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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人脚下走过的路(续二)
  文 / 骆宾路
    



                          ◆一对好搭档的夫妻◆

    二月十二日,唐天萍骑着她赖以为生的三轮摩托车到泰豪酒店接我到她家。她住的不是国家福利房,而是自己购地盖建的两层洋楼,占地约为一百八十五平方米,建屋面积上下两层加起来约为二百七十平方米。她的夫婿是前潞西中学第四十五班的学生。他告诉我,我虽然不曾教过他,但他仍记得我。惭愧的是,我反而没能记起他。他们夫妇俩已退休,现在还在社会上营生,他俩经营三轮摩托车载客,这项营生风吹雨打,殊不容易。据说收入还顶不错,足以维持一个小康之家。
    她夫妇俩从企业单位下岗,享有的养老金并不多。两口子努力拼搏,勤俭持家,始能享受今日这般出人头地的日子。
    五十一班同学当中,可以找到不少同学就是这样靠自己不屈不挠的精神,在逆境中创建自己一番新天地。我找不到有哪一家日子过得很窝囊的。她俩口子知足常乐,为人也顶乐观。和他们谈起他们读书那个年代家中穷困的日子,他们都会非常珍惜今日享有的幸福。我早上踏入唐天萍的家门,就见到他的夫婿忙着在家里做家务,拖地抹窗户,楼上楼下,屋里屋外,一丝不苟。好一对同心协力的好搭档。
    唐天萍夫妇育有两女,都已亭亭玉立,大女儿已经参加工作了。二女儿在昆明上大学,儿女这一代确实比父母那一代的日子幸福得多了。让我们一起分享她们一家的幸福与快乐,也瞧一瞧他们家的“气派”吧。
    我在新春来临,衷心祝贺她家,阖家幸福,万事如意。


                            ◆ 在孙胖家过除夕◆

    孙玉兰,同学都叫她“孙胖”。
    年三十那天,孙玉兰一大早就挂电话到酒店告诉我,已经安排了一辆出租车到酒店接我到她家。我乘的计程车抵达她家时,她老早就在大街等候了。她一见我下车,就热情地把我引进她那间一百三四十平方米宽大的屋里。
    大年除夕,本是家人围桌吃团年饭,我却跑去骚扰他们,实在有点过意不去。她的另一半一早上街市买菜。孙玉兰招待我吃了一块糯米粑粑,又吃了一碗饵丝当早点。不久,她的另一半回来了。大家一见如故,很快就攀谈起来。闲谈中,他问起新加坡的社会,我简略作了介绍。谈起芒市近三十年的发展,大家虽有一定的共识,比我七十年代在芒市潞西中学执教时,实在不可同日而语。但孙胖的夫婿认为芒市发展的步子还跟不上内地沿海一带城市的发展。我说:“改革开放前后只三十年,芒市的发展步伐之快是有目共睹的。仅仅三十年,芒市有今天如是的繁荣,已经叫人目不暇给了。速度不算慢啊。从一九四九年解放,到七十年代后期,芒市还是属于滇缅公路上一个落后的小市镇。有几个家庭买得起一辆飞鸽牌的自行车?有几个能住上像他们今天住的宽敞的房子?”说句真的,六十年代,我在潞西中学教书时,闭起眼睛在那条沙石铺成的团结大街横冲直闯,也不会有汽车把我撞死在街头。今天在芒市街头,不打起十二分精神,还不被汽车碾成肉酱。在芒市各条街道上来回奔走的各类机动车,是六十年代的多少倍?滇缅公路的路面改为沥青与碎沙石铺成。近年不仅建造了从昆明到下关的快速公路;从保山到芒市的杭瑞高速公路也通车了。芒市的风平也建了机场。
    吃了午餐,我又留下来和她们扯家常。她家大女儿陪夫婿回沈阳婆家过新年。晚餐我和孙玉兰夫妇,还有她家二女儿及她的男朋友,还有我,一共五人在一起吃团年饭。
    我此刻身在国外,没在家里过年,却和学生一家坐在一起吃团年饭,别有一番温馨在心头。高兴起来,我也“破例”和她的另一半碰杯,小喝一杯酒(因晚饭后要服食降血糖药,本是不宜喝酒的)。这些天来,我老是因学生的热情招待,频频破例喝酒,违反了按时吃药的规定。真的记不起有多少餐没有服食降血糖和胆固醇的药了。
    真是巧合,申新、何秀兰和孙玉兰家里都是双千金,都是乖巧能干的孝顺女儿。孙玉兰已退休,夫婿正在办退休手续。
吃饭时,大院外鞭炮齐鸣。真有炮竹一声,迎新送旧的新年浓厚气氛。虽说三四年前新加坡政府解禁,新年也在牛车水施放鞭炮,我们只是观赏,并无直接参与燃放,感受不到亲自放鞭炮那种欢欣刺激的氛围。认真说来,我有六十年未曾放过鞭炮。在芒市过年实在有异在新加坡过年。我想,酒店的环境或许不适合燃放鞭炮。但无论如何,我一定要在芒市燃放一串鞭炮贺新年。七十六岁的老人,在云南边陲放鞭炮,多有意思。我想不会有很多人像我这样“潇洒”吧!七十六岁的老头子还能飞越太平洋,到达数千里外一个少数民族聚居的地区与几十年前教过的学生共同欢度春节,不是缘,又是什么?
    孙胖玉兰,为人随和。这几天,我到同学家里作客,她都在场陪伴。有学生作伴的场合,你会感受到浓浓温情,沁入心肺的温馨。你说,我能不把这些洋溢着师生情的事,点点滴滴记录下来吗?


2011/1/29 15:04:31 发表 | 责任编辑:冯春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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