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行（长篇组诗•13）---五月诗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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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行（长篇组诗•13）
	文 / 冬原

在去挖柴的路上
东山坡
离刑场不远的地方
一个女人和一个孩子的哭声
哭寒了七月天
纷纷扬扬的纸片
像鹅毛大雪
在滚烫的夏日天空飘洒
孩子他爹
你在哪里啊
我们母子看你来了
你不是支援边疆建设来了吗
你不是人民的模范教师吗
为何要寻短见
孩子他爹啊
都说你埋在这里
可你的尸首在哪里啊
尸首不见了
你的魂就跟我们回家吧
凄惨的哭喊中
那一幕不停地闪现
老师用菜刀割断了自己的脖子
被人拖到这荒郊野岭草草埋葬
没有棺材
连块裹尸布都没有
我和两个小伙伴旷了半天课
尾随而来
见没有葬好
又培了些土
坟前垒了几块石头
坟顶放了几丛芨芨草
并对天发誓这辈子谁也不准说出去
不久我们去山上挖柴路过这
坟却被扒开了
尸首也不见了
只有几片衣服的碎片
仰望着青天白日
伙伴们凑了两元多钱
塞进阿姨的手里
我身无分文
就把预备中午吃的两个窝窝头
给了比我矮半头的孩子
我们目送她们娘俩黑色的身影
消失在明媚的阳光下
心中的酸楚
伴随了一生

2011/2/1 10:42:04 发表 \| 责任编辑：桂汉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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