努力地睁开双眼,一片白色的天花班,白色的强,厚厚的白纱布包住了我的右手,稍微动一下身子,阵阵剧痛,我的左手插满了各种管子,白色的,红色的。
哦!原来我躺在医院里,我听到医生的说话。
“病人醒来后什么都不要说,孩子没了以后会再有,能在车祸中侥幸地活下来,多幸运啊!身体没什么大大碍了,多休息吧。”
“医生!求求您救救我的女儿吧,我只有这么一个孩子呀。”妈妈的声音哽咽着。
医生和妈妈的谈话声渐渐低沉,我隐约看见妈妈不时地用纸巾擦眼泪。
孩子没了?车祸?我努力地想着。哦!我记起来了,一年前的庆祝新年晚会上与他邂逅,我们相爱了,我的世界里一片明媚的春天。两个多月前我发现自己怀孕了,我兴奋地告诉他,他沉默好一阵子,告诉我把孩子打掉,因为他早已经有一个家,一对儿女。听到那震撼般的告白,我的新一丝丝的北四岁。他给了我一笔钱,然后离开我,我们不再见面,偶尔的他会来电告诉我,后来我决定…
那个暴风雨的夜晚,我穿着他曾送给我的浅紫色白花连衣裙,冲向了迎面开来的汽车,我的生命像断线的风筝轻轻地飘落。
老天却无情地保留了我的生命。我觉得孤独,整天一声不响,静静地呆坐着。整半个月的医治,我的身子痊愈了,妈妈焦急了,眼角红了一遍又一遍,医生说我需要时间,我觉得没必要。
我在病房里看到,医院的左侧有一道湖水,还有紧连着青天的水莲。
妈妈拗不过我,陪我来到湖水边,我告诉妈妈想一个人静静地坐一会儿。
在湖岸上,有几个孩子正在放风筝,风筝飞得好高好高,风哨声从撒满阳光的天空传下来,那快乐的风哨声掺合了某种情绪,布满了世界的每一角落,而我的心却在流血。
“老爷爷,我的风筝飞得好高好高呀!”一声清脆的男孩声音从我身后传来。
“对呀!今天风和日丽,最适乎放风筝了。“一个苍老的声音响起。
“我的风筝飞过湖边,看!落到屋顶上了,噢耶!”
“我看到了!呐!不止屋顶,还有树枝叉,还有几只飞翔的小白鸽。”老爷爷提高了声音。
“我也看到了,白鸽子,终于飞上蓝天了,呦!我的风筝太棒了!”男童的声音好尖好长。
一老一少的声音,打断了我的思绪。
干吗偏偏在这个时候出现?打断了我的行动。
我埋怨地向身后望去,一个头发苍白的老头儿,一个脸色苍白的男孩子,就坐在草地上,手里哪有什么风筝呀?
我正纳闷着。
“小强,明天就要做移角膜手术,怎么可以乱走出来呢?万一摔倒了怎么办?白衣护士往这边走来,并搀扶着小男孩站起来,我看见小男孩咧着嘴,憨笑着呢。
“老伯伯,您的眼睛不好,走路也不方便,我们还是回病房吧。”另一位护士推着一辆轮椅,让老人家坐下。
啊?一老一少都看不见?
那风筝呢?还有白鸽子?
一老一少,还有白衣护士在我的视线中慢慢地远去。
我默默地伫立着。
一串热乎乎的泪水模糊了我的视线,模糊中看见妈妈正着急的朝我这边走来。
“妈妈!我现在就想回家。”我大声说,并快步走向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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