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我是古老的齿轮，
我来自含辛茹苦的先人
对力的追求 对能的憧憬。
笨重的斧斤施于粗糙的木料，
使我得以建立原始的光荣：
我在水车上哼着“咿呀呀”的歌谣
给焦渴的生活引来滋润的甘霖；
我在风车上打着“呼呼呼”的口哨
给滞凝的历史送去解闷的清风……
我是新生的齿轮，
我来自永不自满的人类
对传统的继承 对亊物的革新。
实践的磨砺赋予我精巧的结构，
时代的呼唤造就我多样的外形：
铸铁的、锻钢的、合金的、塑胶的……
直齿的、斜齿的、柱形的、锥形的……
生活没有停留在昨天的水平面上，
我要履行属于今天和明天的责任！
是的 从昨天到今天，从现在到未来，
时间的车轮需要力的推动。
我的欢快恰好在于：不停地旋转；
我的使命唯一在于：不懈地传送。
我决不让每一公斤做功的力，
白白地浪费在我的松懈之中。
也许正因为我使力量不断地前进，
才有幸走进光闪闪的团徽，
得到一个美好的名字：青春！
二
我是钢铁铸造的齿轮，
我有着钢铁一样的冷静。
主轴箱里我促使车刀高速切削，
生活的节奏怎允许慢慢吞吞；
变速箱里我却叫汽车匀速行驶，
前行的道路再不能盲目冒进。
叫狂热的钢锭合规格地定型，
我在轧机里显得多么粗犷豪雄；
让指示针揭示生活的真实，
我在仪表里却显得何等精细温顺……
我是铮光闪亮的齿轮，
我有着无比鲜明的爱憎。
为反对机关中睡意沉沉的懒散者，
我驱动台式风扇把头摇个不停；
为提醒那些虚掷光阴的颓唐者，
我拨动钟表发出催促的嘀嗒声。
我一腔深情走进手摇三轮车，
给生活的强者以慰藉和信心；
我满怀希望置身于电动游艺机，
伴人类的未来去畅游美好梦境……
虽然我有坚固的牙齿、硬实的秉性，
每时每刻依然离不开黄油的滑润。
也许岁月的砂轮会把我的棱角磨损，
工作时发生振动和嗄嗄的噪声。
我不讳疾忌医，也不自暴自弃，
我期待着回炉，期待着俢整。
为了那一个执着而热烈的信念，
我愿意脱胎换骨，去获取新生！
三
我是普普通通的齿轮，
四面八方都有我平凡的身影。
拖拉机上有我的勤劳，
耕云播雨拖来金黄色的收成；
凿岩机上有我的刚毅，
啃硬攻坚凿开地下宝库之门；
军舰上有我的勇敢，
劈波斩浪载来了海疆安宁；
飞机上有我的志气，
乘风驾雾直冲上九霄云空……
我是庄严神圣的齿轮，
天南海北都有我庄重的姿容。
我紧贴在运动员的胸前，
伴随着拼搏夺冠的雄心怦怦跳动；
我镶嵌在出口货物的商标上，
牵引来多少称羡的目光和友情；
我闪耀于人民警察的头顶，
聆听民主在法律保护下发出笑声；
我高悬于人代大会的会场，
喜看千载神州铺开新世纪的美景……
应该感谢那位诞生于三月的伟人，
是他使我得以享有这样大的幸运。
当我联合麦穗把五星和天安门拱卫，
我便威力倍增乃至于无穷。
看：在九百六十万平方公里土地上，
哪个角落没有我在发挥作用？
甚至在人类这颗风云激荡的星球上，
我的份量也正在一天天地加重……
（198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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