许多的争吵, 只有的是那互相的体谅和包容.”
     “好深奥!”
     “以后你会慢慢懂的, 或许吧.”
       ……
     “你今天忙吗?”
     “没什么事.”
     “那陪我去买点东西?”
     “什么东西?”
     “很多……”
     “那你要列个清单,不然会漏了.”
     “呵呵,听起来,你倒象是我的未婚夫.”
       于是,他们一起离开了咖啡厅,去帮她安置新家所买必备的用品.他们有的时候边走边聊,有的时候女的在前面挑拣,男的站在后边发呆, 在帮女孩提东西……
     “你累了吗?”女的看着男的一脸无奈的问.
     “你买完了吗?”
     “差不多吧, 走, 再帮我看看衣服.”
       在婚纱店里,只见她穿了件粉红色的低胸礼服从试衣间走出来,说:“穿好了.”
     “哗! 你真美……”男的看着眼前这个穿婚纱的女孩,被她的艳丽所惊呆,不经意地发出了话语.
     “看! 他是一个最不热心的新郎.”女孩故意跟旁边帮忙的女服务员调侃男的说. 服务员听了微微地笑了笑.
       到了女孩的新家前,男的下了车,停了下来,说:“也许我现在该离开了.”
     “你不进来吗?”
     “不了.”
     “你不好奇吗?”
     “…… 好吧.”
       进了门,男的看着这宽敞的大厅,华丽的木地板,用脚蹬了蹬那脚下的地板,自言自语的说:“嗯,是真实木的, 不错!”
     “要喝什么吗?”女孩走到饭厅的冰箱前,转头问男的.
     “随便了.”
       女孩从冰箱里拿出两罐可乐开了一支递给了男的.
     “现在我真的很高兴, 我让你走.” 男的看着这一切, 摸着豪华的真皮沙发,说道.
     “至少你知道.”女的突然说道.
     “什么?”
     “是你让我走的.”
     “无所谓了……” 男的笑了笑, 仰了下身靠了沙发背说.
     “无论如何, 你都会这样子的.” 男的继续说道.
     “有可能,但如果你不是这么一心一意的不结婚,我绝不会这么早就决定放弃你的.”女孩边说手指边在桌上的水渍画着圈圈.
     “你为什么不愿结婚呢?”
       ……
     “告诉我……”
     “以前不是说了吗?”
     “我想再听一次,真的.”
       ……
     “我只是不知道能否与某人生活,并且必须老是说谎.”
     “…… 再说也不想专门为了结婚而去买套楼房来拖累自己.” 男的停了停接着说道.
        ……
     “那你现在的女朋友呢?”女孩问.
     “……没有?”
       男的起身走到了阳台边,这里是山脚下,别墅住宅群,靠阳台边的是山坡,一片的树林,只见那树叶有红色,黄叶和绿色等等, 互相的穿插, 风吹起来发出沙沙沙的声音.
       不久,女孩也站了起来,走到男的背后,伸出双手轻轻的从后面抱着男的腰,头靠着男的肩膀上.
       ……
       深秋傍晚的彩霞总是那么的美丽,但也让人看到,并感觉到了那血红般的凄凉.
       许久,男的说:“我要走了,在这久了,会不安的.”
     “那……,好吧,我带你去个地方.”
     “去哪?”
       女的拉着男的手,很快走出了这别墅.上了车.
       小车飞快地跑着,直接上了高速.“我们要去哪?”男的再次问道.
     “旅行!”女孩微微笑了笑对男的说,“度密月.”
     “度蜜月?”
     “嗯嗯.”
       行了一个多小时的车程,来到了一个很美的小城市,他们找了间靠海边的单身公寓,租了下来.
       晚上,当烛光晚餐上的焟烛已燃尽,他们也没有打开灯.在那悠缓的音乐声中,他们轻轻拥抱着,翩翩起舞.虽然黑得看不见对方,但却能感觉得到对方的每一寸肌肤所在.他们来到了海边, 光着脚,互相拉着手,一步、一步地, 慢慢、慢慢地沿着海岸线走着,走在细细的海沙上,听着身边海浪为他们所演奏的大自然乐章,哗……哗……他们没有一丝的话语, 但, 这已足够了.
       时间飞快,两个星期的假期就过了,该回到现实世界了.也该离开了.
     “你觉得我会打电话给你吗?”女孩问.
     “是的,如果健身俱乐部的教练不够吸引人的话.”
     “哈哈……”
       几个星期过去了,我还习惯性地等他不可能的电话,每个想念他时,我就会试着想象她的新婚生活。我也肯定,她会善尽家庭主妇的责任,她可能每天都会煲不同特色的浓汤给她丈夫喝.她也可能每周都会去几次健身俱乐部,做做瑜伽或者是游游水,以保持身材的完美. 在周末,她会与丈夫一起逛街……
       或许他应该要感谢风.因为时间的流逝象风似的渐渐地、慢慢地把那男孩头脑里对她强烈的思念也吹走了,留下的只有在心底里那擦之不去的记忆,还会时常打开相簿看看那次旅行的相片.但起码他能回复到从前那样,潇洒、自由舒适地生活着.
      在那男的眼里,虽然从没享受过大多数夫妇所应有的事情,但当他每次打开相簿,看到当初他们一起开心度过时所照的相片时,想到了她当时很认真地拍照、并把这些相片一张一张地插入、放好,做成一本相簿.而当时虽然男的很不解为什么如此,感觉她似乎在做一件危险的事情似的.但至少在相片中,他们看起来很开心.现在他们都选择了不同的路,我想那男的现在知道了,为什么她会这么认真地拍照,并做这本相簿,并且也知道了她想告诉男的什么.








2018/5/31 18:15:23 发表 | 责任编辑:桂汉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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