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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儿弯弯(外一篇)
  文 / 崔小林
  “爬高高,爬高高。”
  “你这个调皮女儿,当心掉下来。”
    小月月在沙发上尽情地攀爬,在一旁护卫的外婆生怕她摔了下来。
  “外公来了。快下来。”
    外婆着急催促,小月月敏捷地把小腿儿收了回来,如葡萄般水灵的小眼睛目不转睛地盯着外公有些严肃的脸庞。(每次外婆招呼不住月月的时候,总会搬来外公当救兵。))
  “还在爬,摔下来了哪个痛嘛?”
    外公厉声吼道,小月月识趣儿地低下头来。待外公转过身去,她可爱的小脸上露出了偷乐的表情。不到三秒钟,小月月重新开启了爬高高模式,嘴里念叨着:“高,高,爬高高。月。”,仿佛在炫耀:“小姨,快看,月月爬好高!”
    一岁半了,小月月越来越机灵,近两个月来在语言方面进步明显,记忆力超群。小家伙儿话很多,只要你愿意,一下午跟她对话,她也能应对自如。不知道是因为女孩向来比男孩讨人喜欢,还是因为她是大家庭里最小的孩子,我对小月月真是喜欢的不得了。一两天不见,甚是想念。
    好吃的和好玩的都是小孩子的最爱。小月月也不例外。不挑食,不浪费,小月月很珍惜自己手中的食物。她也十分大方,无论吃什么,都会豪爽地与哥哥分享。我每次去找她玩儿,都会带两份小零食,一个给月月,一个给伟伟。小月月总是会伸出她纤细的小手,左右手交替着,指着说:“哥,月”,意思就是一个是哥哥的,一个是月月的。二伯母时常会说:“来玩就是,不用给她带零食。”我回答说:“月月现在这个年龄段,最好玩了,我怎能不参与?”
    与小月月一起玩耍,我非常开心,虽然偶尔重复着同样的内容。
  “月月,我是哪个?”
  “小姨。”
  “月月,这是哪个?”
  “外婆。”
  “月月,哪个最乖?”
  “月月。”
    有的时候,小月月的回答也会令我很意外。
  “月月,外公、爸爸、哥哥,哪个最帅?”
  “外公。”
  “月月,你最喜欢外公、外婆还是妈妈?”
  “爸爸。”
    从未有过育儿经验的我不知道月月的小脑袋瓜子里到底是怎样运转的,也不太确定自己这套逗小孩的模式正确与否。每每看到她,总想上去亲亲、抱抱或者逗逗。“每一个孩子都是上帝送到凡间的天使。” 果然是真理。
    月月是小女儿,她还有个哥哥,伟伟。哥哥今年九岁了。月月的到来让这个小哥哥有时欢喜,有时忧愁。自从有了小月月,爸爸妈妈,外公外婆的注意力自然是放在妹妹身上多一些。刚出生,几个月,一岁,一岁半,因为弱小,总能受到强者的保护。伟伟有时也很得意,一次他向我说道:“小姨,我班上没有几个同学有妹妹。”我答道:“你真幸福。”伟伟有些内向,不好意思地转过身去了。
    当然,两兄妹也有闹别扭的时候。一次,伟伟点播电视节目,月月看到了一个封面上有一个小妹妹的海报,小嘴巴里嘟哝着:“妹妹,妹妹。”,外婆翻译说:“伟伟,你先让月月看几分钟那个有妹妹的节目好吗?”伟伟看的正带劲儿,自然是不情愿换频道的。“哪有妹妹嘛?没看到。”他有些不悦的回答。“月月,你要看哪个你去电视机旁用手指一下?”外婆建议。小月月像领了圣旨一样,屁颠屁颠地走向电视机。看到了心仪的电视节目,小月月手舞足蹈,伟伟却委屈地趴在沙发上暗自生闷气了。
  “伟伟,以前你是独生子女,一直以来都是你想看什么就看什么,我们都围绕着你转。现在,有了妹妹,你要学会分享。我知道你心里肯定委屈极了,什么都是妹妹,什么都要让着妹妹。但是你知道吗?小姨是多么羡慕你啊!我也好想有个妹妹。月月是小婴儿,也是小女孩,大人们自然多关注她些。你小的时候,我们也一样关注你,只是你不记得了。我和你的感情在你六个月大时就建立了。足够深吧。你现在九岁了,不是一两岁的娃娃,你玩耍的方式和喜欢的东西都在发生变化。月月呢!现在是最好玩的年龄,所以小姨每次来都把大部分注意力放在了妹妹身上。大人有时也会处事不公,你说是吧?实在委屈了,你就哭会儿。有时也的确是妹妹不对,打你啊!欺负你啊!那是因为妹妹不懂得爱哥哥的正确方式。”
    我一边安慰伟伟,一边联想:一碗水真是不太好端平。再者,父母是第一次当父母,孩子是第一次当孩子,尝试阶段难免出错。我也开始理解我小时候父母对我的教育方式,有些严格,有些残忍。当时我不理解,还心生埋怨。现在我懂了,那是他们爱的表达。
  “月月,小姨要走了,拜!”
  “拜,小姨。”
  “来个飞吻。”
  “……”
   下了楼梯,我在小区里慢悠悠地走着。微风轻轻地打在我脸上,心啊!也跟着飘了起来。很多时候,大人们总是抱怨一天到晚陪孩子,周末也不得休息。可反过来想想,孩子也一直陪伴着我们;在养育孩子的过程中,孩子也会教会我们怎么做父母的孩子和怎样做孩子的父母。
    太阳还未下山,可是我的心里早已升起了一枚弯弯的月亮……亲切,柔美,宜人。它还有一个好听的名字:陪伴。


               小舟轻荡漾

    “观音菩萨显灵了。”
  “观音娘娘知道我们要来看她。”
  “观音娘娘过生辰,我每次都来。”
   烟雾缭绕中几位正在烧香和作揖的妇女说道。很快,雨神也加入了妇女闲谈群并送来清凉。它偶尔还会调皮一下,任性地打在人的脸上,肩上,臂膀上。雨伞瞬间失了神气,哎哟叫道:“真是招架不住了”。
    听母亲说过观音娘娘一年要过三次生辰,分别是农历的二月十九、六月十九、九月十九。为了乞求家人安康,我的母亲保持着一年烧三次香的习惯。我从未在观音娘娘生日这天独自烧过香,趁着空闲,我一大早便与母亲同行了。母亲嘱咐我一定要亲力亲为,许愿的时候一定要真诚。我的野心不大,也并不希冀观音娘娘可以保佑我财源广进或是名利双收。我默默重复的就一句话:“观音娘娘,请保佑我们一大家人平安健康。”
  “我女儿不太会说话。”
  “没事儿,观音娘娘知道的。”
  “嗯。”
    在我许愿之际,妈妈同一位老妇人讲道。然而,我身旁的来烧香的妇人嘴里倒是有说不完的话。
  “请观音娘娘保佑我孙女金榜题名。”
  “请观音娘娘保佑我儿子事业有成。”
  “请观音娘娘保佑我儿媳妇顺利生产。”
  ……
    上次看别人许愿还是一年半前,那时堂姐刚坐完月子,双膝下跪的她口里念叨的最多的就是:“希望观音娘娘保佑小女儿健康成长。”当时的我不能完全体会母亲对孩子健康与平安的担忧。作为无神论背景下成长起来的新一代,我还一度怀疑拜佛颂经是否真的会灵验。小月月长得很乖巧,有些女汉子风,但是骨子里透露着机灵与聪慧。姐姐的忧心忡忡提醒了我,三十年前,我呱呱坠地之时,我的母亲或许也是这般操心模样。青丝变成了银发,少女变成了中年大妈,苗条的身板变得肥胖臃肿,陪伴我成长的母亲经不住岁月的侵染,告别青春风采,走向黄昏夕阳。或许,当我日后为人母亲,也会像母亲和堂姐一样执着:孩子就是母亲的天下。
    烧完香后,我陪母亲去唐医生的药铺抓药。唐医生出差了,接待我们的是他门市里的工作人员。老妈的腿上、胳膊上长了很多红疹子,已经吃了一副药了,今天是去再拿一副。室内有些闷热,我没呆多久就跑到室外吹风了。母亲一边手摇蒲扇,一边耐心的等待。人,来来往往,都是来找唐医生看病的。母亲自动充当起了复读机,“你们也是来看病的?唐医生出差了。后天才能回来。”那一刻,母亲的心地善良打动了我,“勿以善小而不为”在人间有了肉身模样。
    抓好药后,我们起身离开。路过一个门市,母亲不禁意间往里面瞟了一眼。貌似发现了熟人,母亲停了下来。
  “林林,那个老人就是你出生时给你算过命的先生。”
  “真的啊?”
  “嗯。你一落地,你奶奶就抱着你去。说你八字很好,命里缺木,所以你的名字里有一个林字。”
  “原来如此。要不今天再算算?”
  “随便你吧。”
    对于算命之事,我一向将信将疑。决定再算一次,我是想对比一下。之前,也有好几个算命的人给我算过,说法上有的类似,有的悬殊巨大。
  “算一张八字多少钱?”
  “二十五。”
  “有点儿贵。”
  “二十也行。”
  “那好吧。二十块钱我还是消费得起。”
    随即我便把二十元规规矩矩地放到了算命先生的桌面上。嘴里说着:“早晚都要给的,我耿直惯了。”换做旁人多半都是先消费后埋单,或是磨磨蹭蹭许久。
  “我都八十六了,不会作弄人了。我是桥头那个杨师傅的徒弟。”
  “你都八十六了啊?看不出来。”
    闲谈后,我按要求报上了出生时间。老先生翻看了一些资料,然后在一张纸上写写画画。文字有些潦草,但是文字的摆放很有规律。几分钟后,他向我娓娓道来。母亲坐在一旁,眼神里却透出了狐疑。我读懂了母亲的眼神,因为这与我出生时的说法大相径庭。
  “真是枉费了二十元钱。”母亲说。
  “不枉费。”我回答道。
  “怎讲?”母亲追问。
  “我得到了一个答案。心里更加踏实与确定。江湖术士不能决定一个人的命运,人生还得靠自己打拼。”说出了心里话,我反而感到轻松与窃喜。多少年了,半信半疑终于有了定论。
回家后,我去二伯母家玩耍,谈起了算命之事。她说道:“算命的本就是各家说各话,跟求医问药一样。不过听他们说农贸市场附近有一个年轻人说的准。有空我倒想去算算。”不知道是乡村风俗,还是个需得不到满足,我身边的人,比我年长的人,刚出生的人,相亲对上眼儿的人,都会与“算命”搭上联系。这或许是爱的表达,或许是关切之至,或许是一种美好愿景,或许就是一种心理开脱。虽不敢妄下定论,然而我还是敢大胆揣测:算命先生这个行业至少在乡村还会继续存在下去。
告别了二伯母,我下了楼,发现大嫂和铭铭正在小区里玩耍。我很自然地把伟伟刚刚分享给我的零食分享给了铭铭。我给他擦了擦鼻涕,逗了逗他,准备离开。
  “看鱼摆摆。”铭铭的小嘴嘟哝着。然后,他就轻车熟路地走到了我的前面。
  “你要去林林爸爸家看鱼摆摆啊?”我问。
  “嗯嗯。”铭铭点了点头。
    真是太开心了!我没想到铭铭还记得我家的鱼儿,并且会主动跟我走。铭铭很懂事的把他胖乎乎的小手放进我的大手里;遇见有车辆驶过,他还会自觉地往我怀里靠。
  “铭铭,林林爸爸的家家在哪里?”
  “那儿。”铭铭的手指潇洒地转动,定型,给了我最完美的期待。
  “真乖。爸爸今天上班班没?”
  “爸爸上班班。”
  “爸爸上班班挣钱钱给哪个用啊?”
  “铭铭用。”
    还不到三岁的铭铭用他断断续续的表达与我这个三十岁的大人交流着。牵着他的小手,有一股暖流在我全身穿行,血脉亲情如此细腻又贵重。我是哥哥的妹妹,哥哥是铭铭的爸爸,虽然我们的父母不同,但是我们都有同一个祖先,血管里流淌着只有咱家人能够心领神会的亲切与高贵。(据说我们家的姓氏由来与姜子牙有渊源。)
    入睡前,我细细想了想今天的经历。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在身体里打鼓,还有一种想要表达的冲动但是不知道怎样切入。睡梦中我一点儿也没有梦见白天见闻,这有些让我意外。原来“日思夜想”也有口不对心的时候。
    第二日,我起的很早,感觉胸口在微微振动,不是扑通扑通,不是叮叮当当,不剧烈,不明显,但是总觉得有什么东西好像要跳出来……
    写完这篇文章我才有了答案。
    一只小舟在我的心湖轻轻荡漾,载了天意,载了亲情,载了善良,载了血脉,而我却是一个笨笨的撑舟人,有风有雨的日子里慢慢前行;庆幸的是,我看见了目的地,我看见了希望,我还看见了理想中的巴比伦花园。

2018/8/5 16:09:34 发表 | 责任编辑:冯春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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