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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如果有可以
  文 / 崔小林
    

    人的一生,极其短暂。如果有惊喜,也最多是一百余年的光景。对于大多数人而言,平均能活个七八十岁就是高寿了。贫穷或是富有,高矮或是胖瘦,显达或是平庸,当死亡来临之际,众生出奇地平等。也是在那一刻,遗憾与后悔滋生,物欲与权力下放,珍惜与感恩浮现,付出与奉献显值。
    从前听人说过一句话:“女人一定要对自己好。”
    咋一听,我还以为这是自私的论调。仔细想来,含义隽永。如果一个人连自己都不爱,他怎么可能真心实意地爱他人?如果一个人连自己都不善待,他怎么可能善待周遭的朋友?当然,这与极端的利己主义是有区别的。个人觉得,在自己力所能及的范围内且不伤害别人的利益下,善待自己其实就是善待每一个生命。
    不知道是亲人的离去,还是到了一定的年纪,近日的自己开始思考生命的意义。 
    人活着是为什么?
    人为什么而活着?
    怎样才能算是活着?
    如果离去了,是否真就永远离开了?
    如果有来世,那前世又是什么?
    隆重的丧礼与简单的默哀,孰能博得众神的开心?
    火化的时候真的不疼吗?(尽管肉体被宣告死亡。)
    ……
    从前,我不太喜欢那些个只顾今天不顾明天的活法,认为那是很荒唐的行为,也是十分不负责任的行径。可是,如果今天我死了,我会不会有遗憾?我会不会想要向天再借五百年?我会不会觉得此生值得?
    ……
    我沉默了。
    不能说没有遗憾,也不可能没有遗憾。
    不能说一点儿也不贪恋红尘,毕竟自己生于红尘。
    那么,今日的自己要有怎样的作为才对得起父母赐与我健康的身体和正直的品行?
    答案不一而足。
    或是健健康康。
    或是开开心心。
    或是任劳任怨。
    或是特立独行。
    ……
    我也经常自嘲:“前半生的自己并不是我自己,我只是代替那个女子活着。”也许是家庭教育和成长环境所限,那时的自己过得不太开心。没有在父母面前撒娇的机会,也没有可托付痴心的人。邻人一家的其乐融融,同龄伙伴手中的零食或是身上的新衣,是我心之向往。然而,我不能说,也不能表现得无礼。奶奶说女孩子要自尊自爱,妈妈说受了委屈也得忍着。唯独我的爷爷放任我的孩子气,“孩子,哭吧!哭吧!”爷爷离世后,我经常思念他,甚至偷偷抹眼泪。爷爷是这个世界上最爱我的人,也是我在这个世界上最爱的人。他说不太来话。他也没有伟大的作为,然而我的爷爷他懂:女儿家啊!偶尔还是得被疼惜被宠爱。
    我的二舅在八月初一那天永远地离开了我们。全家人陷入极度的悲痛之中。我也不例外。然而,当我跪在二舅灵前时,我想的最多的竟然是我的爷爷。二舅,我不是对您不尊敬,而是在我的成长记忆中,我的爷爷扮演太多的戏份,充当太多重要的角色。二舅,我尊敬您,我敬重您。只是当时的我触景生情了。还望您能体谅。
    如果可以兑换,我愿意倾尽所能让爷爷重回人世。
    这太过滑稽,也不可能。
    逝者已逝。
    我能做的就是善待活着的亲人、朋友、过客。
    爱我的母亲,爱我的父亲,爱我的爱人,爱我的朋友,爱我的同事,以及那些与自己意见不一、立场不同、性格迥异的人。前面的几点,我正在努力。后面这一条是我努力的方向。
    我不怎么迷信,也太懂多少佛理。但是有一点是我认同的:与人为善者,福报自登门。人生如果有可以,我愿意从懂事那一刻起就善待自己。当然,“善”是始终处于首要位置的。此外,我的存在也不能损害他人的合法利益。
2018/9/21 9:47:20 发表 | 责任编辑:冯春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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