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孩子出生了
开学快两个月了，还是春寒料峭的。这个星期六的上午萧逸云正在上课，忽然看到二妹爱兰跑到教室门口找他，原来是玉玲要生产了，萧逸云不敢耽搁，马上向李校长请了假，背上帆布包就和爱兰一起往家赶去。
到了夜里玉玲虽然很困但却怎么也睡不好，弄得萧逸云一晚上也睡的不踏实，他猜想这怕是孩子要出来了吧。
一家人忙着一团，爱凤去请了接生婆王婶，爱兰忙着烧开水。王婶是出了名的接生婆，她下午刚给隔壁村的媳妇接完生，正打算早点睡觉休息呢，听爱凤喊玉玲也要生了，就马上披上棉衣跑过来了。
玉玲早躺在床上，身下铺着稻草，盖着一床棉被，冻得浑身发抖。萧婆婆拿出一块干净的旧布，用手撕成一条条当接生布，又要萧逸云用稻草在房里烧起火来。玉玲先是一阵阵坠痛，接着又是一阵阵绞痛，她没想到生孩子这么困难，她忍不住哭喊起来，声音越来越大，吓得外面的人不敢出声。
玉玲痛的受不了，用手抓着床沿，脸上头发上都是汗水，王婶跪在床头，一边给玉玲擦汗一边鼓励她：“用劲，用劲，看到孩子的头发了。”玉玲紧咬着牙使出吃奶的力气，但是一阵剧痛袭来，她只觉得眼睛发黑就要昏睡过去，只听到王婶叫道：“玉玲加把劲，挺住呀！”
萧逸云在房间外急的团团转，听到妻子的哭声有几次他想冲进屋内，都被老母亲紧紧地拉住：“男人不能进去！你进去了她更慌呀！”他只能紧紧地握着拳头，嗓子里像堵着什么东西，嘴里喃喃道：“会没事的，会没事的。”
不知啥时候外面刮起了风，引起一阵狗叫。屋里王婶的鼓励声和玉玲的痛叫声混合在一起。萧逸云听到玉玲的声音越来越弱，他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上，贴着门缝往里看，只看到王婶忙碌的背影和床头玉玲模糊的影子。
不知过了多久，公鸡打鸣了，天空也泛起的鱼肚白，屋里传来一声婴儿的啼哭，这声啼哭在萧逸云听来，好像是一声惊雷划破了黎明的寂静，让他热血沸腾，觉得生活一下子充满了美好和希望。
王婶抱着一个全身红通通的婴儿走出来了，很是疲惫却笑容满面的王婶把孩子交给萧婆婆：“恭喜恭喜，是个女孩，母女平安。”萧婆婆悬着心放下来了，她用双手小心翼翼地抱起自己的第一个孙女百看不厌，老泪纵横，爱凤爱兰爱凤她们也一下围了过来，但她们只敢看不敢摸，生怕碰着了这小东西，有的说她像爸爸，又有的说像妈妈，萧婆婆嘴巴咧开了花，连声说都像都像。
萧逸云却来不及细看女儿，他冲进了屋里来到床边，看到满脸泪痕嘴唇干裂的玉玲已经睡着了。他顿时鼻子一酸眼泪掉了下来，玉玲为了给他生孩子，真是在鬼门关走了一遭啊。
太阳出来了，一只喜鹊在树上叫个不停，像是给萧家报喜了。玉玲听到喜鹊的叫声睁开眼睛，看到丈夫正握着自己的手，她忘记了夜晚的痛庝。笑起来问道：“是个女孩，你给她起好名字了吗？”
“大名就叫知欣，萧知欣，知代表智慧，春天来了一切就要欣欣向荣，小名就叫小芽，树木发芽了，你觉得怎么样？”萧逸云激动地说。
“好，好，大名就是就叫萧知欣，小名就是小芽，快把小芽抱过来吧，让我仔细看看。”玉玲疲惫地笑着。
萧逸云自己不敢抱孩子，他要母亲把孩子抱了过来，玉玲看着女儿粉嫩的小脸，微笑着流出了幸福的眼泪。
玉玲开启了第一天坐月子的生活，太阳升起来了，照在窗台上，玉玲觉得暖暖的。只要不睡觉的时候都都对小芽百看不厌，小家伙眼睛都没睁开呢，皮肤也是皱皱的，小嘴却时不时吧嗒两下，看的玉玲忍不住伸出手指，轻轻触碰女儿柔软的脸蛋，小家伙也感觉到了，嘴里还发出了细微的哼唧声，玉玲听到这声音，完全把生产时撕裂时的痛苦忘记了，她的心瞬间化着了春水。这是自己的孩子，她以为自己熬不过去，但是宝贝好争气啊，和妈妈一起加油，终于从妈妈肚子里冲出来，带给大家第一声响亮的啼哭。
玉玲想着看着，把脸凑过去，鼻子抵住女儿的额头，闻着一股奶香的、属于新生命的味道，玉玲心里涌起深深的暖意，体会到了做母亲的幸福。
婆婆的红糖鸡蛋汤端来了，不知为什么，玉玲平时那么好的胃口，今天吃了几口却吃不进了，有点想吐的感觉，最后这碗汤还剩了一半。
玉玲生了女儿，萧逸云脸上笑了成了一朵花，他一大早从鸡笼里抓了一只老母鸡，然后嘴里哼着小调，杀鸡、开膛破肚、炖汤，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端上满满的一碗来到玉玲床边，把鸡汤放在桌子上，扶着玉玲坐起披好棉衣，然后把碗放到玉玲手上，像一个绅士一样弯腰说道：“老婆大人，请喝鸡汤！”把个玉玲噗呲一声看笑了。
玉玲吃了两两块鸡肉，喝了三口汤，又吃不进去了。
萧逸云着急了：“玉玲，我做的不好吃吗？”
“我就是觉得要吐，没胃口。”玉玲难受地说。
萧婆婆也过来了：“玉玲，坐月子怎么能不吃鸡呢，小芽还等着喝奶水呀。”
萧逸云把汤勺往玉玲嘴边送，可玉玲的嘴刚挨着汤勺，她的胃口又开始翻江倒海，只好背过身一阵干呕，泪水都呛了出来，脸也胀得通红。
萧逸云想是不是玉玲生了孩子身体虚弱，吃不了油腻的东西呢？要不换一下清淡的试试。
萧逸云拿出半碗米淘洗干净，放到锅里加上水煮起了粥，没有放油只是加了一点红糖，盛出一碗端到玉玲床边放凉，玉玲实在饿了，她抿了一口感觉还行，又多吃了几口，慢慢地终于吃完了这碗红糖粥，把萧婆婆高兴地老泪纵横，萧逸云也挥舞着拳头笑着跳起来。
玉玲终于能吃一点东西了，这样小芽也就有奶水吃了，萧逸云心里非常高兴，决定今晚留下来再照顾一下玉玲，明天一大早赶到学校去。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