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动物园里看动物，动物在动物园里看人，视觉效果都是一样。
在动物园里看动物的小孩子问身边的父母：“老虎会咬人吗？”
“不会。”大人回答。
“为什么不咬人？”
“有得吃，有得住，有人养它，它还咬人做甚？”
“为什么要养它们？”
“动物园本来就是养动物的。”
天真的小孩子又问：“养它们做什么？”
“养来给我们看，傻瓜！”
岛国的动物园，规模之大，豢养在动物园里的动物，聪明乖巧。动物明星阿明，就是一头受人宠，受人爱的“亲善大使”，它死后还立铜像，风光大葬。有只聪明绝顶的鹦鹉，会唱英文歌，也会唱华文歌。它会说它的鸟话，也会说人话。人见人爱。
“它们为什么不飞走？”
“你瞧，”妈咪指着驯鸟师腰间系着的小袋子对孩子说：“鹦鹉唱完歌，他就给它东西吃。有得吃，它会飞走吗？”
小孩嬉皮笑脸说：“我有吃，也不飞走。”
“你啊，”爸爸说：“你那比得上这只鹦鹉。它多听话。”
做妈咪的不喜欢做爹地的这样奚落自己的孩子：“动物里的动物是养来取悦游客，怎拿来和孩子比。”
“我们活着不也是为了取悦别人？”
爹地心里想，在动物的眼里我们又是什么，不也是它们看热闹的对象，不也是它们眼里的另一个动物园里的动物，也是让他人养得乖乖胖胖？会唱英文歌，会唱华文歌，会表演各种预设的节目的动物？
人本来就是属于动物，所以彼此彼此。阿猫不必笑阿狗。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