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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恋
  文 / 周丽芳
                  
                      A

    又是一封带有丘比特符号的信!我觉得我的样子已经够高傲了,为什么他们还是这么执迷不悟?
    我拿起那封信,立马找到那个叫“朱唯”的男生,把信摔在他手上,一甩马尾就走,转身之前还特意看了那沮丧的脸。
    自从升中考时因发高烧而沦落到这所下三滥的高中后,我就很看不起这里的一切。我是个不屈从命运安排的人,我就不信,我的人生会毁在这里!所以,我很认真地学习。当我站在领奖上,接过第一名的奖状和奖学金时,我笑了!
    我几乎不与男生说话,只因为我的要求很高,要做我的异性朋友一定是很优秀的,至少在这所学校里。但是,自我踏进这所学校到现在的高二,我都没有一个异性朋友。我说过我看不起这里的一切,但我还是尊重女性的。因为女性始终都是弱势群体,不论她们再小心眼,再疑心很重,再嫉妒心很强,我都可以理解她们,因为这些恰恰是弱势群体的表现。
    爸妈给了我丽质的外貌,加上傲人的成绩,我成为了学校的重点人物。但是,由于我那清高的模样,总使别人敬而远之。这也正是我想要的结果,我需要一个安静的环境去实现我的梦想——考上G大。但是,也有很多男生很不识趣的。就如前面提到的朱唯,他在我眼中实在太平凡了!大众化的脸,钻到人群中,就让你找不着,成绩不上不下,又没有什么突出的能力,在哪里抓都是一大把。
    我交待小白,以后接到我的情书,先过了她这关再说。如果她觉得可以的,就把情书交给我。当然,交给我的我都会要么自己退回,要么叫她送回。在有强烈目标的时候找男朋友,简直是件幼稚的事,我才没心思去做。
    后来,那些男生见我这样对他们不理不睬,识趣的就退缩了,不识趣的继续写,他们继续写我就继续退,反正对我来说,并没有损失。不过,情书还是少了很多。我和小白又回到安静的生活中。忘了介绍,小白是初中的死党,现在我们不仅在同一个班,而且还是同桌。为了我的事,我麻烦过她很多次,当然自己也破费了不少,不过,我们都不计较什么,谁叫我们是死党呢?
    就这样度过了一个比较平静的学期。

                        B

    上了高三,因为要分班,我和小白虽然选的都是文科,但是没有分在同一个班,这使我有点沮丧。但是只要想想,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我便又找到了一个平衡点。高三是炼狱的日子,可以说是暗无天日。只要是想考上好一点的大学的人都在认真地,拼命地炼,而谁会有不想考上好的大学的志向呢?我和小白当然也不例 外。
    一年一度的校运会就要开始了,我们每天早上都可以看到那些报了名的同学满头大汗地走进课室。我没去报名,尽管我的短跑还不错。我可不喜欢这样的事,不想在这样的事上浪费我的时间。
    请假这件事,对别人来说是很困难的。特别是在这样一个注重形式的学校来说,运动会一定要全部人参加,而且人越多越好,人越多声音就越大。似乎一个运动员的成绩是建立在声音的分贝上,成绩不好肯定是分贝不够大。而在我看来,一个运动员的成绩好与坏,是与声音的分贝无关的。成绩不好,无论你再怎么喊,成绩还是不好;成绩好的,不论你喊不喊,还是成绩好。如果我是一名运动员,我会觉得这些声音是噪音。你想想,当一个人跑到累得要死的时候,已经无法再想任何事情了,旁边却有人在呐喊,搞得你心烦意乱,真恨不得跑上去,揍他一顿再说。
    扯得太远了,刚才提到请假的事。对于我这么一个特殊人物来说,请假是小菜一碟。
    正在为请假找借口的我,这时小白来了,说一起去看校运会。我说难道你还不知道我的性格吗?小白说,有些事情并不是不喜欢就可以不了了之的。我觉得小白的话有道理,想想如果高中三年我都没有去看过校运会,那我这人岂不是太特殊了?并且听班主任说我们高三(1)班有拿第一的可能。我是个爱凑热闹的人,怎么可能会放弃去看我班拿第一的机会,而且我也想去看看我们班怎么拿第一。
    不管你想不想它到来的日子,都已经来了。参加完校运会的开幕式后,我去找小白,然后两人坐在主席台的最高处,各拿各的望远镜捕捉自认为好的角度,等待比赛的开始。
    一声枪响,8名参加男子100短跑的运动员似箭一样地冲向终点。那个跑在最前面的男生,似乎有点眼熟。噢,记起来了,那个就是高三开学时,我出课室,他进课室,然后两人相撞,引起班上的人哄笑的男生。叫什么来着?好像叫赵云。我记得我们相撞时,我呆了一阵。因为他是大只佬的类型,又高大又粗壮,我这么一个小巧的人,别说是相撞,就是从他身边走过,我也觉得很有压力感。我问小白,那个跑第一的男生叫什么名字。小白说,最受不了你连同学的名字也记不住。你看我不是你们班上的,我都知道他叫赵恽,而且听说他参加过市运会,还得过名次。原来叫赵恽,怪不得“赵云”感觉怪怪地,我还以为与《三国》的“赵云”同名呢!
    下午男子100决赛时,我用DV录下了赵恽的精彩片段。然后,还录了很多东西,想以此作为留念。今天我们班的成绩很不错,男生女生都有破记录的。
    第二天,由于昨天晚上看《最终幻想》看得太晚,很困。一坐下就靠在小白的肩上,做起白日梦来。
    正当我梦见《最终幻想》的剧情时,小白猛摇我,叫我快醒。我努力睁开眼睛,忍不住怪她扰人好梦。小白没理我,叫我快看。我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到一个男生在跑,场内很多女生跟着跑,还不停地尖叫。最后,那男生跑了个第一,那群女生尽情地欢呼,好像她们比他还高兴。我问小白是什么比赛,那男生是哪号人物,怎么那么多女生尖叫。小白说,刚才进行的是男子400米预赛。那男生叫王健,刚转学到我们学校。听说他体育很行,也参加过市运会,拿了个冠军回来,他以前的学校把他当宝呢!那他为什么转学?不清楚,听说是被人甩了,不想留在伤心地。那他家可真有能耐,说转学就转学。那是当然,我们的校长是他舅舅。你怎么知道那么多?莫非……你还不知道,认识帅哥一向来都是我的专利吗?算了,不跟你说,不然你又会说我花痴。
帅哥?还是我们班的?我怎么没什么印象?我只是隐约记得班主任领了一个高个子进来,说是新同学。然后那个高个子,说了声多多关照,之后我就不记得了,因为我那时在做英语听力。
     为了证实一下小白的眼光,我拿起望眼镜,寻找他。看到了,看到了他的背面,大约1米8 的身高,穿着号运动服,肌肉恰到好处,标准。但是,他还是没有把身体转过来。我心里在默念:快转过来,快转过来。那男生好像听到了我的话一样,真的转了过来。果然不错,一幅很阳光的样子,而且他还在笑,他的笑容干净而明亮。望远镜不小心移了一下,我才知道他在和一个女生说话一边说一边笑。不知为什么,有点讨厌那个女生。想起小白说,他被人甩了,心里很不是滋味。这么帅还被人甩,不知是公平还是不公平。
    男子400米决赛的时候,我当然没有忘记带DV。

                       C

    校运会结束了,我们班真的拿了第一。班主任很高兴,专门用了一节课来表扬他们,好象他以前教过的班从没在校运会拿过第一一样。这还得感谢那些分到我们班的体育苗子,我对他们表示敬意。人,总是对比自己强大的人表示敬意的。我偷偷地瞄了王健一眼,他低着头,一脸谦虚的样子。他的侧面很好看,轮廓分明,像极了《最终幻想》的男主角。
    激动了几天,我们必须全身心投入到炼狱中去,期末考在等着我们。
    期末考之前,和小白聚过一次。小白告诉我,王健在追一个女孩子,叫林艳,是我的邻居。林艳这女孩子我个人觉得很不错,成绩好,脾气好,人长得也不错。我只是成绩比她好点,人长得比她高点,但脾气比她臭很多。如果让别人从我们两个人中选一个,选她是毋庸质疑的。我这人比较实事求是,哪方面不行就不行,没必要找理由辩解,这样也省事。不知道为什么,小白一提到王健,我就很想知道她接下去要讲什么,我开始觉得自己变得作卦起来。女生在一起讲男生,特别是讲帅气的男生是一件很平常的事,但我总觉得自己这次有点怪。或许是自己多想了吧。唉,先放下这些东西,看书要紧。
    寒假只有七天的假期,年初五就要回学校补课。作为高三的学生,不管你愿不愿意,都得补。不过,对与我来说,有假放就是好的,终于有一个属于自己的空间,期间可以去做在学校做不了的事,比如看雪。
    大年初一,我们一家人出去看雪。外面白茫茫一片,虽然冷,风像刀子似地割着脸,但是走进白色的世界,这些都已抛于脑后。爸妈手牵手,好像回到了他们的初恋。我不忍心去打扰他们,我在静静地享受着被白色包围的感觉。这种白色,像我一直幻想的爱情,纯纯的,很干净。这时,脑海中突然闪进王健的样子。怎么会闪进他?闪进的应该是何润东,或者是麦浚龙,或者Rain啊?他不过是长得像《最终幻想》的男主角罢了,帅是帅,但是成绩惨不忍睹。我怎么可能喜欢他?
    回家的路上,我竟然看到了王健!我看见他和一个中年妇女走进一条小巷。那条小巷对面的小巷不是去我家的路吗?他们住这里?

                      D 
 
     第二个学期,刚开学小白就迫不及待地告诉我,王健又被人甩了,那个林艳已经有男朋友。又被甩?我的心痛了一下,我觉得他很可怜,这么帅,还……在班上我看见他阳光的脸上多了一层忧郁。
     这次班会,班主任突然跟我们说起感情的事。他说现在的中学生,懂什么爱情。学着别人在大街上拖手,那一脸的幼稚就已经出卖了他们。然后,讲起他以前读书有多么地不容易,说我们已经够幸福了,为什么还不懂得珍惜。还强调爱情最重要的是责任,责任大于一切……我可不这么认为,如果爱情只剩下责任,那还有什么感情可言?我不经意地瞥了王健一眼,发现他伏在桌上。我这时,很想变成他的妈妈,拍拍他的肩膀,安慰他。好荒谬的想法!班主任的一番话,对于那些已经陷入爱河的人来说,几乎是不起作用的。怎么可能因为一番话就分手?虽然想放下来好好学习,但终究思想斗不过心理和生理。而对于那些差不多要陷入的人倒挺有用,比较容易割舍。
    这么几天,很烦躁。并不是因为临近高考的原因,而是我竟然一连几个晚上都梦到王健。我已经说过我不可能喜欢他的,成绩那么逊。他也不可能喜欢我,他连正眼都没有看我一眼。但是,那晚在家洗了一个钟的碗筷,表明我心里有事。妈一向敏感,我不得不向她招供。妈说这不过是迷恋,时间久了就会没感觉的。叫我把心思放在学习上,考上G大才是最重要的。我仔细一想,可能是这样吧。
     但是,没几天又这样了。我去找小白,请教她这件事。小白说,你这样是很正常的,虽然你嘴上一直强调你不可能喜欢他,但是你所表现出来的足以证明你是喜欢他的。你强调你不可能喜欢他,那是因为你总是在压抑自己的感情。我觉得你不要再压抑你自己了,你应该大胆地向他表白,不要给你的人生留下遗憾。你不必考虑会不会影响你们两个,你如果不说,放在你心上你也不好受。心中有杂念,怎么能安心地去做事呢?长痛不如短痛管它什么结果,只要你没有遗憾。假如,他接受了,我希望你能继续完成你的梦;假如,他拒绝了,我还是希望你能继续完成你的梦。作为你的死党,我能说的就这些了。那些什么以学业为重的屁话你别信那么多,我觉得你有能力在这两方面把握好这个度。不过,你要怎么样,决定权还在你手上。
    听了小白的话,我感觉小白像爱情专家,而且是哲学系的,让我不得不赞同她的观点。小白提议写信,写信向他表白。写情书?我还没写过呢,收就收过,那叫我怎么写?小白说,你不会连这样的事也叫我帮你做吧?你把你的感觉真实地写出来就OK了,因为你还不是那种写肉麻情书的料。
     我回家后,酝酿了好久,勉强写出一封所谓的情书。看了我刚写完的情书,我都有点感动了。不知道他看了会怎么样。会感动吗?我这样子是不是很变态?天啊,就高考了,我竟然写了一封情书,还准备送出去!
寄出去吗?我连他家的地址都不知道。那怎么送出去?我和王健没说过一句话,和赵恽还说过几句。对了,上学期不是用DV录了他们两个在运动场上的英姿吗?把他们的录像刻成CD,然后叫赵恽把王健的送过去,顺便夹着那封情书,不就可以了吗?真是聪明女!好,就这么决定。
    但是,当我把DV里面的录像看完,却没有发现有王健的录像,这个完美计划就夭折了。录像里只有校运会第一天录到的,根本就没有第二天的。我记起来了,那天没电,我忘记了换电池。这时我比捶胸顿足还难以发泄心中的悔恨。那怎么办?干脆豁出去算了,亲自交给他!那怎么交给他?在班上明目张胆?我可是老师同学心目中好学生,不想因此毁坏我的形象。那就等他一个人的时候交给他。可在学校的时候,赵恽老是粘着他(两个大男生这样子,我都感到恶心),怎么给?我跟赵恽又不熟,怕滋生事端。这样又不行,忽然想起王健也是外宿生,我就不信赵恽会粘到他家去。我只要偷偷地跟着他,等到少人的时候就可以交给他了。又是一个聪明女!
     这一天,我比较晚回家,以往都是一下课就望家里冲的,但这次有重要的事要做。我看见王健骑着变速车出了校门,我赶忙骑上我的小公主跟了上去,像电视里面那些跟踪人的探子一样,保持着一段距离,不让他发现。咦,这不是去我家的路吗?等他往我家小巷对面的小巷骑去时,证实了我大年初一的猜想:他家果然住这里。我赶紧跟上去,发现很少人,正是好时机。我加大油门,想追上去,然后交出我的第一封情书。
     可偏偏这时,有人叫我。我顺着声音望过去,是师母。我慌忙停下车,问师母有什么事。师母叫我打电话给班主任,说她今晚不回家了,跟以前的同学叙旧。师母解释说,她忘记带手机了,而且附近没有公用电话,恰好这时看到了我。我不得不从命,谁叫连师母都认识我呢?办完事后,向前一看,王健早就没影了。然后,我失落地回家。
    回到家,妈问我去哪里了,怎么这么晚回家。本来,这句话是很平常的,可在今天,我觉得妈太敏感,总是在干涉我的事。于是,我没好气地说,路上遇到了师母。有什么事?没事,只是叫我打个电话给班主任。打个电话要那么久?妈一脸疑问。这时,我和妈吵了起来。
    吵完架后,我觉得很后悔,我不该这样子对妈。看到妈委屈的样子,我心里很难受。然后,我向妈道歉。妈说,她没事,知道我临近高考学习很紧张。紧张?糟,为了那封情书的事,我都好几个晚上没做数学试卷了,心里又紧张又惭愧。
    不行,再这样下去,我肯定会毁了我自己的。于是,我把那封情书压到信件的最底层,做起数学试卷来。

                        E

     接下来,忙着体检,忙着填报志愿,忙着查漏补缺,忙到连自己都不是自己了。如果不是他那干净而明亮的一笑,我发誓他是对我笑的,我想我都忘了那封压在信件底层的情书。尘封了一个多月的感情被这一笑激起了原有的生命力,再不表白就晚了!于是,我的大脑有开始盘算着怎么把情书交给他。我知道在这临近高考都不够二十天的时间里,是不应该想这些东西的。应该倒回去翻翻课本,找出以前错的地方再重新做一遍,然后不懂的去问老师或同学。可我越叫自己别想,想的频率却越强烈,好像大脑都不是自己的了。理性最终没有战胜感性,我萌发了写同学录的想法。想想,王健肯定会写的,到时候不就有了他家的地址吗?连电话也会有的。想到这,不禁为自己的聪明暗自偷笑。
    同学录传回到我手上时,我急忙找到王健写的,果然留下地址和电话号码,我一阵狂喜。这次还不成功?
我把情书寄出去后,静静地等待回音。
    没几天,妈说邮筒里有我的信。难道是他回信了?一定是的,要不怎么会有我的信?我这个高三都没有写过信给谁。我打开邮筒一看,是有我的信,不过信封上的“欠资”两个鲜红大字特别显眼,我竟然忘了贴邮票!妈问,是谁写来的?我记得我看到了你的名字。妈也真是的,还没老呢,眼睛就花了,连一封被退回来的信也看不清,害得我白高兴了一场。郁闷。老天咋就这么不公平呢?妈看着我的脸,警告我说,只有五天就高考了,可别浪费了你三年的寒窗苦读啊。我惊了,才五天就高考了?是的,我不能这样,我要实现我的梦,我不能让家人失望,这件事考完高考肯定会有机会的。我把它放回原位置,一头扎进书海中。

                      F  

     6月10号要开同学会,我负责通知各位同学同学会的时间和地点。打电话给王健家时,没人接。我不由紧张起来,现在已经是10号上午了。接下来,每隔一段时间我就打过去,还是没人接。打电话给赵恽,赵恽说他也不清楚,他现在也联系不到王健,因为王健的手机欠费停机了。他建议我去他家看看,说不定是他家的电话坏了,还保证他一定在家。没办法,也只能这样了。我按着他家的地址走去,“建设一路秀锦区B栋7号”。家住七楼,难怪不会发胖。走上七楼,我已经累得不成样。按了门铃后,门打开来了,是王健。他很有温柔地说:
   “陶晶晶,有事吗?”这时,听见屋里传出他妈妈的声音“阿健,还不快请客人进来坐。”我望屋里看了一下,一大包一大包的行李放得整整齐齐。
   “你进来再说吧!”
   “噢,不用了。我找你是因为同学会的事。今晚的同学会在龙翔大酒店201举行,希望你7点30分准时参加。对了,你家的电话是不是坏了,怎么打了那么多次总是没人接的?”
   “我会准时去的。我家的电话是坏了。”
   “噢,那没事了。我先走了,拜拜。”
   “拜拜。”他关上门。下楼梯之前,我听见他和他妈妈的一句对话。
   “阿健,刚才是谁呀?”
   “陶晶晶。我们学校成绩最好的女生。”他说这句话时,我感觉他用的是一种兴奋的语气,我心里有点甜滋滋的。
     冲完凉后,我化了点淡妆,穿上去年生日时爸送给我的黑色晚礼服,因为我作了一个重大决定:今天晚上,我一定要向王健表白。以前错过了那么多的机会,这次只能成功不许失败。
     当我走进201时,同学们都差不多来齐了。他们看见我进来,都说我今晚特别漂亮,像公主。我很高兴。我看到王健已经坐在那里了,他对我友好地笑了笑,我顿时心花怒放,赶紧找个位置坐下来。不一会儿,老师他们也来了,我们说要罚他们喝酒,因为他们来迟了。老师喝完酒后,还不算,还要唱歌。平时严肃古板的班主任竟然唱起了《两只蝴蝶》,还真是想象不出。
     闹了一阵,我想该是完成我的事的时候了。我往人群里看了看,没看见他。我开始以为是自己不认真,又重新仔细地找了一遍,还是没有。我慌了。赶忙去问赵恽,赵恽说,他家里刚才来了电话,然后王健就回去了。那他会回来吗?他说过他会回来的。我心里松了一口气。
     玩到一点钟,老师早走了,店也要关门,我们不得不要回去。不巧,外面下起了大雨。我们都没有带伞,有人提议去赵恽家玩,因为他家就在对面。其他人一致赞同,除了我之外。我那时在犯困(没玩过通宵),而且这么晚了,王健还不来,现在又下大雨,他肯定不会来了。心里这么失落,谁还有心情去玩?于是,我一个人“打的”回家。
      回去,浑浑沉沉地睡了。
      第二天醒来,已经是大半个上午了。我觉得不甘心,打电话去王健家,传来的却是“对不起,你所拨打的号码是空号”。空号?打电话问赵恽,赵恽说王健一家人大清早就搬家了。那他昨晚去了你家吗?去了,但只是坐了一下,就走了。他昨晚去了?我顿时呆了。我为什么就不能多忍耐一会?这么早睡有个屁用啊!我心里在咒骂自己,然后不管赵恽在电话那头说着多少个“喂”无力地挂了电话。完了,一切都完了……
     晚上,收到赵恽QQ留言:其实,王健一直都喜欢你。但是,他的成绩总使他抬不起头,他怕你看不起他,所以一直都没有说出来。他去追林艳,完全是想接近你。但是,你一直都没有跟他说过话,一直都不肯低下你那高贵的头!他本来同学会那天就要走的,但是他想跟你表白。那晚,他爸要他收拾好了行李才能去参加同学会。当他赶到我家时,你却没来,你不知道他那时有多么地失望……
     我没有看下去,因为泪水已经模糊了我的双眼。可这又能怎样?我真恨我的虚伪和懦弱!“人去楼已空”,一切都无可挽回……

                          G 
 
      校园响起《没有情人的情人节》时,我已是G大的学生。2月14?2月14?这个概念对我来说几陌生。暗恋?暗恋?这个名词对我来说几熟悉。曾经想装好学生又想罗曼蒂克想翻几下课本却还是渴望花前月下被人拍拍肩膀说“这孩子长大了”又想牵王健的手奔天涯生存大挑战算了……两样中间进退惟结局是泪奔……
2010/2/22 18:31:25 发表 | 责任编辑:桂汉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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