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行（长篇组诗•39）---五月诗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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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行（长篇组诗•39）
	文 / 冬原

在拥挤的火车车厢里
我站立在厕所旁边
眯缝着眼睛
车轮有节奏的晃动声
把我的思绪带到很远很远
不满两岁的我蜷缩母亲的怀里
在西行的大卡车顶上
好奇地望着流动的世界
黄土飞扬抹花了视线
坎坷的土路颠簸得像小船
而我对世界最初的感知
就是那一道道荒凉的山梁
就是那一条条干枯的河谷
蓉城美丽的风光还未铭记在脑海
而那最初有了印象的梦
却给了高原
一个礼拜的折腾
终于到了高原古城
父母支援边疆建设的地方
也是风沙弥漫的地方
当我能够跟在父亲屁股后面
屁颠屁颠的时候
他却满含冤屈远离了我们
母亲带着一家老小
发配到高原小镇
叛匪的枪声打乱了小镇的平静
我们躲藏在县府大院
我们躲藏在藏族首长的家里
在遥远的异乡
在恐怖的岁月
一家人依靠母亲单薄的肩膀
战战兢兢地度着日子
孱弱的瘦骨嶙峋的我
在病魔的血盆大口里
爬了出来
开始了苦行
火车依旧不紧不慢地行进
目的地的轮廓已经出现

2011/3/4 11:27:16 发表 \| 责任编辑：桂汉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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