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8年10月版《等待另一种声音》的随笔,是老社长章新新的大作。今年4月粤港通关后,过港看外孙,是港分远毅兄送给我的“新年礼品”,400多页,放在包里很重,也没在意,摆在家里的沙发端头,个月有余没看。想当然想是新闻人的新闻集,就那回事。
直到几日前,独自家中看罢一叠报纸,随手翻阅该书,这才欲罢不能。很快就有一种来自内心的冲动,一种从心底油然而生地冲动,这种冲动与溜须拍马无关——现存的上下级关系是,日后能见的嘘寒而已,不再奢望“照顾”之嫌。
冲动,来自家中书柜珍藏的“老书”《燕山夜话》杂文集。当然,我的所谓水平,对《等待另一种声音》权当说三道四,是散养山林中皮糙肉厚野孩子的冲动,天不怕地凭自己的感觉,撑起了自己的冲动。
书中99个《等待另一种声音》,都是各时期敏感的“头条”,在期待“99个声音”后,作者匠心独运地附上了204个“关键词”,204个观念,恶补了后来人的“空白”!像上世纪80年代初,首次读到《燕山夜话》杂文集一般,心潮澎湃,彻底颠覆了一个山里孩子对知识、时事,乃至世界观,恶补了从“喊口号”开始入校,知识贫乏,时事空白、思想长期被禁锢,可怜又可悲的傻瓜一代。几百篇浩瀚的“参考文献”目录,是作者博览群书,又孜孜不倦地追求。
各时期的“头条”,烙印了作者心力;古今中外、旁征博引,融思想性、知识性、趣味性于一炉的“关键词”,即使时过境迁,也是一个老新闻人看时事的态度,不受主观干扰的在《等待另一种声音》。在《政府外面的,法院边上的》(1998年10月28日),作者从政府与法律,法庭见闻、法院外的声音……写道:“法制在争取不让‘民愤’所动摇、所左右,让理性战胜感性,不再让法治幼年的激情和梦幻代替‘事实’和法理。”又说,“司法当局不只寄希望于法官的‘道德自律’。法治也必须接受自身规则的‘干预’或‘自制’。”
咋一看,都是很官方,很正能量的“随笔”语言,媒体上累见不鲜,但过目即忘。而“关键词”里,作者旁征博引解读了“民主”和“公证”。即使是当下,善于断章取义的无良网上“公知”们,想“胡说”,也顾忌这些“预防针”,把睿智和前瞻性都蕴藏在“关键词”中。
50年前,一个山里的孩子患了不治的文学病,至今无药可医,“燕山夜话”改变了他的肤浅。如今《等待另一种声音》里《秋风没有吹散的往事》(2002年11月9日)、《比方说储安平先生》(2002年11月12日)……都是那时代的“热点”,绝对的“记时”和绝对的“补白”,自信即便在更多的新闻人眼里,依旧是孤陋寡闻,而不是“旧闻”,像当年《燕山夜话》,给一个山里野孩子带来的震撼!
余2001年初效力中新社,不经意间已退休,算中新社半老新人,但《等待另一种声音》是首次相遇,一篇也无缘拜读。闻作者擅画,亦好,可“随笔”更绝,尤其眼花缭乱的“参考文献”目录,无不为其知识之广,文学底蕴深厚之称臣。
作为下属的下属,与总社领导难得零距离接触,总被分社领导层阻挡。2007年3月,驻点台湾回到香港后,领队的总社港台部主任陈立宇告诉我,港分社长章新新请吃饭。据说,港分领导宴请驻台回来记者是公事,我不记挂在心底。
相识他之前,熟悉的同事告诉我,他很儒雅,但无缘。餐桌上加港分办公室一人共4人。社长问喝不喝酒,在台湾辛苦了,来点红酒吧,新新说。这是我第一次与他进餐,慎之又慎,负责听、负责吃,不问不答。期间社长冲我说,这次驻台的图片拍的不错,很多港媒私下找他要。我笑了笑,算是回答。
总社总是被支社仰视,在支社小记者的眼里,总社领导的字眼是禁忌,包括2016年底奉命赴柬埔寨开疆拓土的“新新社长谈话”,到每年回国述职,都是加深工作印象而已,顶多少了些尴尬和拘束,不敢奢求私交。
大约是2002年左右,时任分社领导来电说,总社副总编辑夏春平陪客人访粤,要到肇庆支社地盘上鼎湖山,分社主要领导外出,中午紧急赶回来陪……与总社领导同行的分社三把手也很谨慎,不过是防着我与领导过度亲密,但又绕不过我这个“地陪”。有趣的是,三把手也防着一、二把手,指示我打电话给一、二把手,说“放心”,中午不用赶过来,有他陪着就行了。总社管分社一、二把手,再顺延,不管支社,这是起码的“组织原则”。
我信你个鬼,要打你打,我装没听见,不尿他这一壶!
或许,在“老黄说事儿”期待“另一种声音”时,唯有“关键词”才能说清楚了。
2023年5月28日 肇庆书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