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北的列车,有返还的时候;夜空的星斗有复现的时候;永昌的花海,有再开的时候。我的亲,美的时刻何以少却一次又一次?它去哪儿了呢?
前儿个还奔忙于车间清扫现场,汗热浸湿的工作装还未来得及漂洗,今儿个就大口啃食着清河的西瓜,甜滋可口。3000公里的驰骋显得那么微不足道,而一碗六坝老乡的排骨面偏却占据了头条,滑嫩爽口而不腻,象极了陇西的宽粉,又似回回牛肉面的汤汁味儿…全然忘却了长旅的困顿。不知道20多年前,那6毛的牛肉拉面给了我多少日子,但我的脑确乎是空虚了;默默里,夜又上来了,轻轻捏捏,指缝里只留下吃面时的汗蒸,这种熟悉或是不熟悉的西北风还是拂面而过,倒吸的凉,冲散了还在宝鸡站的灼热。
那个天线杆子依然矗立在老院子里。宁静的村庄,小车灯扫过的每一处再熟悉不过,声音却变了,庄门无犬吠,南来夜归人。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样,我不禁头涔涔了。头前几个月,母亲从银川先行归来,早已把院落归整,待孙儿回。风将土味儿从村外引到庄门;黑隆隆的坑洞飘出不浓的坑油子味;土烟囱柴火的味儿并没有被时代洗去,夏日的缘故吧!闻怪了工厂的药剂味儿,麦秸枯芨芨霹雳的味儿就弥足珍贵了。寒喧固不可少,小少爷睡大书房别有风味。睡不着,轻轻掩开门,遛出,立在院中看星宿,微微吸一口气,这洼凉的夜半,恰似吮吸到千里外月牙泉的清甜。北斗星不情愿地盘踞在深蓝那一湾,等我闭住眼和星星说再见,这算又遛走了一夜,但是新来的日子,又开始在院中天线杆上鸟叫的欢愉中来了。这个地方,傍晚20点后落日,凌晨5点多天亮,太阳他有脚啊,我也茫然跟着旋转。
在逃去如飞的日子里,我能做些什么呢,只有徘徊罢了,只有勿勿罢了;过去的日子如轻烟,被风吹散了,我没有留下痕迹。勿勿,我又来重走这踩过无数次的士壤,只是什么也不想,什么也不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