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夜如铁---五月诗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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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夜如铁
	文 / 钟城

晚饭过后，父亲站着抽烟
厨房门口的垫脚布，饱受着深厚的肮脏
苍白的烟雾在空屋里漂荡
屋角的蜘蛛走了，留下空网，挂满尘埃

暗地里，水龙头在滴水
一颗，一颗，一颗……
砸在水桶中央
声音尖锐而固执，似乎要把
某块巨石凿穿

餐桌上的油渍，吮吸着黯淡的光亮
儿子穿着昨天的衣服
埋头写着作业　
一笔，一笔，一笔……
神情专注而顽强，似乎要把
时间的夜幕凿穿

当父亲狠狠地把烟抽完
钻进里间的黑暗。又从黑暗中出来
站在矮小的窗前
当儿子停下笔，目光越过课本
甚至越过父亲陈旧的肩膀

他们一定是看见了什么
就像梦里一样

2010/3/22 10:41:44 发表 \| 责任编辑：桂汉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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