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入学的新书包有人给你拿，你雨中的花折伞有人给你打，你委屈的泪花有人给你擦，这个人就是娘，这个人就是妈。你身在(那)他乡中有人在牵挂，你回到(那)家里边有人沏热茶，你躺在(那)病床上有人(她)掉眼泪，你露出(那)笑容时有人乐开花，这个人就是娘，这个人就是妈。
是她含辛茹苦十月怀胎把我带到这个世界，是她用她先已经粗糙的双手把我抚养长大。昨天参加一个活动，名为“妈妈我不愿你就这样老去”——母亲节到了给自己的母亲写一封信，由航空公司负责派送。当我拿过卡片我愣住了，二十多年了，我的记忆里和妈妈相关的记忆都是争吵，就是这个原因，使我变得不定时给家里电话，从一个恋家的孩子变的不愿回家，每次妈妈打电话过来总是说自己有事情匆匆的挂断了，2009年过年前爸爸下死命令了，如果今年过年再不回家，就永远不要再踏入那个家门了。
整理好行李，买好票，车上给家里打了一个电话，说应该是中午十二点多到，接电话的是妈妈，妈妈问要不要他们来接我，我说不用了，妈妈还准备说什么我已经挂断了电话。回到久违的家乡，三年没有回家变化很大，我完全不知道脚向那个方向迈。刚出站，就听见有人在叫我乳名。声音很熟悉但又很模糊（声音很沧桑）。随后就见一个中年妇女帮我提包，我礼貌的说谢谢，我不需要住宿。只见她紧张的说：沫儿我是妈啊，你不记得妈了，你就好多年没有回来，我怕你迷路了。我在回过头看看眼前的这个妇女，真的是我妈，眼前的她两鬓白发更多了，皱纹也多了好几条，那刻就像一把刀子一刀一刀的划过我心间。我叫了一声妈妈，我居然哭了。妈妈也哭了。
回到家里，妈妈给我做最爱的菜，但味道大不如从前，不是咸了就是淡了，妈妈问好吃不，我说妈妈做的菜最好吃了，妈妈尝了一口说，哎，人老了，老是忘事，我再把着菜回个锅。那刻我真的发现妈妈变老了，女儿一天天的长大，妈妈的代价是一天天的衰老。
我习惯宅在家里不喜欢到外面到处跑，妈妈就想我有空去走亲戚，就又和妈妈吵了一架。吵完我就躲在被窝里哭，妈妈却跑来跟我道歉，现在想起来自己怎么可以那么伤害妈妈。妈妈想我都这么多年没有回家了，去亲戚家走走也是应该的，不去情理上说不过去。
年三十的时候，妈妈一早就出去买菜了，妹妹去同学家还没有回来，哥哥跟嫂子还在飞机上赶着回家。家里就我和爸爸，我一早起来就整理稿子，爸爸敲开我的房门，沫儿你到客厅我跟你谈点事情。从小我就很听爸爸的话，在这个家里爸爸不轻易骂人，更不会轻易打人了。爸爸叫我出去跟我谈事情，让我心里忐忑不安。
我刚到客厅，爸爸叫我坐下。“沫儿，爸爸知道你长大了，在你的学习乃至以后事业上的事情爸妈帮不到你什么，但是爸妈都老了，爸妈需要你，这需要不是指金钱上的，钱挣再多也有花完的一天，你妈妈其实也是很爱你，虽然常常骂你说你，都是为你好，你妈妈常常在梦里叫你的名字，常常在深夜因想你而落泪，天下哪个父母不是为儿女着想是不是？希望你以后有空就给家里打个电话，在家有空帮妈妈多做点家务。我们的需要就是这么简单，看似简单做起来的时候就难了。”
妈妈身体一直不怎么好，过年家里来亲戚的饭我就全包了，从正月初一做到正月十四，每天都在不断做饭，饭后洗碗收拾厨房，休息不到片刻又要开始做下一餐了。这是唯一过年妈妈在堂前歇息的一年。也明白妈妈以前为什么总是忙不停，总有做不完的事情，其实妈妈也想坐在堂前与亲友拉拉家常呀。
没有过正月十五我就走了，妈妈一边帮我收拾行李一边说，就不能把十五过了再走吗？事情那么急嘛？自己在外面要注意安全、要多吃点、不要一天都想着减肥，人是瘦了但身体却跨了。我没有太在意妈妈在讲什么，自己忙着手里的活儿，收拾完后我走妈妈坚持不出门送我。
跟街坊邻居告辞后，乡里的车到城里的一天就那么两三趟，站在家门口的等车，突然想起妈妈给做的甜点忘记带了，就进厨房拿，在厨房门外听见里面的抽泣声，妈妈哭了，我当时不知道该说什么，拿着甜点就出去了。原来妈妈是爱我的只是她不善于表达，她用了一种打骂的方式来爱我。
妈妈，今天是你的节日，节日快乐，女儿不愿长大，女儿长大了妈妈你就老了。女儿不愿妈妈老去，女儿不要长大……
（2010.5.9)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