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许杏虎、朱颖伉俪
１
1999年5月，
当地时间7日23时50分，
北京时间8日5时50分。
那一刻你们是否正在梦乡？
梦见什么？
梦见祖国？
梦见父母？
还是梦见
未见过面的孩子？
男孩？还是女孩？
未来的记者？
还是未来的外交家？
你们说好的，
回国休假时生个孩子。
梦里笑出了声。
２
穿黑衣的北约，
从几个方位瞄准你们的梦。
瞬间，
梦凝成触目的血之花。
再过两天就是母亲节，
而朱颖，
你要做一个母亲的梦，
成了一个永恒的梦。
３
你们曾是多么幸运的天之骄子。
一步步登上“龙门”，
一步步成为无冕之王，
一步步走向彼此，
终于，
合二为一。
世界为你们展开最灿烂的笑容。
战争。武器。死神。
只贮存在老革命的传统教育里。
即使身处战火中的南联盟，
你们仍有护身符，
头上的五星旗，
联合国宪章，
日内瓦公约。
你们忘了，
对于战争疯子，
没有公约可言。
４
母亲久悬的心，
那一刻碎了。
碎片撒落在地，
怎么也拾不起来。
全中国、全世界爱和平的人，
捧着你们的遗像，
上街游行抗议。
男儿有泪不轻弹，
可从那一刻起，
父亲止不住的老泪，
纵横满面。
父亲怎能不痛哭失声？
手抚沾满你们血迹的被子；
父亲怎能不痛哭失声？
在家活蹦乱跳的儿女，
如今再也听不见老父的声声呼唤；
父亲怎能不痛哭失声？
手捧你们冰凉的骨灰，
耳边是母亲呜咽的叮咛：
上飞机时，
要按咱中国的习惯，
呼唤着孩子的名字。
路太远，
怕孩子找不到家……
父亲一声哭一声喊：
虎子、颖颖……
５
魂兮归来，
许杏虎、朱颖。
99.5.23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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