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多朋友向我推荐《穆斯林的葬礼》这本书,上个星期,我暂时放下手中永远也忙不完的事情,收拾好心情,投入地看了起来。
刚看开篇,便觉得异域之风扑面而来,穆斯林世界于许多人而言,那是多么遥远而神秘的世界,于我更甚,这股神秘的气息吸引着我,使我不由自主地沉浸到小说描述的世界中去。
技艺精湛的回族玉器手工艺人梁亦清,一生都在水凳上磨制玉器,靠微薄的收入维持家用,最后也为磨制一件伟人郑和下西洋的玉器工艺品而命丧水凳上,情同父子的唯一徒弟易卜拉欣——韩子奇承接了师傅的手艺与责任,忍辱负重地在仇家——玉器老板蒲绶昌店里埋头仿制师傅未完成的作品,同时潜心窥探玉器行的秘密。三年后,在英国玉器商人沙蒙·亨特的相助之下,振兴了奇珍斋,他自己也得到了玉器行业中“玉王”的尊称,并买下了原“清风致远”的“玉魔”宝宅“博雅”,极力回购收藏“玉魔”老人的玉器珍品。这世间的奢侈品——玉器,在失失得得中见证着历史的风云变幻,见证着人世间的爱恨情仇。
在世间生存是一件多么艰辛的事情,可为什么人类一代接一代乐此不疲地在人世间跋涉,哭也好,笑也好,悲也好,喜也好,离世时总还是对滚滚红尘恋恋不舍呢?
是爱!
年少时为爱父母亲人而生,青年时为爱情而生,中年时为责任而生,老年时为爱幼辈而生。责任,包括韩子奇也在迷惘的责任,它是不是爱?我要回答:“是!”责任是一种深沉的爱,虽然它被日渐疲乏的心遮蔽了爱的光芒,但只有责任才是深到骨髓渗到血液的爱。韩子奇一生有过为拯救奇珍斋与梁君璧结合的责任之爱,也有过异国他乡相依为命与梁冰玉的真挚情爱,以及后来为儿女而苦苦在人世间坚守的为人父之爱,同时坚守的还有他的精神寄托——玉。他一直以为他与梁君璧之间没有了爱情,有的只是亲情与责任,但临终前的对视,当心中的恩怨释然的瞬间,他终于体会到了梁君璧对他的一生痴情,珍贵的玉可以没了,但情是永恒的,夫妻俩虽然没有花前月下卿卿我我的浪漫爱情,却有着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浓浓亲情,有着重振“玉器梁”,复兴“奇珍斋”的郑重承诺,夫妻俩同心协力地为这个目标奋斗,艰难的日子里相依为命,难道这不就是爱情吗?!
小说的结尾,楚雁潮在为韩新月拉起了小提琴,轻柔徐缓的乐曲声如泣如诉地述说着一个流传在世界的东方、家喻户晓的故事:《梁山伯与祝英台》,来寻找女儿栖息地儿的梁冰玉在乐声中伫立,缥缈琴声在天地之间久久回荡,为全篇小说的爱罩上了诗一般的意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