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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知青老师
  文 / 伍学忠
  


    知青老师现已成了记忆中的名词,然而当年他们对农村教育起的作用是不可磨灭的、不可替代的!曾经教过我的知青老师有好几个,他们现人在何处,有何作为均不得而知。虽然一晃30多年过去了,可他们的音容笑貌仍历历在目,特别是有一位姓史菊芳老师,更让人不能忘怀。虽那时还很小,大概也只有十一二岁,但老师甜美而嘹亮的歌声还萦绕心头,哪循循善诱,人不知而不愠的教学方法令同学们称道不已。 
    当时就读的学校叫樟市公社前进小学。它座落在一条清爽甘甜的小溪旁。小溪虽然流经十多个村庄,但无论大人小孩都很道德,从不在溪里拉屎撒尿乱扔杂物,也从不到溪里放鹅放鸭。潺潺溪水,流的很远很远仍然清澈凉爽,甘甜可爱。老人们都说喝了小溪水皮肤白嫩,音色圆润。史老师是不是喝了学校的小溪水嗓音才变得那样甜美圆润的呢,现已无法考证。有一次我们几个同学在溪边的坝地里玩耍,听到清美的歌声从学校那边传来,都以为是收音机里的唱声,后来走近一听才知道是史老师的原版。“十月的骄阳十月的风,乒坛友谊花正红……”
   山村小孩见识不多,可还是知道老师们水平的高低厚实。有的老师往往喜欢对调皮学生责骂或体罚,学生们也给他们起了很多动听的名字:什麽“拉鼻仙“、什么“生鸡精”、什么“及时雨、什么“雷角牯”等等。这些含义深刻的名字,也只有原创者才知其奥妙所在 。当然我们可爱的史老师是不会有这些美名的,因为她对同学们总是呵爱有加,从不打骂,甚至连大声苛斥也从未有过。我们的记忆中找不到她的一句脏话。
    有的老师上课经常责骂学生:“粪桶、蠢猪包、怎么你妈就给你一个大冬瓜的脑袋”……时过境迁,现在回想起来,城里来的知青老师打扮入时见多识广,性格也较为尔雅,普通话流畅,表达准确到位。
    我深深地记得有一民办老师给我们上毛泽东主席的《长征》一课,里面有一句这样的话“十二个月光阴中间。”对这句话不理解,于是问老师:“怎么有十二个月光还要阴中间呢?”连问两次老师却不作答,全班同学哄堂大笑。我至今还不明白当时是老师没听清楚或者他也不懂,后来书读多了才知自己理解错了,将十二个月光与阴中间分开来读。只知道“月光”是一个词,不知道“光阴”也是一个词。
    然史老师有其教学的独到之处。她对调皮的学生最气的时候也只是用善眼多瞧几次,用嘴多向你微笑几次。虽然农村小孩有时很要强,但也并非没有善意,不懂回报。只要是她的课从未给她难堪,从未有人捣乱课堂。她的善眼和微笑对学生们也是很有震慑力的,比那些狂轰的老师要强多了。当然,对付凶的老师,学生们也有很多办法,比如上课玲响后,同学们都进了课室,如果是和善的老师上课,学生都会安静的等待,如果是凶老师的课,有的学生便会耍些花招,把扫帚横在门楣上半虚掩着门,老师冲冲推门进来,门上的扫帚就会掉砸到头上,学生们哄堂大笑,老师狼狈不堪,接着雷鸣电闪。此时,调皮学生便会假慈假悲地说“哪个缺德小子对老师如此无礼,要是老子知道一定揍他一顿。”心知肚明的学生又是哄堂大 笑,老师略知一二也无可奈何。
    老师不爱学生,学生又怎么爱老师呢!老师不尊重学生,学生又怎么会尊敬老师呢!老师用高压办法教学生,学生将来又会以什么样的态度进入社会呢?恶性循环社会畸形,这很值得深思!
   史老师当时正值青春年华,对山村小孩有一种特别的爱。她看见小孩子做纸飞机丢的满地纸屑也不闹学生,自己拿起扫把和几个学生扫干净就是了,两次三次,同学们也为之感动。这也算是厚德载物吧!
   其实,那个年代的老师都是挺好的,吃苦耐劳责任心强。乡村学生上学近则几百米,远则四五公里,爬山涉水。老师们每个学期都要利用晚上对所有学生挨家挨户家访。下大雨的时候还要组织全体老师背学生过水流湍急的大溪,一个一个护送回家。
   有诗云:今人不见古时月,今月曾经照古人。不觉间30多年一晃就过去了。当年给予我们知识、智慧、乐趣和甜美歌声的知青老师,现已全部走进记忆。但老师的恩泽永远是不会忘却的,他们现已进入中老年一族,但那些岁月难以忘怀。

2010/11/20 12:59:58 发表 | 责任编辑:冯春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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