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孩子的吵闹下,我和他回到母亲的家,并住了下来。
夜间很冷,天气预报说只有-1℃。孩子很快就入睡,我躲在被窝里看书,母亲独自在客厅看电视。过了一会,听到关电视的声音,然后是一阵脚步声,母亲来到了我的房间。见我还亮着灯在看书,母亲说晚了,天气冷,早点睡吧。我说再看一会就睡,你先去睡吧。母亲进入她的卧室睡下了。
很快,我就哈欠连天,钻进被窝躺下后,头脑却又分外清醒。胡乱想了些心事,便沉沉睡去。被窝真暖和,一夜不断地做梦,中途几次醒来,知道是在母亲的家里,便又安然睡去。
第二天还在睡梦中,听见敲门声,母亲喊:“快点起来了,天都大亮了。”醒来后,真想在温暖的被窝中再赖一会,可是我知道,母亲就如从前一般,只要我们不起来,就会不停地叫喊,直到我们起来为止。于是,我不敢再拖延,赶紧起来了。
洗刷完毕,母亲问要不要煮早餐给我们吃,我说不用了,我们出去外面的早餐店吃吧。母亲没有坚持,送我们出门了。
走在路上,气温很冷,我们将手都缩在口袋里,心里却暖洋洋的。带着孩子绕开大路,走进那一大片菜田,只要穿过菜田,很快就可以到达学校了。田野里四处是薄薄的霜,白茫茫一片,透着一股寒气,却让孩子分外欢喜。沿着狭小的田埂慢悠悠地走着,看着孩子背后那个鲜红的书包上下起伏,我忽然感觉这幅情景分外熟悉。恍惚间,我仿佛回到了我的童年,那时常常和几个小伙伴一起去上学,每天都要穿过大片的田野,跨越一段铁路,再走一段公路才能到达离家5公里外的学校。路上有许多同样是上学的孩子,三五成群走在路上,有些叽叽喳喳,有些追逐打闹,更多的是默默地行走。现在,我同样穿过田野往学校走去,只是我的身边不是我的同学,而是我的孩子。时间跑得真快呀!不知不觉把我们带到了另一个时空,可脚下的路,眼前的情景,却又如从前。
想起前几天孩子吃着碗里的面条,忽然停下来对我说:“这面条的味道好熟悉。对了,是幼儿园的味道。”在我们慢慢地穿过田野时,我也嗅到了一股熟悉的味道,那是童年的味道。
别说岁月无情,其实,它早已将一些美丽的片段烙在我们的脑海,在不经意间像放电影一般重新呈现出来,轻柔地抚摸着那颗带点沧桑的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