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于黔东南雷公山麓的西江千户苗寨是一个保存苗族“原始生态”文化完整的地方,由10余个依山而建的自然村寨相连而成,是目前中国乃至全世界最大的苗族聚居村寨,是一座露天博物馆。我来贵州之前我的好友就向我推荐了这个地方,告诉我行走的路线,而我是好友安排来的,去了两个景点以后,我多次提出了去千户苗寨,去一个我想去的地方。
刚好借车给我们的朋友他也到了千户苗寨,我们就寻他而来了,我们到了苗寨,天色已晚,这是个二十四小时都开放的苗寨,在大门外就已经看到苗屋独特的建筑结构,房檐镶嵌着银白色的牛角饰物,这就是苗寨的标志了。
进苗寨的中心区还有一段路,自己的车是不能开进景区的,只好租了一辆车,再费点周折把行李带上,从车窗口望去,我们一下子被周围耀眼的灯火吸引住了,心潮起伏,发出一阵阵欢呼声。整座山被灯光点缀得金灿灿的,像来到了宇宙的星空,那些灯火就是天上的明星,星光辉映下的景区有如金碧辉煌的宫殿,美丽得让你目不转睛,情动于中。这时,那位不情愿来此地的同行终于说:“来对了地方,之前的景不如这儿的美。”美丽,太让人向往了,惊之所叹。
到了景区中心地段,这时有一个苗民拿着住宿的牌子来招揽生意,我们觉得价钱合适就跟着她走了。没想到她家是在山顶上,走得一个个气喘吁吁,特别是提重物的同行怨气十足,我没带多少东西,所以不感觉累,只是时不时有一两条狗走过来,有点怕,后来发现这里的狗好像和人一样纯良一点也不凶。走过铺满小石子的山路,来到这家民宿房,木板建的吊脚楼,走起路来特响,隔音效果也不够好,我的小孩是第一次住如此简陋的房子,以致影响了他们第二天观景的心情。
清晨,我被窗外的鸡鸣狗吠声吵醒了,一看钟才六点多,只听到隔壁同伴们鼾声四起,连房门都没关。我和他们不同,我要用有限的时间观赏一下周围的风物人情。凉凉的风吹着我到了山顶的一个凉亭,这里已有一两个摄影师在拍摄梯田了,一层一层的青绿梯田我想到了加榜,想到了龙胜,梯田的美让这些山间的水稻有了层次感,有了欣赏的欲求,这是丰衣足食的年代赋予的心境,使得农田也绽放了美丽。走过田埂,和煦的微风,吹着稻叶发出轻飘飘的颤动,沉甸甸的稻穗摇曳着欢快的歌声,《风吹麦浪》也许就是这样传诵出来的吧。在温和的阳光下,层层稻田,片片叶浪,一阵风吹过,那是泥土里的稻香,是菜园里的果香,周围小花点缀,花色清淡,远处还有一湖莲花的宁静,无怪乎陶潜喜欢这样“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狗吠深巷中,鸡鸣桑树巅”的静谧闲适了。
早餐我要了一碗砂锅粉,觉得这儿的灰黑色的砂锅有点新奇,因为我见的砂锅基本是朱红色的多,这米粉的味道还是比较适中的,糍粑就和家里的差好远,也许我不喜欢那种柔韧和粘性。其实整个苗寨的美食画廊还是摆着比较多的品种,整齐划一的就像火柴盒一样的木格子铺位,摆放许多小食,我比较好奇的是毛豆腐,长长的白毛,我还是没有勇气吃;这里也有长桌宴,我是在朋友圈看过它的盛况的;土豆、红薯、竹筒饭和黑毛卤肉等小吃都比较普遍。走过店铺门口,看见一个比较独特的用来捶糯米饭的船形木槽,很多人走过都喜欢驻足举起盅锤,体验一下使用原始舂糍粑的滋味。
走在这条苗寨小街,两边的店铺商品繁多,精致迷人。这儿有独特的牛角木梳店,店主直播制作过程。清一色的蜡染服饰,甚是吸引游客,蜡染是我国古老的传统纺染手工艺,黔东南有蜡染之乡的美誉,作品以素雅的色调、优美的纹样、丰富的文化内涵著称。为了以此留个纪念,我买了一条裙子和丝巾。在乐器店敲打一下苗鼓,吹奏一下陶笛,有了音乐就有了高雅的情趣。累了可以买一些芝麻瓜子花生等脆香的小吃,赏鉴一下各种苗银饰物。小街、凉亭、花木有呼吸着绿色植物带来的清新和幽静。这里随处可坐可聊,灯火璀璨,金碧辉煌,恍若天上人间,恍若世外桃源。那一座座的风雨桥,桥顶横梁交错,屋檐勾角展翅,和着灯光耸立在白水河上,这是一个不眠的袖珍公园和城市。
余秋雨在《文化苦旅》提到西江千户苗寨“以美丽回答一切”,作为苗寨的博物馆,它涵盖了方方面面,因势象形层层叠叠的吊脚楼是无法磨灭的传统建筑,每一个石块垒叠起来的木房子。黑瓦、青石路永远沉淀着古朴建筑群的风格,就连过道大门屋顶的瓦也是很有层次很有菱角的。有新建的瓦屋,也有历史悠久的百年老屋,那间经过风雨洗礼的百年老屋,曾发生两次火灾,劫后余生时又庇护了一群群来避难的革命者。苗寨的房子,每一间都有着说不完的故事,它的独特,它的民风,它的古朴,它的传统,永远绽放光芒。再看白水河上的风雨桥,石筑桥墩,木板桥面,每一座桥都有一个美丽得名字,如“哿嗡僦(龙潭桥)”“僦岽乧(学子桥)”“僦哟妃(情人桥)” “嘎铥僦 ”(螃蟹桥) 等具有苗语的文化和图腾,这些精致的桥穿越清澈的白水河,连接着两岸,述说着河水的清秀。河边的石头,是浣衣女子很好的洗衣台,没有被环境污染的河流,静静地躺在西江这一块土地上,讲述着它原始的美丽和纯洁。
西江的一切,我们用美丽和艺术来回答。苗绣就是一种美的艺术,每一件衣服的绣花,厚重而端装。白色的苗银头饰,银光闪闪,稍大一点年纪的女人头上的发髻也永远是恭敬而秀美的。头饰也是有讲究的,每一个层面都有它的意义,有她的山歌与情爱。穿着大红大蓝大黑的服装的苗民就像清戏里宫殿的宫女,繁华和隆重。苗服是少数民族的象征,它不像我在游黄果树瀑布石头寨看见的布依族那么朴素而清纯,它是皇家闺秀,是宫廷艳女,是豪华的门面,是无法替代的美丽。
西江,我就这样的匆匆走过,没有太久的逗留,在这里,也许走过那条你也曾经走过的小街,拍过你也曾经拍过的相片,坐过你也曾经坐过的木桥,西江不是苗民的西江,是整个民族的西江,你走了,我就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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