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下雨了,听说是受“玉兔”的影响,人们关注这些天的风雨晴暖。台风对于入冬的南方,基本是不受影响的,一阵风飘过,吹落了几滴升上天空的雨,打在地上湿湿的,寒而不冷。
清晨在河边走着,湿润的空气,飘散在河堤的走道,铺着瓷砖的地面像水洗过一般湿而不滑。树上飘下的几片黄叶,穿着特制的浅绿工作服的环卫工人正在用竹扫把扫去,留下一尘不染没有了杂物的干净地面。她每天伴着曙光清扫每一片叶子,这样的日子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时光在她的手握扫帚的声音滑过,这样的清扫声是美的旋律。忽然响起一阵大如雷的男高音,在马路上喊着舞者,我有点惊惧,这是疯子吗?有暴力倾向吗?他会向陌生人吼去吗?这样杂乱的大声的怪异的声音与柔和的太极拳老人操的音乐声是极度不协调的,这样的声音幸好没有在一个地方持续发出,渐行渐远了。
河水像涂了一层油,掀不起惊涛拍岸的浪花,微风漫过有了一点油油的波动,似乎少女时代的春心荡漾,细微持久,默默无语,给平静的河面有了点滴的生机。远处游过几只小小的水鸟,在水里追逐,看上去应该是鸭子,不像是鸳鸯,这是河不是湖,没有“关关之鸠,在河之洲”的浪漫情调。渔民们过着很实在的生活,浅滩上停泊着渔船,炊烟从船窗飘向空中,船是渔民的家,每一艘船都有“户口”。船夫划着桨小心行驶,这样颠簸的小船,能承受多少生活的压力?向下望,高堤旁搭了一个帐篷,那是渔民临时搭建的杂物蓬。
沙坝的那一点点泥土,种上了果蔬。有青菜,有毛豆,有四叶豆。香蕉已经稀疏的挂在蕉杆上,木瓜也一串串的吊满了枝头,木瓜不是水果型的品种,永远是青青的记忆。这时,一瘦削布满了皱纹的黝黑的渔民从我身旁经过,隔着河墩扔下一扎还有叶子的小竹竿。我以为是拿来种的,他说是用来插豆藤的,你看,豆子也快成熟了,看他的样子,这是丰收的幸福。他说乐昌峡建了以后,消灭了两三年就一次洪水冲刷造成的损坏,这几年河水没有泛滥,常年在河里生活的渔民是非常感激的。他说起06年的洪灾,就像做了一场噩梦,家都浸了,不想提起又不得不想起,时隔多年也就轻描淡说了,再疼痛的伤口也最终需要愈合,他的嘴角还是有微笑的,毕竟这些年很好了。
马路旁有几处楼盘,也许怕发洪水,这些楼盘建的特别高,花园也是在二楼的高度,成了空中花园,河堤有转角的地方都种上了花花草草,走道边的黄金叶修剪得就像一条方砖长廊;红继木也修剪得像地球,有紫色,有绿色。绿色的已经长出了红色的叶片,它是秋天的颜色,那叶子就像花,不似花胜似花,物以稀为贵,挺独特的,有自己个性的美就会照亮你的眼球;小蚂蚁从树上爬到了行人的肩膀,跳着舞,它脱离了自己的生存空间,到了另一个世界,结果可想而知,适者生存。
雨露,它枕着叶子睡了一个安稳踏实的觉,清晨苏醒,欢愉歌唱,感念生命,恩惠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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