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穆夫人者,许国穆公妻。
父讳公子硕,母名宣姜齐。(1)
父虽威望重,寿短命归西。
许穆年尚幼,待字在深闺。
许穆美少年,容姝姿翩翩。
聪慧性开朗,伶俐惹人怜。
行侠且仗义,爱国意志坚。
热爱家乡美,淇濮卫渠连。
物产殷实足,文化更无前。
河边可戏水,桑间歌震天。
文人骚客集,民歌独领先。
诗歌为酷爱,诗经载名篇。(2)
许穆虽女流,祖国挂心头。
惟愿嫁齐国,国难可分忧。
无奈听主命,嫁许结鸾俦。
卫弱许国小,怎能敌强仇。
许穆心郁郁,报国志难酬。
寄情山水趣,赋诗度春秋:
故国有泉水,惹我梦中游;
竹竿可垂钓,淇水弄扁舟。(3)
居家独一醉,思乡登高楼。
驾车游郊野,望乡放远眸。
卫懿不思治,朝纲自弛之。
沉湎声色马,养鹤近于痴:
貌好将军冕,合意配轩仪。
鹤俸何优厚,不恤百姓饥。(4)
国家行将乱,民怨动根基。
卫国公子毁,避齐将家离。
既而起战事,北狄南挥师。
懿公急召议,兵民前致辞:
君有鹤元帅,何不御北夷?
懿公无何奈,御驾举征旗。
公殇军覆没,北狄破城池。
抢掠金银宝,血流街横尸。
百姓逃漕地,拥申危难时。(5)
许穆闻噩耗,不免心伤悲。
禀明许国主,发兵救垂危。
君臣惧强狄,不肯救燃眉。(6)
许穆断然决,救国不宜迟。
驱车急奔卫,信念不可移。
欲求齐国主,立毁尚可期。
许桓闻此信,即使率众追。
许穆怒火起,悲愤赋载驰:
我归唁卫侯,国亡心内愁。
怎能返许去,误国生怨尤。
我自爱祖国,责我无缘由。
尔等百般阻,何肯共吾谋?(7)
巾帼豪气壮,贯虹冲斗牛!
许桓暗敬佩,丈夫面蒙羞。
使者报齐王,桓公心暗伤:
愧未早救卫,霸主颜无光。
遂送公子毁,回国立朝堂。
留兵三千整,助卫建家乡。
卫文实感激,赋诗表衷肠:
愿以为好友,报君恩永长。(8)
文公自勤勉,治国有主张。
布衣且素食,爱泽民颂扬。
睦邻且修好,危难有人帮。
在位有廿五,国强民安康。
许穆爱国女,青史留名芳!
注:(1)许穆夫人,春秋卫女,性聪敏,有才华,貌美多姿。其父硕,字昭伯。其母齐女,名宣姜。因嫁于许国穆公,故称许穆夫人。(2)许穆夫人有《泉水》、《竹竿》和《载驰》三首诗收入诗经,其中《载驰》与其爱国事迹一起载入《左传》。她是我国史载第一位爱国女诗人,同时在诗经中收入三篇作品也是独一无二的。她的诗,形象鲜明,情感炽烈,文意真切,脍炙人口,不愧是文苑中一枝奇葩,在我国文学史上享有很高声誉,受到历代名人推崇。(3)这里的“泉水”和“竹竿”既是实指,也指诗歌篇名。(4)卫国国君卫懿公是个沉醉于声色犬马之中的昏君。他特别喜欢养鹤,在宫苑中供养了成群的白鹤,他不但赏给养鹤人官职,还荒唐地把鹤封“将军”,享受比士大夫还要优裕的待遇,出巡时随同的鹤可以乘坐华丽的车辆。为了供养这群白鹤,还额外向百姓征收“鹤捐”,激起卫国国民的强烈不满。(5)卫懿公战死,北狄捣毁了都城,所余七百多人逃到漕,拥公子申登位,是为卫戴公,可他不几天即殁。(6)此时许穆公已殁,许桓公在位。(7)这里是诗歌大意,读者可参阅诗经原文。(8)卫文公对齐鼎力相助深为感激,赋《木瓜》表示“永以为好也”。见《诗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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