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组曲
病人
疼痛 呻吟
颤抖或者眼泪
恐慌 孤独 无助
希望 失望
恐惧伴随奢求
乞讨的眼神 探寻
每一个白衣的阴晴
冷静 冻结所有期冀
释然 解救所有疑惑
生活 劳动 运动
生存质量 生命长度
交出去 交出去
愿意或者不愿意
等待
判决
咨询台
坐在声浪的波涛上
分辨
呻吟的风向和
激流的叩问
保持一个音阶的高度 平和
沉着 镇静
牙齿的一点闪光
嘴角的一丝牵动 或者
一个眼神 足以点燃
灼热的空气
风暴在聚集 随时
准备泛滥
忍耐
让步 后退
然后沉默 听任
风吹雨打 等待
退潮 然后继续
平和 抚慰
外科医生
消毒药水的硝烟 弥漫
高度集中的汗水
精密的铧犁 耕耘
异常的躯体 解读
取舍的程度
鲜血的浓度
肌肉骨骼的重量
神经脉络的走向
手 眼 脑
高度运转
理论 实践 经验
每一声金属的轻响 都在
撞击良心的洪钟
审慎 冷静 沉稳
警惕的心神 延伸至
无影灯熄灭
终于 放松
闭上眼睛深深地
吸一口气
护士
轻轻地敏捷
捕捉 每一丝不祥
吃 喝 拉 撒 睡
一声咳嗽 甚至
一声叹息 都要
细心观察分析
正常 异常 突变
汇总 报告 重复
药片 液体 针头
床铺 指甲 头发
繁忙和琐碎在
一丝不苟的认真里
赢得
天使的称号
面对
谩骂 侮辱 对抗
始终恪守
安静 微笑 关怀
理解与宽容
是心灵钥匙
努力打开
陌生 不解 抵触
甚至所有锈蚀的
心结
隐忍与克制的
羽毛 长成
天使的翅膀
一滴一滴 输入
病人的血管
是青春和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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