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丑仲夏,粤北早晨的风是凉爽的,这几天有些地方非常闷热,香港也有黑雨出现,海边的狂风吹来山城已经是迟来的告白,那只是一阵雨一阵风的瞬间。
九峰山的果实开始成熟了,在上无老下无小的岁月里,重温一下自由快乐的无牵无挂的日子。约上几个朋友就可以玩一天,今天邀约的是以前的同事,驾车开始自由行,往山城里摘果子去。
来到九峰小坪石大路下,迎接我们的是一位胖胖的中等个子的男子,我一眼望去就眼熟,他先叫我,这是我30年前教过的学生,姓薛名乐平。这个村子都是薛姓人家,我的同事和他是兄弟,所以特意来他家采摘水果。
乐平知道我们要来,已经摘好两桶水果等待我们了,我们每种水果都尝了一下,鹰嘴桃虽然不是很熟,青的,但很爽很甜;奈梨是青色的果肉,也很爽甜;三华李是红色的果肉,有酸酸甜甜的味道。大家都在品尝着鲜美的水果。
同事阿侃好像回到自己家一样,大袋小袋的东西提过来。乐平家没有种的水果都想买过来,热情好客,似乎他是主人,在接待我们。
到山上体验一下摘果子的乐趣,背着小竹篓来到离家不远的小山岗,这些果树都不高,踮起脚跟就可以采摘,稍高一点的架一张木凳就可以了。
在丰收的年景摘果子,其实比吃果子更有乐趣,大家把果实累累的树拍下来,背上装满果实的竹篓,晒一张好像农人摘果子的情景,其乐融融。一棵树的果子被我们连套的袋也三下两除二摘了下来,一个人一箱,满载而归,满心欢喜。
小坪石,这是名人的故乡,在长沙大会战里,薛岳将军被称为战神,杀敌无数。他在家乡的旧居有三座,有点残旧,而“薛氏宗祠”国民党元老于佑任的题词的匾额有点模糊了字迹,祠堂里挂了些介绍伯陵堂(薛岳的字)的建筑结构的字幅,祠堂很空旷,地板也还是水泥的,陈旧的很,整个旧屋的房子有点像“工”“飞机式”的结构,屋顶像翅膀一样展翅飞翔的姿态,战时的状态。
旧居门口有一些果树,已经结果的桃子,果实非常红艳,石榴也保留原来的本色不大不小,还有红豆杉树,名贵的。祠堂是国民党政府为薛岳修建的,距离现在已经有82年了,“四周有回廊,灰色瓦泷,圆形瓦当,勾头滴水”的中西合璧的建筑风格。
伯陵堂是在乐城街道江湾的西石岩旁边,作为一个文物保存着。在小坪石处,旧国道旁有一座80年代初之前的九峰中学旧址,那是薛岳出资以他父亲宗元命名的学校,当然现在已经不做学校之用了,九峰中学早已搬到镇政府旁边了。
大路下村还有一处很残破的建筑,写有“乐昌市不可移动文物,大路村薛纯武旧居”,坍圮了的楼宇只留下了一些青砖的框架,所有木梁都已经腐蚀了,就像风中飘荡的破衣服,零零落落。破房子在草丛中依旧耸立,岁月在洗刷着过往的辉煌,暗淡了时光的温柔,唯有山色依然青绿,果树年年结果,生活在延续,历史总是往前走出了这一路的富裕。
此时乡村的道路都已经城镇化,环镇公路也已经修好。没有了往昔的狭窄,站在绕山公路旁边的观景亭上,可以望见山下曾经任教的九峰中学校址,这里都曾有我们留过的痕迹。看见眼前景回忆旧时光,一切都是青春年少的样子。
前几天七一建党百年庆祝大会,百年亦少年,我们将来再回来此处,今夕对比中还是会记得原来的样子,虽然已经改观,但印象中的路依然清晰,印象中的人依然清丽。
百年归来亦少年,再品尝山果,再欣赏山上的杜鹃花。
2021-7-4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