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志于自然科学研究的人对于文学艺术方面的知识有没有必要问津呢?从历史上看,文、理并通,在科学上既作出巨大贡献,又具有较高的文学素养的科学家是很多的。有关这方面的轶闻也颇能给人以启发。
1902年冬,英国医学家罗纳德·罗斯因揭示了当时最严重的流行病之一—一疟疾的奥秘而前往瑞典首都斯德哥尔摩领取诺贝尔奖金。一路上,他在颠簸的客车中埋头疾书,人们以为他在准备讲演稿。后来一位记者问他,他笑着回答:“我在写一部爱情小说。”记者听罢还半信半疑。事实确是如此。虽然罗斯的数理造诣很深,发表过不少数学和医学论文,但他的文学素养也很好。1901年,他出版了一部题为《哲学》的诗集;1902年出版了爱情小说《奥莎雷的狂欢》,此书成为当时英国十大畅销小说之一,后来又多次被搬上舞台。
创立“相对论”的科学泰斗爱因斯坦说过:“伟大的科学家和伟大的作曲家两者在这一点上是相同的——他们都是伟大的诗人。”爱因斯坦不仅小提琴拉得很好,而且十分酷爱海涅、席勒、歌德、贝多芬,莫扎特等诗人和音乐家的作品。他认为一个科学家在追求物质法则上的和谐协调的秘密时的狂热,就同诗人和音乐家在迫求艺术的秘密一样,诗和音乐可以诱发科学家的灵惠,助于探索事物的奥秘。许多科学家都有类似这样的认识。1913年荣获诺贝尔奖金的法国生理学家查理·罗伯特·里歇特,同时也是一个诗人、小说家和戏剧家。他写的情诗艳丽动人,他写的剧本经常在欧洲各地上演;有一次为了亲自参加排演,他竟冒着大雪自已驾飞机赶回巴黎。因为他对心理学有独到的研究,所以写起伦理及社会性小说来,无不扣人心弦。
当然,不能要求自然科学家在文、理之间都平分时间与精力。多数科学家重视文学艺术,还是从有利于自己的科研事业的需要出发的。古人道:“言而无文,行之不远。”我国明代伟大的医药学家李时珍,为了写好《本草纲目》,就曾刻苦地攻读古今经史、百家名著,有意识地加强自己的文学素养。因此,他对某种药物的解释,有时就是一篇精美别致的散文。他的诗词也写得好,《濒湖脉学>就是他用诗歌形式写的医书。
这些例子告诉我们,一个人的知识面还是宽一点好。当然,侧重点是应该有的。但干万不要把自己局限在一个偏狭的框子里,影响了自己对科学事业作出更大贡献。
(原载1984年7月7日《南方周求》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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