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钢铁石屎垒成的森林
水泥浇铸的树桩
怎能留住展翅的飞翔
奔跑的动物
只能窝居那些呆滞的目光
和缺钙的生命
2
城市一再扩建
马路一再延伸
铁壳的甲虫
欢快地繁殖
这些冰冷和霸道
把季节行走的脚步
和大地繁茂的生命
赶得很远很远
3
马路上的绿叶
公园里的花卉
它们
怎能也听不到
山野溪流的欢乐
看不见
月亮与星星的欢聚
惟有听到
不息奔驰的咆哮
看见夜幕下失血的灯光
4
小鸟从一座森林飞行另一座森林
野兽从一个山头跑到另一个山头
它们都获得了生命的自由
城市的脚步
急忙地,从一个水泥洞穴
钻进另一个水泥洞穴
他们只获得了、
匆忙的生命
5
夜幕降临
城市的霓虹灯光
就企图延续太阳的光芒
但它们的苍白无力只能照亮那些冰冷的面孔
6
蜂窝结在山林上
能酿出甜甜的蜜
蜂窝结在城市的墙壁上
却是酿出了紊乱的季节
和麻木的灵魂
7
那些把对家乡亲人的关爱
转嫁给宠物
难道她们的心理
已变态成禽兽
8
乡村的家禽家禽
虽然窝居各不相同
但它们都是结伴同行
城市的窝居近在咫尺
他们却各不相识
9
城市人白天拼命地奔波
夜晚疯狂地作乐
在变幻的灯光下
变幻着人的本性
10
爬行的、飞行的动物
在大自然里
能自由地活动
在城市里
只能出没在书本上,影像里
让那些渴望看见的人
画饼充饥
11
城市人站在越来越高的窝居上
也难看到盘旋的飞鸟
跳跃的生命
而农民站在不高的坡头
就能看见很多熟悉的飞翔、爬行或跳跃
12
在乡村,能看到
清澈的星空和明净的月亮
迷蒙,就像城里人的面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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