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徒 (外两首）---五月诗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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囚徒 (外两首）
	文 / 钟城

　

他有喝水的自由。他不否认
茂盛的阴影，有时长出苔藓
他没眼睛，中年的饭桶很脏

他是我们的兄长
有重量，陷入草丛
黄昏时招待断飞的甲虫
他有鳍，在干涸的
大海中叨咕金刚经
无论怎样敲打，都不泄漏
骨髓的花纹

我觉得他长得像敌人
修行表面孤单尊严

       ◆笔记本◆

你更像是一颗无法把握的动词
从我寂静的渴望中
蹦了出去

没有人知道
是你
让我的语言如此苍白、呆板

而你已去到街市那热闹的地方
与那陌生人一起
成长或衰老

我伏在自己的巢里
用阴影
涂抹更多空余的时光

       ◆舞妓◆
　
她挺着空肚子在路上奔跑
自古至今，一路除着衣物
汗水有蛋清的腥味

被水妖附体，她在湖面
奔跳。又被山魈设蛊
撕扯冷月的罩纱
神经末梢绽放的云霞
给她带来幼瓷和光荣
像红桃一样引来银刀

睡梦中她回到滟波下的潜艇
有时想开一扇窗
或者点燃蜡烛，查看
汽油箱的水位
只是苦于私人单薄的膂力
无法掀开窨井铁盖

她奔跑的姿势类似于沙漠蜥蜴
弱毒，浅纹，谑浪笑傲
臀部变幻八卦水印

2010/12/5 20:27:42 发表 \| 责任编辑：桂汉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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