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梅花儿开（外一首）---五月诗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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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梅花儿开（外一首）
	文 / 钟城

四兄弟坐在年夜里
四兄弟坐在十五瓦的灯光里
十五瓦的光晕像一把伞
罩着四兄弟

奔波在外的四兄弟
两三年才聚一次的四兄弟
此时，抖落干净了路上的话题
回到山村的土壤
越坐越深

此时，花甲的母亲陪着他们
花甲的母亲怀揣生命的喜悦
陪四兄弟看着电视
当电视里唱出《红梅赞》
当那歌声如雪亮的犁铧
在土地里翻耕

一个兄弟说出：
母亲唱过这歌。下雨天
我们在屋檐下嬉闹，母亲在房里补衣……
母亲不承认，浅笑着
走进上房，端出一盘彩色糕点

此时，雪的精灵正纷纷赶来
以淳朴的本色
装裱山村透亮的花房

◆兄弟◆

当他们聚在一起，像二胡
父亲或者母亲的弓
在光影中游弋

姐姐或者妹妹，也能歌唱
在旧房子里，像黄连花
在年终的火盆边

他们夹出一些小块的炭
夹克衫一直封到脖颈
年夜饭已过
其余的人都睡了

剩下他们自己，在灰烬中
较量迷途的嗓音
深夜抱着寂静的镜子
照见他们舒张的脏肺叶

旧墙里的蝌蚪纷纷游出
那些拒绝长腿的蝌蚪
让他们反复揉搓双手的铁屑
仿佛可以重建新桥

但他们建不起。直到爆竹的泡沫
在山沟间一串串冒起
他们才恍然一笑
拔出心底的锚，回到河流

2011/1/30 4:24:08 发表 \| 责任编辑：桂汉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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