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必背瑶寨寻刺绣
  文 / 冯春华
 


    到达乳源采访的第一天,乳源瑶族自治县县委书记梁健就告诉我们一个好消息:乳源的百米瑶族反面刺绣——“瑶岭长歌”长卷,将送去上海,作为上海世博会广东馆的两件民间工艺品之一展出,向世界展示瑶族刺绣的神奇和惊艳。刺绣长100米,宽1米,长卷展示了乳源过山瑶的历史起源、迁徙游耕、传统故事、山川风光及现代发展变化等内容。
    瑶族刺绣为什么会如此吸引人? 
 
        ●翻开瑶族的历史,我们不难发现,瑶族刺绣具有传统的历史●
 
   据过山瑶《过山榜》载瑶人之“好五色衣裳”,其历史渊源可追溯到瑶人之始祖盘王的传说。清康熙二十六年(1687年)《乳源县志》也记载:“猺(瑶)人男女或衣彩绣裙”。
    相传古时候,评王将三公主许配给盘瓠为妻时,送斑衣一件以遮盘瓠之体,绣花带一条以缚其腰,绣花帕一幅以束其额,绣花裤一条以藏其股,绣花布一双以裹其胫。瑶人男女老少服饰无不“衣花尚绣”,“通身彩绣花边”大约即源于此。从古至今,乳源过山瑶的服饰用刺绣装饰得五彩斑斓。无论巾帽、襟领、胸背、腰带还是脚绑直至伞袋、挎包,都用刺绣配饰,显得花团锦簇、鲜艳夺目。
    瑶族服饰从头到腿皆刺绣有五彩图案花纹。其图案取材于生活,如飞禽走兽、行云流水、山花野草、缠藤攀蔓,各种大自然的奇异景物,几乎都被融汇到瑶族妇女巧夺天工的刺绣之中。
    刺绣是瑶族女性文化的一个代言词,它展现了瑶族妇女的心灵手巧。
     在瑶山,女孩10左右岁就向长辈学习刺绣,到十五六岁时已成为高手。在粤北瑶山盛传着这样一句趣语:“瑶族姑娘爱绣花,不会绣花找不到婆家。”话虽说得绝对,但足以说明瑶族妇女擅长刺绣艺术。
     在乳源必背大村,我们遇到了邓秀珍,一位从王茶村嫁过来的瑶族女子。
     说来也是一次巧遇,我们在必背镇领导的带领下,来到大村采访。大村的瑶胞很多房子都没有上锁。镇长说,瑶胞的房子一般都慢不锁门的。我们推门进去转了几家,都没有找到合适采访的对象,正当我们准备离开时,我们碰到了邓秀珍。
     其实,在我们刚才参观的瑶胞房子中,有一间就是邓秀珍家的。邓秀珍穿着一套运动报,听说我们在了解瑶绣,她马上拿出了随身带着的瑶绣——正在绣着的袖子。她告诉我们,她从13岁开始学瑶绣。她说,瑶家女子学瑶绣一般没有人专门教,要靠自己从母亲、姐妹那里学,更多的是向同村的人学,有时间就去看别人是怎样绣的,特别是要学别人的花纹是怎样绣的。邓秀珍指着自己绣的袖子说,瑶族妇女的刺绣颇具特色,她们的刺绣不是绣在布的正面而是反面。我们拿起袖子来看,这种刺绣表面上看与现代的十字绣相似,但它的制作工艺绝不同于一般的十字绣。因为普通的十字绣可以在布的正面画好图形后再依样画葫芦,而瑶族妇女的刺绣不是先在布上或绫上画好才绣的。而是随着布纹的经纬,数着布格来下针绣的。邓秀珍说,瑶绣基本上没有图案草稿,而是想到那里绣到那里。
     邓秀珍的热情大方给我们留下了很深的印象,当知道她是去年才嫁来大村时,我们希望她能穿起瑶族服装让我们拍照。她落落大方地答应了,随后,她穿起了自己的瑶服——一套鲜艳的新娘服。
     瑶胞的新娘服太漂亮了,色彩艳丽,刺绣满身。让我们的相机不断闪烁起来,真实记录了瑶胞新娘的风采。也让我们的记者们纷纷和邓秀珍合影留念。
     也许,邓秀珍代表了瑶族的新女性。她读过书,毕业后到过县城、广州及珠三角打工,这些经历,让她的视野更开阔,见识更广。但她一直将刺绣带在身边,一有空就绣。她说,自己身上的新娘嫁衣,就是自己刺绣的。婚后,先生外出打工,她留在家里干农活。刺绣,仍然是她生活中重要的一部分。
 
          ●刺绣代表了瑶族最高的艺术成就●
 
    瑶族人有自己的语言,却没有自己的文字,他们的历史大多靠瑶歌、瑶绣来记载。因此,瑶绣充满着神秘,也充满魅力,它的每一个图案、每一种绣法,都蕴含着一个美丽动人的故事、一个充满神秘色彩的传说、一个充满美好想象的神话;一幅瑶绣,可能是瑶家的生活场景,也可能是瑶人对幸福生活的期盼。邓秀珍说,成家后,虽然现在很多活要干,但只要一有空闲,她就和其她姐妹们一样,拿起刺绣绣出自己心中美好的愿望。平日,她们把刺绣所用的针、线和布料随身带上,无论劳动之余、山间放牧或闲在家中,常常针不离手,席地绣花。
    在路上,我们看到在路边摆卖工艺品的绣娘们,也是针不离手,只要客人一离开,她们就一边聊天,一边继续自己手中的刺绣。
    过山瑶的刺绣工艺独具一格。归纳起来,其工艺的基本特征一是刺绣用料采用布纹纵横分明、布眼清晰,颜色为黑、白、兰的布料,再用红、緑、黄、黑、白5种色线来配色绣。以错针绣等多种技法,绣出丰富的花纹,既有简单的几何图案,也有彩蝶双飞、游鱼戏水等纷繁形象,全部由手工制作,色彩鲜艳而雅朴,构图明晰而多变。特别是瑶绣反面刺绣是极为珍贵的。[2] 
     瑶绣用以构成全幅花纹的基本图案是定型的,花纹的颜色也大都有严格的规定,如人形纹、兽形纹,只限于用黑色或白色,不能使用其他颜色。线条无弧线,角度只有90度、45度、180度三种,所以基本图案形状也只有四方形、直角三角形、齿状线、城垛线等形状。然而这种看似单调的线条、图案,在瑶族绣娘的巧手中却呈现出不一样的效果,她们把多种形式的基本图形配合在一起便产生了各式各样的图案。各种纹样的线条清晰,刚柔相宜,构图清新,栩栩如生,代表了过山瑶最高的艺术成就。
    瑶族这种独特的刺绣艺术,是经过漫长的社会发展变化积累形成的。是瑶族人民对长期的民族迁徙、与大自然的抗争和生产生活的一种反映。它与瑶族的生活息息相关,不但具有装饰与实用价值,而且还是瑶族民族文化的一个缩影。
    传统瑶族妇女一生与刺绣工艺伴随,她们运用刺绣工艺点缀服饰和日常生活用品,寄托了自己对生活的认识和对美的追求。当我们在他们的盛装,在他们的喜庆节日,看到他们通过瑶绣来尽情展现自我,我们就会读懂,瑶族人的勇敢坚强和对美好生活的向往。
2010/9/20 17:56:40 发表 | 责任编辑:冯春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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