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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人,社会学家,政府以及老百姓——读草根蚂蚁《不买(外两首)》
  文 / 胡列志
    


    草根蚂蚁,作为一个诗人,无疑是出类拔萃的。与时代脉搏同步,诗歌的内容才有可能鲜活。抛开写作技巧而论,草根的诗涉及的面非常广泛,各种重大题材几乎包罗。我可以很认真的说,草根是一个社会责任感很强的诗人,是一个很有良知的作家。其对事物的认识,对社会动态的敏感,对民众疾苦的关注,比许多同行的系数要高。别的作品不说,但就这《不买(外两首)》,凸显了一个当代作家的应有担当——关注民生。
     但草根不是社会学家,诗人的感性反应,与社会学家的理性思考和分析相比,不免偏颇甚至偏激。然社会学家的冷静和理性,因其讲求事理的全面、合理,往往会在数据和条文上纠缠,甚至会弄出些与解决问题大相径庭的处方来。而诗人,不需要这样理性,不需要等到什么都“合理合法”才来下笔,诗人只讲“合情”就可以了。草根的冲动,正是一个诗人应有的基本条件;草根对事理的陈述,正是一个有正义感有责任感的作家的普通反应。草根在诗中表述的几个观点(或者叫开出的处方),从社会学家的角度考虑,几乎是“罪大恶极”,如果从政府的角度来看,完全可以把草根立即“绳之以法”。
     我们的政府,不是不作为,也不是不作为。就草根诗中所提的问题,政府是高度重视并有举措的。蔬菜价格问题,近几天我们感受得到,价格正在回落,这就是政府干预和调控的结果。让我们高兴和放心的是,政府已经对那些黑心的“投机倒把”分子给予重拳,从法律的层面来解决问题——既体现政府的民生意识,又彰显政府举措的“法度”,依法行政。《穷人的监狱》,也是诗人开出的一个“药方”,语言之大胆,主意之嚣张,已经推到极致。难道因此我们就要责备草根,说他“不温和”、“不冷静”、“不友善”甚至“居心不良”吗?不,别说我们,就是政府,也会欢迎草根的言论。建国60周年,我们的政府已经从脆弱走向开明,无论是来自个体还是团体的批评,无论是来自国内还是国外的责难,我们的政府都表现得成熟有度。草根的尖锐、苛刻,对社会学家和政府发现问题、认识问题、解决问题都是有正面帮助的。说一句“正儿八经”的话,政府会感谢这个诗人的。
      仇富问题,其实是“仇腐问题”的异化或衍生物。(国胜诗弟说“穷”和“富”是一个伪概念,非常正确)我常说,社会发展得越快,问题就出现得越多。贫富分化,也是改革开放的一种必然结果——“让一部分人先富起来”是三十年的政策。很多人现在对这个政策抱怨质疑,都对,因为我国的基尼系数已到0.458,比之于美国的0.61相差不是很久远了。(比基尼系数0.4为界点)改革开放前我们的基尼系数低于0.2,贫富绝对平均,可有谁去赞美称道那时的那样的所谓的“平均”呢?我有一些观点,这个“富”,就是我们“穷”的现实榜样,原来人(不少富翁本来与我一起摸爬滚打)是可以活到这个地步的;这个“富”也是一种“压力加动力”,它是鞭策我们的一条“霸主鞭”。有了财富,再来说分配,总比一穷二白两首空空要好吧。我国的分配制度,是多劳多得,效率优先,兼顾公平,我认为这是当今世界最合理的分配制度。政府正在采取措施解决问题,但不可能一蹴而就,马上“把富人的财产拿出来与大家平分”,即使是马克思在世,也不会赞成这么野蛮和无知。富的原因很多,比较复杂,有政策原因,有智商原因,有机遇原因,有运气原因,有胆识气魄原因,更有勤劳与懒惰原因。仇富,就现在来说,偏重于心理问题。但我国的心理医生太少,要靠自我调适。这个问题太大,搁下不论。
     《跳楼者如是说》,也是一家之言,不必“莫名惊诧”。陈国胜诗弟在《可疑的反抗》一文表述的观点,我是完全赞同的。“富士康员工跳楼事件令人发指,让人痛心,引起了社会的极大震动,真相到到底如何?国家有关方面正在介入调查。毫无悬念的答案是,决不会像作者解读的那样简单,除了资本家对工人的苛刻要求,工人的生产生活条件差等因素之外,一定还有社会的、心理的、教育的甚至是别的我们无法想象的深层原因。这是常识的问题。”但我比国胜更进一步——欣赏草根的“咆哮”,作为诗人,不应该如此吗?我非常认同钟城诗弟的言论:“由于诗歌中指斥的社会问题的严重性和和现实性,让我们的注意力从诗歌本身转移到了对社会问题的判断上,如果从问题的判断上来说,诗中的武断和片面显而易见,而且有意无意间淡化了问题的重要一极——政府,这一极的失效是导致另外两极失衡的根本原因。但是,诗歌毕竟不是时评更不是社会论文,它并不要求非得做出合乎理性的判断,甚至都不要求做出判断,重要的是以诗歌的方式去触动读者的心灵或者思维。回到诗歌,诗中对当下的一些重大社会问题给出应对方法,肯定有人会觉得这些方法是几近于荒诞的,可荒诞不正是现代诗歌的表现手法之一吗?而且我觉得,荒诞得还远远不够。”
      我是诗人,但我更是一个老百姓,属于“草根阶层”。生活在这个国度和这个时代,作为老百姓,只要我们扪心,就会有基本的“认同感”,认同政府的努力,认同“我们各自的辛劳所得的回报”。凭良心吧,把梦想当理想,把理想当现实,一味的攀比,甚至欲望膨胀,合理吗?应该吗?
     总言之,我欣赏草根的感性表达,但我不赞同草根的“非理性思考”。
2010/5/30 12:50:03 发表 | 责任编辑:桂汉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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